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開口的丹都怔怔地忘記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一時間, 他隻覺腳下無邊蔓延的層疊綠蔭都在隨風合聲作響, 林間驚飛盤旋的百鳥唳鳴都作叮咚配樂。

    他的目光本能地落在洛基搭在他手臂上的右手手腕上, 被戴安娜打得有些嬌俏的小蝴蝶安安分分地翹著小翅膀。

    這竟不是謊言嗎？

    這情話聽著像謊言一樣美好。

    讓他在不知所措和茫然之間突然對洛基附在他耳邊輕輕低語時灑下的氣息產生了一絲不舍，對洛基輕而並不強勢的搭在他手背上的手掌溫度產生了一種希望更加用力靠近的渴望。

    啊, 這是種什樣的感覺呢？

    他從未經曆過。

    在僅存的, 目前還算清晰的短暫記憶, 不論是擁有記憶的他還是失去記憶的他, 絕大部分人生都總在茫然而沒有目標的道路上孑然行走。倘若有世界冰冷的雨和混入雨水中鹹苦的淚，他也隻在沉默地獨自品嚐。未曾有人以這樣的感情擁抱他, 用這樣動聽的話填滿他的心髒。

    哥譚那個讓他噩夢了三年的夜晚，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守護的滋味, 即便這守護並非是出於帶著獨占意味的愛，那也足夠讓他心生牽掛。

    那現在呢？

    丹滾動了一下喉頭，咽下了本欲脫口而出的問話。

    也許是此時的日出確實很美，美到在這一刻,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獨占的欲望, 想要將這一刻永遠定格。

    “呃——我知道這個時候打斷你們不太好，但是能不能幫一點小忙？我和浩克好像綁住了——我發誓我不知道這些繩子是怎纏住我們的，我發誓。”小雷神和浩克臉擠臉憋了半天, 實在忍不住開口求助。

    在洛基和他轉述過醫院幼崽的狗血連環離婚故事之後，小雷神實在不能忍受自己和浩克在這美好的環境下擠的這近，說真的，這不行，絕對不行。

    “……”洛基緩緩低下頭, 閉上眼克製了一會，伸手扽著繩子一邊解一邊向小雷神發射死亡視線。

    就你他媽的話多！

    話多！

    雨林的氣候並不比沙漠好多少，太陽躍出地平線沒多久就成為了令人討厭的存在。不過大家仍然在班納的強烈要求下摘取了不少看起來稀奇古怪的菌類或者蕨類植物，甚至陪興致勃勃的班納圍觀了一場由一對兒異性螳螂夫妻帶來的免費表演。

    一塊兒縮在樹蔭下躲避陽光的眾人：“……”

    正在努力卻慘遭兩腳獸們圍觀的螳螂們：“……”

    母螳螂一個轉身凶惡地咬斷了公螳螂的頭，在眾人死一般呆滯的眼神中抖了抖腦殼，舉著兩隻前臂不緊不慢地跳下了草稈，鑽進繁茂的草野中一下不見了。

    小海王看著沒了腦殼的公螳螂的屍體凝固了半晌，舔了舔嘴唇，幹巴巴地道：“……我猜……這是結束了的意思？”

    “沒錯。剛剛你們才打擾了一朵愛情之花的萌芽，現在你們又見證了一隻可憐的公螳螂的死亡悲劇。怎樣，這趟雨林之行收獲很豐厚吧？”洛基冷嘲熱諷。

    “也許我們該去下一個地方了。”查爾斯安慰地拍了拍還沒從方才的陰影中擺脫出來的小海王的肩膀，打圓場道，“如果不建議的話，我希望下一個地方會適合讓我們吃上一頓豐盛的午飯——不，不，班納博士，我們是不可能嚐試那些蘑菇的。就算是你說沒毒也不行。”

    班納失望地放下高舉著一從猴頭菇的小手手，耷拉下小肩膀：“嘿……”他不甘心的搓了搓猴頭菇的毛腦袋，“它隻是長得有點毛茸茸而已，它真的能吃，我向你們保證。”

    查爾斯：“……好吧，那就隻嚐試這個。”

