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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八月無疑是最好的一個月份。
在華盛頓的會議告一段落後, 許多事務提前結束。
溫喬沒有逗留, 一早就讓助理改簽了杜勒斯國際機場最近的一次航班,直接回國。
去年年底Mayo教授帶組研究醫學心理學的聯合課題得到了諾貝爾醫學獎。溫喬原本就作為他的門生和聯合小組成員, 受到頗多關注,緊接著新發表的論文斬獲霍維茨獎。後來八月份華盛頓的會議結束,心理學領域的APA在終身傑出貢獻獎後,又增設了新的獎項, 溫喬成為獲獎者中年紀最輕的女性, 一時風頭無倆。
不過相應的,隨著熱度而來的還有沒休止的采訪和綜藝節目邀約。
其實放在往日,綜藝節目除了選秀很少啟用素人, 但是沒辦法,今年的暑假整個娛樂圈風平浪靜,整整兩個月都無事發生。沒有cp緋聞, 沒有醜聞爆料, 更沒有拔出蘿卜帶出泥的係列瓜……
所以視線都瞄向了別的行業領域。
用林錦的話來形容,這幫媒體就是吃飽了撐的。溫喬頭一次對林錦精準完美的形容佩服得五體投地。
被攪得不勝其煩之後, 溫喬連國內的聚會都一並推了, 找地方躲清閑。
在承德的山莊待了大半天, 不過景色沒怎欣賞, 好玩的地方也沒怎去, 她跟顧嬈兩個人“洗劫”了酒窖的藏酒。
山莊的酒窖原本就是私人的, 沈良州在這放了很多藏酒, 沒少遭到顧嬈“毒手”。溫喬看著標簽上的酒名和年份, 多多少少有點替人心虛,不過反正不是自己的酒窖,看人糟蹋也毫不心疼。
當然,準確的說,酒是顧嬈一個人糟蹋的,因為溫喬才喝了不到三杯,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臨近傍晚,顧景宸趕來的時候,臉色都沉下來了。
他看著橫七豎八散落一地的酒瓶,微微蹙眉,清冷地視線落在了顧嬈身上。
雖然沒什指責的話,不過顧嬈感覺,如果他的視線是冷刀子的話,自個兒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看我做什?我又不是故意灌醉她嘛,”顧嬈靠在吧台邊,按了按太陽穴,彎唇一笑時無辜又無奈,“不用看了,旁邊那些都是我喝的。”
說著,她示意顧景宸去看桌上唯一的空酒瓶,“你的小女朋友動過的,真的隻有這些。”
確實隻有這些,兩杯半的量。
這事說起來也巧,顧嬈雖然在人前自稱酒量一般,不過和千杯不醉基本沒差,所以沒考慮過溫喬能不能喝的問題。而溫喬貪杯時,全然沒注意酒精度數……
見慣了溫喬醉酒後“胡作非為”,顧景宸基本不怎允許她碰酒,至少也得限製一個度,不過偶爾也有不留神的時候。
比如現在,他怎也沒想到,會在顧嬈這翻了車。
顧景宸薄唇緊抿,自始至終都沒再說什。他抬腿朝溫喬邁過去,一手扶住她的後背,一手撈過她的腿彎,小心翼翼地將她打橫抱起。
經過吧台時,他的視線掠過桌上的酒瓶,微微眯了下眼。
“你就慫恿她喝這個?”顧景宸的眸色深邃如湖,不輕不重地問了句。
是瓶09年的波爾多。
這一年確實被稱為世紀最好的年份,接近完美的紅酒也不勝枚舉,隻不過這支酒需要將近四個小時的醒酒時間,在業內十分出名。
“冤枉啊哥,”顧嬈硬著頭皮笑了笑,舉手作投降狀,“我喝了一瓶都沒事兒,我哪兒知道我這位小嫂子,酒量真的不好啊。”
她微微偏頭,長發從肩上滑落,纖麗的眸子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趕明兒我去你家負荊請罪怎樣?”
“免了。”顧景宸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來,“你可別招惹她了。”
顧嬈不以為意地輕笑了聲。她纖細的手指微微一挑,酒液貼著高腳杯的杯壁蕩漾了一圈兒,麵上不露聲色,心底千回百轉。
得,她還能說什?
這位二哥,中國馳名雙標。
說話間溫喬已經有被吵醒的跡象,她在顧景宸懷動了動,摟著他的脖頸,調整了個舒服的位置。
“來,皇後,給朕香一個。”她輕輕吻了吻他的下巴。
酒窖內徹底沉寂下來。
真醉得不輕。
顧景宸略微有些頭疼,攬緊了她就大步朝外走去。
溫喬還不安生,睡眼惺忪地四下看了看,有些奇怪地“咦”了聲,“朕的餘貴妃呢?”
