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住院,我們今天還要回去呢。明天還有訓練,下個月還有很重要的比賽。不用了,麻煩您了醫生。”
時妤拉住喻昕的衣袖,對著醫生一字一頓道。
雖是笑著,可是,嗓音帶著明顯的哭腔。
醫生聽見時妤的話後,麵色不佳,欲言又止。
最終,醫生給兩位教練還有喻昕使了個眼神。
張潭波急得嗓門都大了不少:“那不住院你這傷病怎辦?一天天再累積下來,後麵怎辦?”
李勇秉也走上前勸道:“先在醫院住幾天看看吧。”
時妤低頭沒說話。
張潭波連忙走到喻昕旁邊,胳膊肘用力碰了碰他。
瘋狂使著眼神:快勸勸你女朋友啊,快啊。
喻昕難得的沉默了。
他看著時妤拉著他衣袖都在發抖的手,倔強地偷摸把眼淚從眼眶憋回去的模樣。
他心也一陣苦澀,很不好受。
喻昕反手握住了時妤,緊緊地牽住了她。
喻昕當然是想時妤趕緊住院治療,好好休息。
手術什的越快安排越好。
可是。
窗外陽光灑進,照在他和時妤還沒來得及脫下的國家隊隊服上。
那抹鮮豔的紅,熠熠生輝。
讓他,不由把話生生憋了回去。
今天是2018年1月28日,四大洲花樣滑冰錦標賽結束的日子。
距離2018年2月9日開始的平昌冬奧,隻有十天左右的時間了。
十天。
不吃不喝,拚死拚活,兩個人天天和冰場相依為命都可能嫌訓練時間不夠用。
現在……
他知道時妤的顧慮,也懂她的感受。
她難道不想停下來休息片刻,治療傷病嗎?
可是。
十天。
不是還有十天,而是,隻剩下十天。
喻昕雙手包裹住時妤的手,蹲下身和時妤平視著,看著她,眉眼如往常那般溫柔,溫聲而又堅定道:“別怕,我陪你。”
時妤咬著唇,凝視著喻昕。
看著他瞳孔倒映的自己。
眼眶的淚,慢慢聚成一團。
張潭波氣得快要原地爆炸了,一直在房間跟那個機器人踏步一樣來回走著。
一邊走還一邊擺手大喊:你們兩個人就是胡鬧,胡鬧。
張潭波越說越氣,越氣越心疼,越心疼越無能為力。
他除了能說一下兩個人胡鬧,他又還能說什?
讓時妤暫時停賽治療,不參加冬奧了?
這特!
張潭波想說,卻說不出口。
作為兩人的教練,他希望兩個人平平安安,有傷盡快治,別拖到後麵傷痕累累,傷病纏身。
但是,作為花樣滑冰冰舞國家隊的教練,張潭波身上有他的責任。
時妤和喻昕,作為國家隊運動員,平昌冬奧冰舞項目最受矚目的組合之一。
他們,更有自己的責任。
這個時候退賽,已經不僅僅是退賽本身那簡單的事了。
很多時候,他們不僅僅是他們。
張潭波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李勇秉也緊皺著眉頭出去打了個電話。
醫生見此,搖了搖頭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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