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之名是有害的。‘正義’之心是有害的。‘正義’會消散在虛無中。‘正義’的主體將會被它所輕視的存在捕捉。”
咕嘟。咕嘟。
明明是從雲霧中伸出的巨蛇的擬態,卻連蛇頸上凸起的血管,和蛇頭下咽的動作都能看到。
什正在被吞下,什正在被注入。
邊緣三五隻巨蛇的頭顱萎靡了,漆黑的內容消失——也許是轉移——剩下一層惡黃色的,耷拉的皮。
以查皺起眉看著那。
正義的使者剛剛被吞掉。戰爭販子的計劃已經奏效。
先示弱以引起終點律師的輕視:
戰爭販子是真的被打擊到解體了——不然如此,他無法騙過掌控“芯片”,對終末一切事物都具有感應的位麵之子。
一切自然已經計劃好了。
他自己當然無法與位麵之子抗衡,當他的身體碎片在飄向虛無天幕時,看似是向絕境而去——即將遭到完全的湮滅。
實際上是當消亡瀕臨一線時,做出巧妙的回避逃離動作。
對空能量免疫的“陰謀的黑影”潛伏在暗流中,在完全的噪解之前將戰爭販子的所有碎片接住,包裹在內部,讓他與致命的虛無隔離。
保存。
等待時機。
造陸師也在示弱——要是對大陸和地質的操縱不是宇宙第一的話,又怎能成為這一領域的專業殉道者。
可惜,這個簡單的道理終點律師並不理解。
造陸師的示弱,加重了“正義”的輕視。www.
她在對地麵和月亮的操縱上故意和終點律師纏鬥,讓他耽擱在暴露的地表。
直到戰爭販子和陰謀之影出擊時,她才不再隱藏。用全部力量引爆“重力”,將他的位置固定。
成功後,一直潛藏的陰謀之影和戰爭販子方從天幕湧出,完成最後一擊。
誌在必得的一擊。
咕嘟。
已看不到終點律師的身影。
“他死了嗎?”柯啟爾問。
“當然不可能。”以查回答。
柯啟爾還想再說什,毫無征兆地,眼中一紅。
無聲。
但胸口遭受重錘般一悶,昭示了什重大變故已經發生。
鮮紅霧氣平平砰散。
大地上抬了詭異的一米。
所有容納著地針的小坑都向內快速回縮了一下。像是一張巨臉上的無數個眼睛同時一眨,惡心而可怖。
“他還在?”柯啟爾側過頭,臉色很難看。
“嗯。而且剛才那一下,造陸師應該受傷了。”
以查毫無波瀾地打量著地表。“不然,這一段異常顫動她完全可以控製住。”
柯啟爾沒說話——好像繼續說話他就會吐出來。
“注意那兒,注意。一直盯著那,千萬別走神。”
以查拍了拍天使,指向剛才終點律師的身影消失的地方,讓他目光鎖定。
那——
一大片碟狀的紅霧切過了那一團巨蛇的頭顱。
咬住終點律師的蛇頭可以被分辨出來了——它像被燙傷了一樣向後一邊縮去,一邊大睜著圓鼓鼓的雙眼,如噩夢被清晨無情擊退,難以置信地快速失去了原本的形狀,消散在空氣。
以查擦擦眼睛,注意到好像有一個鮮紅的球狀物從中掉了出來。
糾纏在一起的其他巨蛇頭顱影響了他的觀察——它們狂呼撕咬著想要補位,然而沒有一個再夠得著原來的地方了。
巨蛇們好像被網兜抓起的一團變異泥鰍一樣被向上提起。
根基被動搖了。
生長出這些巨蛇的那一小塊吊籃的平台,原本從天幕上垂至接近地麵,現在正在快速上升。
好像一朵浪花,迫不及待地要回到大海去。
隨著它的收回,基本隻剩下惡黃色的巨蛇的身體扯成了十幾條無助的縱向粗線,晾曬的死湖盲眼帶魚一樣被拖回至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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