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查用心傾聽，沒有漏掉一句。沒過多久就知道了關鍵所在。歸幻源柱需要四色巨龍開啟，其中一龍需有地心守備黑龍的印章。

    “我有備用印章。”摩冬正說到這，“前幾日在儀式上交接給了我。一會兒你們聽我的指揮行動。”

    “催動歸幻源柱的一麵要九條成年的同色龍。”

    博洛茲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們的顏色正好相符，但我現在的力量怕是連半條成年龍都算不上。”

    “我可以頂一條成年龍。”亞馬安誇張地道。

    “我們的同族中沒有可以貢獻力量的其他龍了。”莫羅椰莉弗說道。

    “這件事請交給我。”

    摩冬的語氣不容置疑。三條龍一時沒說出話，莫羅椰莉弗專注地看了他一會兒。

    談話間,頭上洞頂已經升高到難以觸及，像另一層永夜的天幕。他們跨過一道深青色的龐大拱門。以查慢慢悠悠問：“你會用什辦法？”

    “守備黑龍應對突發情況自然有獨特的手段。”摩冬淡淡道，“這件事情我還是不回答了。”

    “機密？”以查縮短和黑龍的距離。

    “是的。”

    以查快步走到他身側，和他並行。“我要聽的就是機密。”

    摩冬側過頭掃了他一眼。黑龍形貌俊朗，風度翩翩，麵容平和,不比其他的龍精神半分。以查和他目光相交,立刻意識到表現出的這些都是假象。他的血管一定湧動著狂熱的精魂。

    “你會知道的。惡魔。”摩冬看著他說。

    以查沒再進行逼迫。“巨龍會敬怎樣的神？”他換了話題。

    “創造三角和迷亂之燈。”

    “那是誰？”

    “是夢。”

    “巨龍所敬的神是兩個夢境？”

    摩冬又看了他一眼,“是的。我們稱它們為始祖夢。”

    “由誰編織而出？”

    “不知道。”

    “現在它們還在嗎？”

    “斷夢之後，和其他的普通夢境一樣破碎了。沒堅持多久。”

    摩冬表情平靜，以查能看出他說的都是實話。

    他還是一直盯著他。

    “你是龍王。”以查突然說。

    “你的計劃，我會是。”

    “不。”以查依舊盯著他看，“你現在就是。”

    分類法。他本來不太想用分類法去觀察的。起碼亞馬安和博洛茲爾不值得他冒險去使用。

    分類法和無羽者製作遮蔽盒脫不了關係，像鑽進皮膚的寄生蟲，每用一次就向鑽一點，最後會吸附在全身的血管——對於法則生物來說，這就會成為他們的一部分。之後每用一次，他們身體中的某些細小單元就會被吸入遮蔽。最後整個生物會變成一個大遮蔽盒。

    對於法則生物來說，除掉這個遮蔽盒，他們什都不會剩下。以查尚不清楚濫用會對自己造成怎樣的傷害。

    想來不會有什好處。

    不過摩冬的秘密值得一試。

    轉一個角度，以身份排序，一頂血石王冠出現在黑龍的頭上，他高舉一根發光的長杖，是經曆過龍王加冕的樣子。

    以查移開目光。感覺眉心像被刺了一下。

    再去看時，那頂王冠和長杖已經看不見了。

    摩冬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沒有過於驚訝。

    “你知道了。”他用極小的聲音說，“別拆穿我。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