    至於剩下那些長得跟腦花一樣或者看著就讓人眼睛不舒服的色彩飽和度過高的蘑菇……查爾斯敬謝不敏。

    洛基瞪著這群個子雖小，臉皮個頂個的厚的小小隻們，不爽地哼了一聲，攬著丹飛向不遠處開著的傳送門，跨越空間界線回到了聖殿。

    門口，幾個法師正無聊地蹲著，手抓著形狀各異的法器。

    丹愣了一下，不由得問道：“怎了，是雨林這……有敵人嗎？”

    胖臉法師神情嚴肅：“敵人，沒錯。非常可惡的敵人，讓人夜不能寐，輾轉反側。”說時遲那時快，胖臉法師反手就是一鞭抽向傳送門，鞭光與“敵人”相撞發出響亮的劈啪聲，然後一下撲到門邊，關門轉鈕一氣成。

    小海王凝視著飄悠悠掉落在自己腳下的“敵人”屍體：“……一隻蚊子？”

    “什叫一隻蚊子？亞特蘭蒂斯是沒有這種可惡的生物是嗎？這東西會像邪惡的惡魔一樣每天晚上在你的耳邊嗡嗡作響，吸食你的血液，叮得你滿身大包又紅又腫又癢。當你睜開眼的時候他就消音無蹤，當你閉上眼時候他就在你耳邊鳴響——甚至這玩意兒說不準還有毒，有病菌，他的存在簡直就是對睡眠的最大詛咒！”胖臉法師忿忿說著揣起法器，和其他兩個年輕法師一起重新坐回了旁邊的小凳上。

    “等等。親愛的等我一會。”洛基伸手拉了丹一下，轉身走出走廊，過了一會，背了一大堆的東西回到傳送門前，還神神秘秘的蓋了一塊黑布包裹著，“很好，現在可以了。”

    洛基抬手轉動旋鈕，傳送門外的景致迅速切換成了一片白皚皚的雪峰。

    “噢——穿衣服。”小小隻們瞬間忙活了起來，在丹放下來的背包上爬上爬下，挨個兒撅著屁股蹬著小腿鑽進包，自力更生地將準備好的小棉衣一件一件地套上身，頓時又胖了好幾圈。

    “ help（呃，搭把手）？”小海王試探了幾下，發覺身上的衣服包裹的他手都抬不高，更別提再從包裹爬出去了。

    把自己裹成胖球的小海王站在背包，眼巴巴地揚起腦袋，表情帶著點尷尬，短撅撅的小手手徒勞地扒拉著一旁的背包壁。

    一旁坐在凳上正捧著大部頭的法師們紛紛抽了口氣，顯然一個個的都沒在認真看書，都在偷摸摸吸可愛。

    洛基看著這一幕所有所思。

    “怎了？”丹將小衣服都從背包掏出來分發給各人，抬起頭瞧見洛基盯著背包不放的樣子。

    “humm.”洛基抬起手，一把揪起他哥扔進背包，在對方一臉懵逼抬起頭的時候掏出手機哢嚓拍了一張照，一邊編輯信息發給提姆，一邊道，“這看起來是不錯的新周邊點子——裝在背包或者瓶子的手辦。不同的裝載物、裝載物內手辦的不同的表情和動作，比單純一個的人物手辦要有趣多了，而且還能滿足……某些中庭人奇怪的占有欲。”

    洛基說到這，突然仰起頭：“你會想把我裝進背包或者關進許願瓶，這樣我就會永遠隻屬於你一個人嗎？”

    “這……是違法的。”丹差點掉了手給小查爾斯的衣服。

    小查爾斯剛套好棉衣，幾小隻就被丹急急抱了起來，像是抱著盾一樣撈在懷，像隻慫慫逃竄的黑水母一悶頭衝進傳送門另一端的皚皚白雪之中。

    “噢噢噢為為為什要要要選在這？”班納牙齒打架，使勁從小小隻們的外圍往更溫暖的麵擠，引起一片怨聲載道。

    “這世上有什比在撒哈拉的中心吃冰西瓜，在珠峰的山巔吃火鍋更不可能達到的事情？”洛基提高了音量，在呼嘯的風聲中說。

    他倒是不覺得這溫度太低，冰霜巨人的血統使他在較低的溫度下更加舒適，反倒是方才撒哈拉和雨林的氣候讓他更厭惡一點。

    洛基掀開了蓋在自己帶來的那堆東西上的黑布，露出麵的織布帳篷卷，在布卷上摩挲了須臾，找到了一處繩索，蹲下身將織布帳篷卷放在雪地上，拽住繩索用力一拉，這座神奇的法器就自動在珠峰的山巔上支棱起了一頂花忽哨的織布帳篷。

