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司藤異變生懸念!任務契機顧一白!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紀道真 本章:第二百五十二章司藤異變生懸念!任務契機顧一白!

    三個月後。

    唐公館,一號別墅。

    有別於過去的典雅別致,此刻的一號別墅周身上下卻是盡數被藤蔓覆蓋,處處透著一股子荒涼和衰敗的味道。

    倘若不是置身於公館之內,又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棟位於公館中心,曾經接待過多國政要與社會名流的別墅,就是在整個法租界都聞名遐邇的武康1號呢?

    誰又敢相信,導致這一切發生變化的是一隻名不見經傳的妖呢?

    不論怎樣,這的變化,外界是無從得知了。

    事發後,唐天祥第一時間就封鎖了1號別墅區域,同時嚴令禁止府內下人議論傳播此事,更不得未經允許擅自外出,如有違背,一律驅逐出府。

    這年月,普通人就連吃飽肚子都是一種奢侈,而一份來自唐公館的差事,卻能讓一個五口之家衣食無憂,孰輕孰重可謂一目了然。

    所以,盡管如今已經三個月過去,但外界竟是連一點風聲都未傳出。

    不僅如此,如今的1號別墅在唐公館內,儼然成為了禁地一般的存在,任何人都不被允許踏入其區域範圍一步,為了防止有個別不長眼的,唐天祥還專門派遣了一隊槍手守衛在此,時刻監察動靜,策應萬全。

    “江先生。”

    “江先生。”

    ……

    如果說,唐公館之中,有一人可以超然物外,並且可以無視所有禁令,隨心所欲的話,那這個人恐怕也就非江浩然莫屬了。

    見他到來,槍手們紛紛打起精神,謙卑得致以他們最誠摯的問候,雖說唐先生才是唐公館的真正主人,但幾個月的時間下來,明眼人早就看出來,實際上,唐公館中真正說一不二的還是眼前的這位江先生!

    沒有人知道這位江先生究竟是什來曆,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們去尊重、敬畏對方,畢竟這是就連唐先生都要俯首帖耳的人物,又哪是他們這種小人物招罪得起的?

    麵對這些小人物卑微的問候,江浩然倒也沒有直接無視,而是點了點頭,算是作了回應,直到目光接洽上了這隊槍手的首領,這才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道:“老陸,最近這邊沒有什異常情況吧?”

    “沒有。”

    被江浩然喚作老陸的男人搖了搖頭,道:“隻要和別墅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就不會出現什問題。”

    說著,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卵石,甩開膀子就朝別墅投擲了過去,但還不待石子擊中別墅,一根藤條便狠狠地甩將過來。

    隻聽“”的一聲爆鳴,這是局部空間內的空氣被瞬間抽離後所產生的氣壓爆炸,如此威勢,足見藤條速度之快,力量之猛!

    幾乎是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輕鬆將極速飛馳的卵石給擊得粉碎!

    這一幕,看得除江浩然以外的所有人都心驚不已,暗道如果同樣威勢的一鞭抽在自己身上,隻怕整個人都要被抽得四分五裂吧。

    不過這還不是最恐怖的,倘若剛才飛過去的不是卵石,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話,那就不僅僅是被擊碎那簡單了,而是會被藤條綣起,任由一根根細小的藤絲刺入體內,汲取血肉,直至最終被吸成一具幹屍!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有前車之鑒的。

    起初,出於安全考量,唐天祥並未在此處安排人員值守,結果府內就有管不住雙腿的下人,甘冒大不韙也要前來一探究竟。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這話一點也不假,隔日,便有兩具幹屍,直挺挺地仆倒在別墅庭前的草坪上。

    見識到了兩人恐怖淒慘的死狀後,原本還蠢蠢欲動,與二人有相同想法的人這才徹底安分下來,不過唐天祥不放心,擔心有人還會重蹈覆轍,這才有了洋槍隊值守的事情。

    而正是因為有了前車之鑒,所以眾人雖然依舊驚懼,但至少有了心理準備,不會出現值守之初,被嚇得失禁的場麵。

    看著依舊被藤蔓裹得嚴嚴實實的別墅,江浩然心中也不是不由暗道一聲失算,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司藤顯然不是在恢複傷勢這簡單,而是傷勢恢複後,試圖利用生命之水的能量助她重回巔峰!

