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說什……”
巴爾·達克羅德完全不知道麵前這個看起來像是精神出了極大問題的家夥到底在想什,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人可能擁有一些特殊的信息渠道。
維克多·柯昂又飲下一整杯紅酒,如此野蠻粗鄙的行為再次引起了周圍貴族們的鄙視,在他們眼中隻有最粗鄙的暴發戶會這喝酒,連紅酒都不會喝,憑什出席這樣高雅的場合呢?憑什,成為如此盛宴的組織者呢?
——他們雖然都這想,但都不會這說,也不會有半點表示,甚至在有必要的時候要予以稱讚,因為他們還要依靠這個粗鄙的暴發戶獲取危險的利益。
“其實這個世界比我們想象中複雜的多。”
維克多·柯昂歎了口氣,用猥瑣的姿態看向山下集團的那位將近三十歲的貴婦人,語氣惆悵:
“我們眼前所見的一切曾經已經發生過無數次,我們所經曆的曆史甚至可以看成是曾經無數人對他們生活進行的無數次重複,從這樣的角度看來,一切仿佛都失去了意義。”
他抹掉了嘴角快要流下來的口水:
“所以啊,及時行樂很重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很重要,為了一時的痛快而付出生命的代價很重要,當整個世界都克製的時候,隻要你瘋了,你就是無敵的!”
他用十分認真的姿態對巴爾·達克羅德說著瘋話,而後者礙於場合和對方如今的身份而不得不聽下去:
“我們的祖先們在漫長的世代更替中了解到一個驚人的事實——每個人都有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每個人的存在都有其獨特的意義,和其本身存在的獨特使命。
而我的使命,就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場合,忽然跳出來,把陳宴從不屬於他的位置上拉下來!”
他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山下家的貴婦,語速極快且口齒不清:
“我因背負著這樣的使命而必須付出很多,我需要得到充足的報酬才能心甘情願的為我的使命做事,所以她這樣的東西是我應得的,你明白嗎?
她是我應得的報酬,這場宴會上我能夠獲得的一切享樂也是我應該得到的報酬,我所能得到的一切——都是我應當得到的報酬!”
巴爾·達克羅德完全聽不懂他說的話,如此瘋癲的胡言亂語讓巴爾堅定了某些要離開他的決心,於是很敷衍的說了聲告辭,就準備轉身離開。
“你可以選擇離開,但我必定會獲得最後的勝利。”
維克多·柯昂並未如想象中暴怒,而依然在一邊給自己灌著紅酒,一邊自說自話:
“我的心會告訴我正確的道路,而它每一次都說得對,我隻需要遵從自己內心的聲音,就能擁有你們難以想象的一切。”
真是個瘋子……
巴爾·達克羅德扭頭看了對方一眼,隻見對方搖搖晃晃的向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去。
他皺著眉頭走向宴會的另一邊,加入了一個正在交流的小圈子。
他的到來引起了大家不約而同的一陣竊笑,這樣飽含被克製的譏諷的笑容讓巴爾·達克羅德瞬間知曉了他們的心態。
“那並不是很愉快的談話。”
他試圖用一句玩笑話揭過之前那場不愉快的談話,而在場的眾人顯然不準備放過他。
“巴爾,感覺怎樣?”
小圈子的人都是前物流中心的老夥計,他們曾經是拓荒時代的有功之臣,但都因為背後沒人而在論功行賞時隻得了可憐的一瓜半棗,以至於在後來也沒有得到多大建樹,時至今日已經完全成了舊時代的餘暉。
“感覺很不好,他看起來像是完全沒有理智,這種人怎會被扶上位呢?”
巴爾·達克羅德直言了自己的不滿和疑問,他的坦誠並不是因為他對他們的信任,而是因為他因掌握暴力而擁有的地位不是他們包括舉報在內的任何行為所能撼動。
“大家都支持他。”
老夥計們小聲給出了一個聽起來很荒唐的答案:
“他並沒有搞定所有人,而僅僅隻搞定了最大的那幾個財團,你知道的,之前押注天啟不會毀滅世界的那幾個。”
另一個夥計插了一嘴:
“我們都知道那僅僅隻是個巧合,押注也隻是一場豪賭而已,因為當時他們財務狀況很差,沒辦法支撐前往星鏈進行拓荒了。”
再一位老夥計端著酒杯接過話茬:
“很明顯,他們贏了也輸了——他們的確贏得了一些發展的機會,但天啟真的毀滅了世界,他們的前途完蛋了。
作為舊時代的押注者……嗯,放在現在叫‘風險投資’了,他們在機械蜂巢的風險投資幾乎全都被陳宴給收繳了,這放誰誰能忍?
所以他們就成了支持他的主力……維克多·柯昂,他們拿出錢來支持這個瘋子的政治遊說工作,給他人,給他槍,那些危險的事……都是這來的。”
巴爾·達克羅德很不理解,連這個核心外圍小圈子的人都知道這些事,說明這些事情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說明陳宴回來之後也一定能很快知道——那個維克多·柯昂,他就對自己的實力那自信嗎?
巴爾·達克羅德多少接觸過超凡側社會,知道陳宴是某種很強大的超凡者,結合著維克多·柯昂的言論,難道陳宴背後依靠的就是那個什“南無量子糾纏佛”嗎?
這個東西……聽起來像是某種亞裔邪神。
天啟沒有毀滅的神明嗎……那般令人絕望的強大,好像也說得過去。
小圈子的老夥計們快速交流著信息,這段時間機械蜂巢內形勢不好,他們一旦還惦記著仕途,就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頻繁見麵交流,今天則是個絕佳的機會。
“其實也不隻是他們,這場宴會廳有頭有臉的人哪個不是被陳宴欺負的眼看就要家破人亡,才準備拚死反抗的?維克多·柯昂僅僅是把他們團結在了一起而已。”
“贏了大家一起吃肉,輸了柯昂一人遭殃,法不責眾……法不責眾啊!”
“嗯,他們現在就是吃死了陳宴心軟,到時候把髒活全交給維克多·柯昂來做,他們完全是‘被迫’的——無論他們到底是不是,隻要這跟陳宴說,憑借他們曾經立下的那些功勞,和本身非常幹淨——他們基本上沒有犯罪記錄——這些事實,陳宴不可能把他們怎辦。”
巴爾·達克羅德聽到了更細節的東西,也由此驗證了之前維克多·柯昂說的那些話的真實性——這些事情,大家打的算盤,維克多·柯昂都一清二楚——大家都對此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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