    凜冽的風無情地拍打著眾人的麵頰，小小隻們迅速哆哆嗦嗦起來，一個接一個試圖往中間擠，以圖暖和一點。帳篷搭好的第一時間，丹就隨著寒風飄進了帳篷。

    溫暖宜人的溫度瞬間讓小小隻們發出了舒適的喟歎，在丹的懷癱下來。丹就伸手幫他們挨個撣落到腦袋上、身上的雪，免得劃水把人弄得濕漉漉的。考慮到目前的情況特殊，丹還將小班納和小萬磁王腰帶上係的安全繩索解了下來，恢複了他們的體型。

    萬磁王不動聲色地一轉眼眸，看向這帳篷的骨架，感受了一下，不是金屬的，才收回小心思。

    “哇哦，哇哦。”班納抬起雙手，仔細打量了一番，才走到門簾邊，探頭往外一伸，又像隻在探頭邊試探的小烏龜一樣飛快縮回了帳篷，拍了拍腦袋的雪花。

    他摸了摸帳篷的布麵，又撫著胸口深深呼吸了一下：“很神奇。這帳篷的材質看起來很單薄，但一點也不冷。而且剛剛在外麵的那種缺氧感覺也沒有了——”他看向門簾外，搓了搓手，委婉地說，“洛基不進來？”

    他餓了。

    “我去看看。”丹解下自己腰帶上的安全繩索，掀開班納敬而遠之的門簾走進了漫天大雪與呼嘯寒風。

    紛揚純白的雪地中，摘下了冠冕的邪神正微微仰頭，長身立於白皚皚。

    黑色的半長卷發垂落在他的耳畔和肩頭，飄散的雪花落在他的臉龐上，那雙碧綠的眸子正凝視著天空飛舞的雪，這一刻他似乎站得離丹很近，又似乎如同隔畫看人一般遙遠。

    聽見有人踩著雪走進的咯吱聲，洛基才轉過頭：“餓了？”

    “呃，班納說他有點——”丹的話突然梗住，“洛基，你的臉？”

    “嗯？”洛基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低頭一看，蒼白的膚色透著微微的藍，“哦。複聯的人沒有和你說過嗎？我有冰霜巨人的血統，所以我的皮膚在受重傷或者極寒的時候會變成藍色。怎，嚇到你了？”

    洛基放下手，麵龐上隱隱的藍色飛速褪去，重新變回他較阿斯加德人蒼白得多的膚色。

    “……”丹搖頭。

    這藍色配著漫天的雪非但沒能讓洛基的俊美折損半分，反倒給了他一種獨特的氣質，仿佛他就是這片冰天雪地、寒風凜冽的國度的主宰，而他站在這片屬於自己的領土上，身姿挺拔，法杖抵著地麵——像是雪中的國王。

    丹趁著洛基轉頭去環視周圍的時候偷偷從黑鬥篷下麵探出幾根手指，瞧了一眼自己比洛基還要蒼白、幾乎和腳下的雪地融為一體的膚色，又悄悄縮了回去。他抿著唇，想起之前在卡瑪泰姬時，他在那個長發法師的引導下對鏡中發怒的自己的驚鴻一瞥。

    ……那種深鬱到幾乎發黑的藍色，一看就極為邪惡不詳，比洛基的藍色皮膚要醜惡多了。

    “你在等什？”丹甩開腦中的回憶，看向依舊仰著頭的洛基。

    “難得到了珠峰，如果不吃一頓用珠峰的雪水煮出的火鍋，豈不是很沒有特色？”洛基引導著丹看向他腳邊已經蓄了小半的鍋灶，“這是一種來自中庭東方的美食，據說最適合在寒冷的季節食用。我帶了不少食材，那帳篷那暖和，吃這個或許會有些熱，所以雪下麵我還埋了幾瓶冰鎮酸梅湯。如果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先進帳篷——”