    說不得運氣好,她不但可以重返巔峰,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眼前的這一切已經開始超出江浩然掌控,並且開始向著一個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誰敢保證,實力大進後的司藤在沒有契約約束的情況下,還會乖乖聽命於自己?

    想到這,江浩然的臉色不由變得難看起來。

    之所以發生這一連串變故,症結所在卻是自己為司藤提供的那一份生命之水,確切地說,那並不是普通的生命之水,而是生命之水原液!

    也可以這理解,隻有生命原液,才稱得上是真正的生命之水。

    而吞噬星空世界所謂的生命之水,之所以能夠給普通人直接服用,那是因為人類高層將生命原液稀釋了足足一萬倍!

    要知道,在吞噬星空世界,生命之水雖然屬於可再生寶物,可即便如此,那也是依托亞特蘭蒂斯最強科技,加之耗費了無數奇物方才提煉而成的稀世寶貝,可以說每一滴都無比珍貴,又哪是隨隨便便用錢就能買到的呢?

    實際上,即便是稀釋一萬倍後的生命之水,在吞噬星空世界也不是簡簡單單能用錢買到的,想要購買,還需要與之匹配的身份、實力還有地位!

    沒看到,就連吞噬星空世界的主角羅峰,也是成為了代表地球頂尖戰力的無敵戰神後,方才有資格購買生命之水的嗎?

    不過,既然江浩然送給司藤的那支生命之水不是普通版本,而是生命原液的話,那它價值50點審判值的事情就完全說得通了。

    畢竟,普通版本的生命之水哪怕再神奇,可要說價值高達50審判點,那多少還是有些牽強了。

    別忘了,即便是看似微不足道的一點審判值,那也是能夠換取觀音送子許願符這等符寶的存在,其強大的購買力,任何時候都不該被人被小覷。

    至於生命原液的情報,其實還是江浩然從鴻蒙處獲悉的,或許此刻,很多人已經忘記了係統精靈鴻蒙的存在,但江浩然可不會忘。

    雖然限於規則,在任務過程中,鴻蒙並不能直接對江浩然提供任何形式的幫助,但是,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鴻蒙也不吝於為江浩然提供一些情報支援。

    顯然,透露關於生命原液的情報對鴻蒙來說,還算不得違規,但如果她不說,卻能困擾江浩然許久。

    他很清楚地記得,吞噬星空原著關於生命之水的片段中並未提及原液一事,所以他才錯把生命原液當成生命之水,而在係統邏輯中,生命之水的稀釋液顯然也算不得是真正的生命之水,結果陰錯陽差,這才讓江浩然鬧出眼前這番烏龍。

    還不僅僅是烏龍,連帶著,江浩然還損失了一筆數目可觀的審判點,不難想象,如果僅僅隻是生命之水的稀釋液的話,其審判點價值相信絕對不會超過個位數!

    尤其讓江浩然揪心的是,一旦司藤因為生命之水實力突飛猛進,繼而超出了他的掌控,那缺乏製衡手段的他,在其身上的所有投入,都將可能付諸東流。

    所以他現在的臉色能好看才怪!

    他之所以三個月前和司藤簽訂君子協議,那完全是因為根本不怕對方反水,就算其傷勢痊愈,一身實力恐怕也發揮不出全盛時期的二三,他又有什好擔心的?

    可現在情況急轉而下,一旦司藤完全吸收了生命原液的能量,其一身實力,恐怕不可同日而語,極大可能還要遠遠超出與白英合體時的巔峰狀態!

    江浩然也不清楚司藤全盛時期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大,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抗衡的了的,至少對方想走,他根本攔不住!

    唯一值得寬慰的是,司藤的人品還是信得過、有保障的,否則當初自己也不會選中她,要是換了白英,他也用不著繼續觀望了,直接收拾收拾趕緊跑路吧,真要等她出關,說不定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幹掉!

    眼看司藤並沒有出關的跡象,江浩然也不再多呆,隨口吩咐眾人道:“你們繼續守在這,如有異常,第一時間向我報告!”

    眾人轟然應諾:“是!”

    江浩然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老陸道:“你跟我來。”

    “好。”老陸不敢怠慢,當即跟上江浩然的腳步。

    離開眾人視線後,江浩然與老陸並肩而行,邊走邊說道:“排長,這的生活還算適應吧?”