餘貴妃?
顧景宸微微眯了下眼,眸色沉降下來。
將他的問題提出來的是顧嬈,不過她不是疑惑,是確認和篤定。
“餘貴妃,”顧嬈單手支頤,將這三個字慢悠悠地在舌尖把玩了一遍,殷紅的唇微微勾起,“說的該不會是餘森吧?”
像是在印證顧嬈的話一樣,下一秒,溫喬迷迷糊糊地趴在顧景宸肩膀上,又滴滴叭叭地報出一長串明星的名字。
基本上都是她平時追星的各大牆頭,硬是被她組出一個三宮六院來。
雖說追星這種事不能較真,不過顧景宸還是覺得十分不爽。
他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了。
都用不著他問“餘森是誰”這種愚蠢又可笑的問題,熱心市民顧嬈已經開始幸災樂禍地落井下石了。
“看來嫂子也追星啊,她的牆頭不少啊,那個餘森就是最近圈子的流量認證,長得特帥,少女心收割機。”顧嬈輕笑了聲,“哥,你人格魅力不行啊。”
她睚眥必報,雖說平日挺怵他,不過一旦踩到這位小祖宗的雷點,她一準兒一句一個坑,虐到你懷疑人生。
顧景宸的心思全然在溫喬身上,今天不怎想搭理她,也沒反唇相譏。
顧嬈看著自家哥哥微變的臉色,莫名感到愉悅和快意,微微傾身,不疾不徐地又補了一刀。
“早說嘛,喜歡哪個明星,別說簽名合照了,真人我都能給叫來——”
話音剛落,顧景宸掀了掀眼皮,偏頭看了她一眼。
他這人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往日君子端方、清淨如月,再溫和不過的一個人,但這冷不丁看過來時,疏冷寡淡,凍得人肌骨皆寒。
顧嬈見好就收,從善如流地截住了話頭。
畢竟這位主兒吃人不吐骨頭,要是真較真了,誰都好過不了。
-
一直出了酒窖,溫喬都不曾安生過。
近來的瑣事和發酵的酒意攪得她頭疼,摟著顧景宸不撒手。她不太清醒,又鬧著不想動,顧景宸拿她沒轍,就近把她放在了二樓的休息室。
等溫喬酒醒的時候,已經將近半夜了。
房間內有人在等,見她清醒過來,將一杯溫水遞到她手邊,恭敬地彎身問詢道,“我去為您取醒酒湯,您還需要點別的什嗎?”
溫喬難受地按了按太陽穴,隻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她並不太想說話,擺了擺手。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現在的境況。
顧景宸並不在房間內。
他倒不怎可能放心把她丟在這,不過溫喬一時之間找不到他,侍者也得到授意出去了。
找不到人問,她索性披著外套出了房間。
一樓的宴客廳燈火通明,大理石台麵上折出璀璨的光線和朦朧的人影,到處擺放著空運過來的新鮮花束,香水和花香遊蕩在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來的大多是娛樂圈的熟悉麵孔,還有幕後的導演、製片人,甚至有其他行業有意向的投資方。
溫喬稍稍怔然,旋即反應過來——
大約是D.S.的年度晚宴。
顧景宸剛在露台接完電話,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碰上了熟人寒暄。
隔了大半個會場,溫喬靠在二樓的圍欄上,單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看著他。
她懶得動,也沒下去。
跟他交談的人身邊站著個挺漂亮的女明星,叫江玥,是前段時間小火的新人,最近又靠一檔真人秀躥紅,風頭正好。
她敬酒的時候也挺識趣兒,不卑不亢,看著幹幹淨淨。
溫喬微微前傾,趴在了欄杆上,心說嘀咕了幾句:
不錯,她看著跟外麵的妖豔賤貨還挺不一樣。
不過溫喬剛剛肯定完這位女明星表現得還不錯的做派,現實就狠狠甩了她一記耳光。
冗長而無聊的寒暄好不容易結束,錯身而過時,江玥不著痕跡地往顧景宸身上塞了張卡。
溫喬的手指頓住,纖眉微微一挑。
江玥麵上掛著盈盈笑意,動作利落到不著痕跡,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饒是顧景宸,此刻也沒有留神這點小動作。如果不是因為溫喬站得位置太過特殊,她也注意不到。
這他媽牛逼!
要不她怎是個演員呢?要不她怎會火呢?這精湛的演技,真是天生的演員料,老天賞飯吃啊!