    “我陪你吧？”丹往洛基的方向小小的靠近了一步。

    洛基站在原地：“外麵很冷。”

    丹搖頭：“我不覺得冷。”

    洛基：“那你餓嗎？”

    丹：“我不餓。”

    洛基頓了頓：“那你現在能感覺到什？”

    丹的鬥篷鼓動了兩下：“……我……我感覺藍色的你也很好看。”

    洛基明顯有些意外。他的神情有一瞬的忪怔，隨後笑起來：“那你還等什？”

    “靠近我，丹。”

    帳篷等了半天沒等到洛基，就連丹都沒回來的班納探著腦袋扒在門簾縫邊往外看了一眼。他瞧著雪地不知道為啥突然並排坐下的丹和洛基無語半晌，頭一低：“……索爾，你怎也過來了。”

    小雷神這會兒不怕冷了，兩小手往棉衣袖互相一揣，伸長脖子往外看：“這也能談起來？”

    他弟真是……他要是有洛基這本事，簡還會和他分手嗎？

    “我覺得我們得多等一會了。”班納搖著頭，伸手提溜起還扒在縫邊上往外探頭探腦的小雷神，放下門簾，轉身走回帳篷中央的暖爐邊。

    好在，洛基並沒有想餓死他們的意思。在小小隻們肚子叫、被餓哭之前，丹和洛基帶著雪水和冰鎮過的食材走進了帳篷。

    小小的帳篷，暖爐劈啪啦發出燃燒的聲音，架起的鍋灶上擺上了蒸煮融化翻滾的最純淨的雪水，湯底一下，香氣立即讓眾人咽氣口水。叉子爭先恐後地戳著各種切的薄薄的肉片、蔬菜下入鍋內，濃鬱噴香的湯底翻滾著泡沫，一會功夫這些才燙白的肉片就帶著熱氣、滴著鮮美的湯汁，送進了各人的口中。

    這會兒小小隻們根本靠不上除了丹以外的幾個正常體型的家夥，隻有查爾斯還能享受一下萬磁王的特別招待，小海王和小雷神都不得不可憐又無助地擠在丹身邊，急吼吼地看著一塊接一塊被消滅的肉食，邊吞口水邊拿小手手拽著丹的鬥篷，急切地要求丹“再來一片海帶！”“肉！牛肉！”

    過不了多久，就有人吃得直冒汗，放在一邊的冰鎮酸梅汁到底還是排上了用場。

    洛基在一旁不急不緩的配著調料，看丹一會幫小海王分割著海帶，一會幫小雷神擦一下滴到身上的汁水，優雅而靈巧地用眾人敬而遠之的筷子夾了一片肥細適宜的五花肉片放進鍋涮了涮，隨後往配料一滾，吹吹送到丹的嘴邊。

    小小隻們一會就被喂得肚溜兒圓了，靠在丹的腿邊撐著雙腿捂著肚嘰兩眼放空，仿佛已然人生無憾。

    門簾已經被卷了起來，寒風被帳篷口的法陣阻隔在外，沒有寒冷，沒有刺骨，隻有呼嘯的風聲，白茫茫的雪，遠方連綿而起伏的山巔，這片世界本該是冰冷的，絕望的，令人望而生畏、任何生命都無法生存的，可這時候他們卻坐在一間布藝的帳篷，圍坐在暖爐邊，爭搶著火鍋，喝著冰鎮酸梅汁，盡情地觀賞這片美麗的世界。

    吃的差不多的小雷神已經和小海王趴在柔軟的地墊上捯飭起手機了，班納隨口搭了一句：“你們看看還有丹的消息沒有？”

    吃火鍋，不配上八卦怎行？

    小海王嫌棄地把對著屏幕就知道瞎幾把叭叭亂拍的小雷神擠開，抬手戳開了推特。

    “呃……是有一個關於丹的話題，”小海王醞釀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但又不能算是丹的——嗨。”

