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仵作出來時,誰都知道,馮仵作的臉色很難看,很明顯是生氣了。
而惹他生氣的就是監獄的那一位。
就連師爺碰到他,問他指紋拓印的事情,他都是氣呼呼的說一句‘沒弄好’,就氣衝衝地抱著一大堆東西離開了。
師爺一臉的無辜,他真的好無辜,怎就成了出氣筒?
看向守監獄的獄卒,“誰惹了馮仵作?”
馮仵作,可是他們衙門的寶,大家可舍不得惹他,往日都是供著他。
畢竟這馮仵作雖瞧著不起眼,但惹了他的人,怕是要心底留下陰影。
“應該是林娘子,”獄卒道,“剛才他們兩人在大牢吵了,大人要進去為馮仵作出氣嗎?林娘子這會正開心。”
師爺搖頭,幹笑,“問問而已!”
說完轉身就走。
,那女人,可不好惹!
誰要惹她,就是傻子。
他又不是傻子。
問指紋拓印的事情,不急,不急,他們弄好了,自然會送過來。
馮仵作氣衝衝地回到了義莊,啪的一下直接關上了大門。
緊接著是劈啪啦的聲音,像是在砸東西的聲音,又像是在砍東西的聲音。
而守在義莊門口的兩個衙役相互看了一眼,臉上全都是驚訝,馮仵作生氣了。
然後一起打了個冷戰。
聽著聲音,馮仵作不會是又在對屍體做什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沒多久,馮仵作生氣了的消息,很快也傳遍了整個的涼山鎮。
消息持續發酵到晚上,黑夜,重新降落在大地上,才逐漸安靜下來。
大牢的獄卒,對林末的崇拜直接上升了一個等級,畢竟這位惹怒了馮仵作還活得好好,就值得他們佩服。
要知道馮仵作,在他們這,向來隻有他恐嚇別人的份,沒他被氣的份。
今個兒,馮仵作氣衝衝的樣子,他們到現在都還記得。
終有人能製住馮仵作了。
以後應該沒人再坑他們看被他解剖開的屍體,也沒人騙他們去端某些他們不想看到的東西了。
太好了。
所以,獄卒們,對林末送上了十二分的敬意。
入睡前,還笑眯眯地問她還需不需要什東西。
林末的答案,自然是不需要,還吩咐他們不要來吵自己,她有起床氣,睡不夠會發火。
得令的獄卒自然不會不開眼來打擾她休息,甚至還很貼心地交代其他犯人,不準弄出任何聲音來。
聽著獄卒訓其他犯人的聲音,林末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隨即閉上了雙眸。
夜,逐漸變得深沉。
天地萬物,陷入了沉睡,安靜的聽不到的任何聲音。
不對,一道細微不可聞的聲音,在深夜慢慢響了起來。
大牢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緊接著,一個身穿黑色玄衣的男人,緩緩地朝大牢內走了進來。
他的動作很輕,並沒驚動趴在桌子上沉睡的獄卒。
一直走到最盡頭的牢房,也就是關著林末的那間牢房。
他站在牢房門前,隔著縫隙,看著躺在麵用被子把自己蓋住熟睡的女人。
雙眸朝前麵看了一眼,確定沒人注意之後,掏出了一根鐵絲,對準鎖孔搗鼓起來。
哢嚓!
鎖輕輕地彈開。
緊接著是推門走進去,伸手就想打暈睡在麵的女人。
但忽然被子一掀露出一張男人臉,那熟悉的麵孔,讓他瞬間一驚。
上當了。
下一秒,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朝牢房外衝去。
但,就在此時,哢嚓的一聲,牢房的大門被人從外麵關上了。
關門的人,正是本已經睡著了的獄卒。
而掀開被子露出臉的人,正是馮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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