溫喬沒好氣地捏了下雕花木欄,並不打算下去玩一出幼稚地宣示主權,也懶得再看這出滑稽戲,沒什表示就回了房間。
她轉身時,樓下的顧景宸似有所察,抬了抬視線,疏冷的麵色溫柔下來。
“失陪。”
他溫聲截斷了交談,隨手將酒杯撂在了侍者端著的托盤上。
-
顧景宸推門而入時,溫喬眼都沒抬一下。
“還難受嗎?”他將外套撂在沙發上,徑直朝她走過去。
溫喬並沒有搭腔。
顧景宸以為她剛睡醒,沒太多心情和精力,也沒在意。隻是在他想要伸手抱住她的時候,她不太高興地躲開了。
“你去洗個澡。”溫喬麵無表情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身上都是香水味。”
顧景宸似乎挺在意,聞言低頭嗅了下,皺了皺眉。
溫喬原本就是為了支開他隨口胡扯,看他這反感,突然想起自己又忘了他有潔癖這茬。
“好了,並沒有,我開玩笑的。”她麵色緩和下來,扯了扯他的袖口。
話是這說,顧景宸真因為她這一句去了浴-室。
房間內瞬間安靜下來。
溫喬坐在空蕩蕩的房間內,渾身繃得很緊,又去想剛才那茬,心亂如麻。
好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心虛地四下看了看,又確定了他真的在洗澡,一時半會不會出來,才起了身。她深吸了口氣,做了個特別沒品且不恥的舉動——
溫喬拎起顧景宸的外套,手指在他外套口袋一探,將東西撈了出來。確認了心中所想之後,她五官都皺起來了。
如她所料,是張房卡。
蠅頭小利根本不夠打動人心,所以也不會有人多此一舉地塞錢,既然不是金錢收買,那就是美色引-誘了。
媽的。
就為這個破玩意兒,她搞得跟捉老公出軌的深閨怨婦一樣。
問題是,顧景宸還毫無所察。
溫喬垂下眼瞼,冷淡地輕嗤了聲,將那張房卡折斷,隨手撂進了垃圾桶。
這丟臉的事,她是絕對不會跟顧景宸主動交代的。本身顧景宸根本看不上這個貨色,再者,顧景宸要是知道她吃醋到翻房卡確認,估計能對著她得意一個月。
所以後來顧景宸問她“怎了”的時候,她就高貴冷豔地甩給他一個眼神。
“你今晚不太高興?”顧景宸挑了眉看著她,訝異她突如其來的壞心情,“到底怎了?”
他說的是疑問句,口吻卻是篤定的語氣。
“並沒有。”
溫喬麵無表情地背過身,不想繼續搭理他,默默在心底冷漠三連:
我怎了你不該知道嗎?
不知道你就不會反思嗎?
不知道你就不能問問別人嗎?
“你都不肯告訴我,我怎知道?”顧景宸無可奈何地摸了摸她的頭,“別瞎胡鬧。”
得,原本溫喬就正在氣頭上,他點火點得實在是精準到位,基本每一句都完美得踩在她的雷點上,讓她不滿的情緒迅速發酵。
溫喬有一點點惱。
她沒忍耐住,越想越覺得委屈,垂著眼瞼冷哼了聲,“你別問我,問百-度。”
顧景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惱,還是平靜溫和的模樣。轉身撈起旁邊的平板電腦。
他大約是要處理工作文件。
不過這讓溫喬嚴重懷疑,他的沉默純粹是懶得計較她的無理取鬧。
雖說她是挺無理取鬧的——
畢竟從某種程度而言,這事跟他確實沒什關係,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溫喬又不想跟他講,自個兒鬱悶了一陣,有些燥,才會顯得特不講道理。
她垂著眼想了會兒,心說自己是不是過分了。
溫喬正遲疑要不要說句軟話算了的時候,麵前落下一道陰影。
隨著他靠近,她的鼻尖縈繞著木質香,像冬日西洋杉木的味道,凜冽又清冷。
“我剛剛搜完了。”顧景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沉靜深邃的桃花眸,情緒在沉降。
“嗯?”溫喬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他在說什,奇怪地抬眸看他,“哦,然後呢?”
其實她之前是有點惱,所以口不擇言胡扯了句,並沒往心上放。
她看他抱著電腦疏冷寡淡的模樣,還以為在處理文件懶得搭腔,結果他還真正二八經地去把這破問題搜了遍。
別問為什,問就是太閑。
顧景宸慢條斯理地拆掉了袖扣,握住她的腳踝往外一拽,將人按在了沙發上,“我決定哄哄你。”
溫喬被他的舉動搞得有些發懵,她瞥了眼他隨手撂在一邊的平板,頁麵還停留在他搜索的問題上。
女朋友生氣了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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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生氣,操一頓就好了。
我日,現在的人都這狂野嗎?
溫喬唇角微微一動,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 這位網友,我還覺得像你這熱心,熱心到嘴賤的人,揍一頓就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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