坡下,圖騰旗軍的幾個萬人隊的陣中,緩緩馳出來一架異常豪華的輿輦。
這一架輿輦由一十六匹沒有一絲雜色的白馬分成前後四行、四列牽行。
那些白馬的背部很長,胸廓很窄,後大腿細長,鬃毛、馬尾都紮著精美的辮子,眼神靈動,非常神駿!
輿輦兩側另有數十上百的奴隸以肩膀挎著繩索拖行,陸地行舟一般。
輿輦左右各有四隻巨大的木質車輪,輿輦之上有一頂幾乎要比一旁拋石機還要高一些的金頂帳蓬。
帳蓬門簾已經卷起,隱約可以看到帳蓬麵的框架其實是一顆魑獸的頭骨。
輿輦之上,帳蓬之前的平台上,擺著一張由魑獸下頜骨所打製而成的王座,王座之上鋪著好幾層的墊子和毛毯,上麵倚坐著一個年約七旬的老者。
老者在扶手邊上掛著的一盞精巧的小鍾上輕敲了一記。
叮!
聲音不大,但很清脆。
不過,這一聲之後,圖騰旗軍的陣營當中幾乎降入了一片鴉雀無聲之中。
老者對候在一旁的近侍說了兩句,那近侍便將話傳遞給了輿輦前的親衛。
那幾個親衛的嗓門足夠大,說完之後,甚至能聽到後方白山山脈內隱隱約約傳來的回音。
“我是阿史那祖,雙尾沙蠍旗主。請漠北白山國大軍統帥陣前說話!”
包丁聽了,對阿拉坦王比劃了一下,示意對方現在才是白山國大軍的統帥。
阿拉坦王也不矯情,控著戰馬來到自己一方的陣前。
包丁與聞名兩人一左一右跟在阿拉坦王的身後。
數十個覆著鬼臉麵甲的王帳親衛則跟著到了陣前,他們舉著的卻是白山國主的旗幟了。
阿拉坦王也不需要親衛進行同步聲譯,自己直接朗聲說道:“我就是白山國大軍統帥,有什趁現在就說吧!晚了可能就沒機會說了!”
阿史那祖上下打量了阿拉坦王兩眼,說道:“阿拉坦旗的人我都認得,你,不是阿拉坦王,阿拉坦旗也沒有一個叫‘阿拉坦王’的人。”
“還有你旁邊那個所謂的‘阿史那包’,也是一個假冒的!”
阿史那祖這一番話引起了白山國陣營一陣嘩然。
白山國上下,尤其是那些部落頭人其實早已經接受了阿拉坦王、包丁兩個人的真正身份。
如果漠北真要選一個宗主國,翰國無疑是要比聖山好太多了!
漠北的頭人們都很接受現在的這個局麵,到手的實惠、族人生活的改善、國力的逐漸強大,等等的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發生著的。
不過,普通的漠北人大多數仍將阿拉坦王和“阿史那包”視為聖山一十七旗的王族,具有統治漠北的天然的法理。
漠南與漠北之間的戰爭從曆史淵源來說,原本應該算是“內戰”。
但是當漠北人知道漠南打算將漠北變成鬼域之後,自然就將對方視為仇敵,變成了一場你死我亡的戰爭。
王馬哈哈一笑,無比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朗聲道:“我確實不是什阿拉坦王。我,是翰國之主親自冊封的白山國主!”
“我身後是白山國十萬大軍,我是這一支大軍的統帥!任你說破天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漠北人沒有讓你們繼續騎在頭上拉屎拉尿,日子已經過得越來越好了!”
包丁在後麵接了一句:“是的,我不是阿史那包,我是昨天一不小心把南關口炸飛了的......神眷者!”
兩人身後那些王帳親衛整齊劃一的捶胸致敬,發出砰的一聲響。
白山大軍陣中隨即便傳來了呼應,或兵器頓地或敲擊鎧甲,連接三聲悶雷一般的巨響。
前麵兩聲響還有些參差不齊的感覺,到了最後一聲響,白山國十萬大軍仿若一人一般整齊,如戰鼓一般激昂!
這便是白山國大軍對阿史那祖一番挑撥離間的話的最強勁有力回應!
等到三聲巨響的聲浪漸漸消退,包丁又補了兩句:“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倒是一點也沒有懷疑過神侍或薩滿。”
“誒!這巧,說到他們,他們人現在在哪啊?叫他們出來說上兩句唄!”
包丁這一番話明顯就是打人專門打臉,打得金帳汗國大軍上下,啪啪直響!
這一回,輪到那些圖騰旗軍陣中好一陣的嘩然。
出動金帳汗國三分之二的兵力發動對漠北的戰事,絕對算得上是決定國運的大戰!
神侍在以往大軍出征時都會現身,通過所謂的“神諭”來占卜戰果,激勵士氣。
聖山神殿的薩滿們也會現身,向大軍展示金帳汗國強大的武力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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