    而被江浩然喚作排長的老陸聞言卻是自嘲一笑道:“適應,當然適應了,我又不是天生屬賤字的,和過去那種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比起來,這的生活簡直就像是在天堂一樣,就是……”

    “就是什?”

    “就是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總是翻來翻去的睡不著。”

    老陸幽幽地道:“一想到南京城那多弟兄,死了不要說墓碑,可能連塊葬身的地方都沒有,我的心就憋著一口氣,又怎睡得著啊!”

    “那你想怎樣,回部隊,接著打鬼子?”

    “回去?”

    老陸冷笑道:“自從被那群當官的當狗一樣拋棄的時候,我就再也回不去了,打鬼子?他們要有膽量和鬼子硬碰硬,那他們跑什!”

    最後一句話,陸劍雄幾乎是吼出來的,可見情緒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

    沒錯,這個老陸,正是江浩然的老搭檔,也是他降臨此方世界後的首個接觸對像——即國民革命軍第78軍第36師212團1營2連3排排長陸劍雄!

    隻是當初二人在激戰中被日軍打散,後來便再也沒有相遇,就連江浩然也一度認為陸劍雄早已死在鬼子手,就如同電影中一樣。

    是的,在電影『南京!南京!』中,陸劍雄所部借助地利與鬼子展開了巷戰,但最終卻因為寡不敵眾,兵敗被俘,遭鬼子集中射殺。

    但或許是因為江浩然的降臨,意外煽動了這個世界的蝴蝶翅膀,陸劍雄不但大難不死,還在約翰·拉貝的掩護以及唐天祥的自我救贖下成功混出了南京城,順利逃出生天。

    逃出南京後,他便跟著拉貝和唐夫人一起到了上海,被唐夫人暫時收留。

    江浩然也是與他在唐公館相遇後才知道,當初藏匿在拉貝車隊之中、被唐天祥用性命交換的那名中國軍人,原來就是他的老戰友——陸劍雄!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命大了,甚至可以這說,隻要他能混進拉貝的車隊,那就不可能會死,就算唐天祥當時退宿了,他最終也還是會被江浩然所救,隻是次序與唐天祥調換了而已。

    看來,自從遇見自己後,陸劍雄的命運軌道就已經發生了偏移,否則沒理由在這種注定死亡的劇本還能掙脫命運束縛,截獲生機。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想來此人日後必有一番作為和際遇。

    對此,江浩然還是樂見其成的,這怎也能算是一個意外之喜了。

    至於唐天祥夫婦,自然也重新團聚。

    畢竟唐公館本來就是他們一早就計劃好了的避難之地,而在當時的中國,租界無疑是公認的躲避戰火的不二之選,再加上唐家在此置辦有大量產業,就算從此以後就在此處經營發展,那也是一個極為不錯的選擇。

    而約翰·拉貝則在上海小憩數日後,便在德國駐上海領事館的安排下轉乘客輪返回了德國,可以預見的是,他這輩子大概率都不可能再次回返中國了,但不管怎樣,約翰·拉貝在南京的無畏之舉和人道主義行為和還是值得歌頌的,也許他並不是完美無瑕的人,但最起碼不失為一個好人。

    不過陸劍雄雖然從戰場上撿回來一條性命,但他的戰後創傷應激綜合症卻相當嚴重,所以江浩然也不介意給他找點事情做做,幫助他轉移轉移注意力。

    於是,陸劍雄便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唐公館的槍術教官,實際上卻是正式接管了唐公館的武裝力量,要知道,如今可是亂世,就算江浩然不為自己的安全考慮,那也得為其他人考慮考慮。

    別忘了,當初係統發布的支線任務『救贖』,直到現在都沒有提示完成,那群女人的安危目前仍舊是重中之重,而唐公館收斂的這些江湖人士,嚇唬嚇唬普通人或許還可以,但在江浩然眼中那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不要說什戰鬥素養,一旦碰到硬茬子,能夠保持住職業操守不丟下主人自己逃命就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所以正需要像陸劍雄這種真正見過血、打過硬仗的戰場老兵好好操練操練,方才能嶄露鋒芒,為他所用。

    “好了好了。”

    江浩然勾住陸劍雄地肩膀,撫慰他的情緒道:“老陸,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改變不了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但是,我們至少可以改變自己,甚至可以改變這個國家,讓類似南京這樣的悲劇,永遠不再發生!”

