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慢悠悠坐下身來，一邊翻桌上的那些個破紙，一邊問：“怎了？”

    看吧，最討厭這副鬼樣子了！

    落溪走到書桌前，開門見山道：“你是不是為今天我約見子楠的事生氣？”

    嚴璟不回話。

    “你說，是不是？”

    嚴璟繼續不作聲，落溪便自己說道：“我見他沒做什，就是問一些事情，就是你知道的，上次有人分別約我和他見麵的事。”

    “嗯。”他回話了，一個字的回話讓他很不滿，低著頭漫不經心的態度也讓她很不滿。

    “嚴璟，你說，你是不是生子楠的氣？你不是說喜歡我？你這樣我可真看不出來你哪喜歡我！要是為了那個孩子的事，我又不是不可以再懷，連我都放下了，你為什要這樣？”

    嚴璟終於停下了手中的事，卻是冷著臉不說話。

    “如果不是因為孩子的事，那是因為子楠？你吃醋了，吃子楠的醋是不是？”落溪接著問。

    嚴璟抬起頭來，臉上神色很是別扭，“沒有。”說完便又別過了頭去。

    落溪看他這樣子，卻覺得不對。他這個樣子，倒很像小時候皇上尿了床，她跑去笑他時他卻死不承認的樣子。所以……“你就是吃醋了是不是？我說了我和他沒做什，我們不過就是說了番話，我不過就是……”

    “那你敢說你對他沒有任何留戀？敢說對我沒有任何怨言？你可以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命來救他，你可以在流產之後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他的安危，我倒想問你，你所說的喜歡到底是怎樣的喜歡！”

    嚴璟突然開口，讓落溪猛地一愣。

    在她看著他發愣時，他看她一眼，又坐了下來，“回答不了，就出去吧，以後不用來找我。還有，你與他，最好收斂一點，永絕後患似乎比休書對我來說更合適。”

    “所以，你還是吃他的醋了？”落溪突然回了一句。對於自己所提出的問題，她記得似乎特別清楚。

    嚴璟低著頭沒回話，她隻有當他默認了。

    “我對他的確是……好吧，我的確不能說我從今以後就徹底忘記他了，好歹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誰讓你不早點出現？我對你當然有那點怨言，別忘了你當時凶巴巴的逼我嫁給你，還在我十五歲強我，可是這些都沒什，我隻是偶爾才想起來一下。在揚州時，我看見後麵有馬車來，肯定要上去推開他了，難道就看著他被車撞死嗎？換了那個是你，是皇上，我都會去，而且就算是南平我也可能會去，隻是剛好碰巧是他罷了。還有什……想起他的安危，我第一件事當然想的是我沒了孩子，是五皇叔偷偷來找我我才知道子楠被你關起來的，他說你要公報私仇，我當然得阻止了！最後，喜歡就是喜歡，還能有什樣的喜歡，不就是那樣喜歡？”

    嚴璟仍是低著頭不說話。

    說了這多他仍是沒反應，落溪自己也受不了了，與他一樣冷中帶怒地開口，“說了我和他沒什，你信不信算了！”說完又要轉身走。

    “他進京的時候我早已在京城了，我比他出現得早得多！”嚴璟突然站起身來，一把拽過她，“是你從來不曾正眼看過我。”

    好一會兒落溪才小聲嘀咕，“誰讓你不是狀元，又不是十幾歲，長得也不像他那樣好看，還老是……”

    嚴璟的臉色越來越黑，落溪的聲音更小了些：“……繃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