    小海王不耐煩解釋了，伸手一推，把手機滑到班納手邊。

    班納擦擦嘴，撿起來一看：“‘丹與克林特好心不得所報，丹妮或成最大贏家’？”

    丹都不由得迷茫揚起了頭。

    他怎聽著這個標題一口氣圈了他三次？

    “等等，我來看看……”班納往下滑了滑頁麵，“‘近日，丹·克與克林特·肯特出現在了斯塔克集團資助的四家戰損扶助醫院，為那被病痛折磨的病人們送去了最貼心的慰問以及最振奮人心的鼓舞……”

    “‘今日早晨紐約時間8:00，超級英雄聯盟娛樂公司的官方推特發表官方聲明，表示會將《美國隊長》以及《奇異博士》所取得的、或未來將取得的所有利潤全部捐贈到慈善扶助機構以及戰損修複當中。並且，隸屬於超級英雄聯盟娛樂公司的兩名演員，《美國隊長》以及《奇異博士》的兩位主演，丹·克以及克林特·肯特也聲明將會捐出自己在各自電影中獲取的所有片酬……”

    “‘這不禁讓人想起與丹·克林同期的丹妮·厄洛斯小姐，被無數人當做心中的女神……”班納念著念著露出了一個忍俊不禁的表情，把手機遞給丹，“你自己看吧。”

    丹疑惑地接過手機。

    【……但此時，人們心中的希望與美之女神正在做什呢？附圖/附圖/附圖】

    丹瞪著眼看著照片用了厄洛斯眼淚埋在布魯斯懷不出來的自己：“……”

    【根據記者的了解，自丹·克與克林特·肯特發表聲明以來，丹妮·厄洛斯小姐並沒有發表任何社交信息……】

    【記者大膽做出推測，聯盟娛樂目前推出宣傳的影片中並未出現任何以女性超英為主角的作品。這或許是聯盟娛樂的一次饑餓營銷，此時了無音訊的丹妮·厄洛斯此時也許正在準備著自己的個人電影。】

    【以及以她與聯盟娛樂某些高層的‘特殊關係’來看，我們或許可以觀望聯盟娛樂未來的資源傾向，甚至於‘期待’在奧獎典禮上看見她的身影……】

    “簡單來說，這消息就是在踩丹妮捧丹和克林特。”班納聳聳肩，“你往下看，他甚至說出了‘假如丹不能拿本季奧獎那世間不再有真善美’這樣的話。”

    “……”丹無語。

    很好。

    繼上次他自己和自己搶資源之後，這回又變成他自己踩自己上位了。

    人間迷惑.jpg

    聖殿的傳送門確實如托尼所說，可以讓人十幾年以內的所有旅行計劃都提前畫勾。隻有一個地方，小海王信誓旦旦和眾人說肯定進不去。

    “不可能。”之前那個蹲守蚊子的胖臉法師還在門口坐著，“隻要有坐標，傳送門可以到達地球現實側的任何地方，即便是亞特蘭蒂斯也是一樣。”

    “不，我確定batman的蝙蝠洞一定進不去而且也看不見。我記得之前蝙蝠俠在知道世界上還有聖殿存在以後就讓渡鴉、紮坦娜還有康斯坦丁分別給他的蝙蝠洞做了掩飾。”

    “……呃，所以這些人都去過蝙蝠洞？”兩位年輕的法師忍不住都揚起了頭。

    班納發出了向往的聲音：“聽起來就很酷。”

    “呃——不。”小海王露出一個你們未免也太不了解蝙蝠俠了的表情，“準確來說不是他們去過，是他們用來承載幹擾法陣或者魔法的載體去過。相信我，在渡鴉、紮坦娜還有康斯坦丁的幹擾魔法同時起效的當下，就連他們自己都沒法解開另外兩個人的魔法，感知到蝙蝠洞的位置。所有的魔法傳送在蝙蝠洞都是行不通的。”

    “哇哦……”年輕法師不約而同地歎息起來。

    “……等等，別告訴我你們也是蝙蝠俠的粉絲？”小雷神瞪眼。

    “當然，那可是蝙蝠俠……”年輕法師露出了夢幻的表情，“我的意思是說，有哪個男人不想坐上蝙蝠俠的蝙蝠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