    “真……真的?這個國家真,真的還有救嗎?”陸劍雄沮喪的語氣顯露出了他的極度不自信。

    “為什不呢?”江浩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既然三民主義救不了中國,那供產主義總可以吧?”

    陸劍雄先是錯愕,但隨即嘩然色變道:“你是要讓我投供黨?”

    “為什不呢?”江浩然拍了拍陸劍雄的胳臂,一臉玩味道:“國黨怎樣,你已經看到了,國家在他們手中你覺得真有希望嗎?”

    陸劍雄:“可是……”

    “沒有什可是!”

    江浩然截斷他的話道:“相信我,用不了十年,供黨就會以席卷天下之勢,蕩滌妖氛,還靖山河,從此日月換新天,人民當家做主,中華民族重新崛起,再次屹立於世界民族之巔,你能想象那是一副怎樣的景象?”

    “浩然,你,你是共,供黨?”陸劍雄猛地回過神來。

    “是也不是,這個不重要,你就當我是好了。”

    江浩然不欲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我知道我的話對你的衝擊很大,但是請你相信我,這些都是真的,如果實在不信,也沒有關係,時間是最好的試金石,真等到了那一天,你自然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所以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要,我安排人將你送到美國,讓你做一個富家翁,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要,你就老老實實的加入供黨,這絕對是你作為軍人最好的歸宿!”

    “我還有的選嗎?”

    陸劍雄苦笑一聲,歎息道:“但凡我有選擇,我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做個富家翁,都說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要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了,誰願意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幹這刀尖舔血的買賣?

    可是我沒得選啊,之所以當兵,還不是為了能夠出人頭地,然後混個一官半職,好帶兵回老家,給爹娘報仇啊!”

    陸劍雄的呼吸陡然變得粗重起來,他雙眼通紅地道:“既然今天咱哥倆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老哥索性也就敞開了和你嘮嘮!”

    江浩然:“我洗耳恭聽。”

    “我本是山東省榮成縣北齊山下河村貧農陸繼安的兒子。”

    陸劍雄強忍著悲痛,罕見的將心底那道深埋已久的可怖傷疤示於人前,並娓娓道來:“俺家世代務農,據說祖上也曾經闊綽過,地擁有數百畝上等良田,家中又有仆人小廝伺候,家族在整個北齊山一帶都頗有名望。

    可是後來不知怎的家道突然中落,到了我爹這代,家就隻剩下區區幾畝薄田,和一頭幾乎快要犁不動地的老黃牛。

    可這點地夠幹什啊?

    交完田稅,剩下的那點糧食連就糊口都困難,特別是遇到年景不好的時候,那便隻有向地主家借糧度日。

    是不是聽著覺得還不錯?至少有人肯借糧給你啊?

    不!人家那是惦記著你家的那兩塊地呢,知道嗎,地主借糧,那是小鬥借大鬥還,越借越多,越還越多,等到你徹底還不起了,那就直接拿地抵賬吧,要是還不夠,沒關係,那就做佃戶慢慢還吧。

    十年夠不夠,不夠就二十年,二十年行不行,不行那就一輩子,子子孫孫,直到還完為止。

    但真的還的完嗎?

    哼!當你開口借糧的那一刻起,其實就隻能乖乖受人宰割了,任你沒日沒夜埋頭苦幹,又怎抵得過地主驢打滾、利滾利的手段呢?”

    “後來呢?”

    江浩然勾住陸劍雄的肩膀,帶著他走向花園,並按著他坐在了園中的休閑椅上,自己也跟著坐下,繼續認真的扮演他的聽眾,他清楚,有些話,心憋久了,能讓人發瘋。

    “後來…………”

    說到這,陸劍雄笑了笑,但江浩然又怎會聽不出其中所蘊含著的滔天怒意和森森寒意,“後來,後來我才知道,他們不僅要你的地,還要你的命啊,他們貪得無厭,對窮人敲骨吸髓,隻要逼不死,就往死逼!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那是1934年6月18日,當天上午,我在村南小樹林給牛割草,結果一條不知從哪竄出的惡狗突然向我襲來,情急之下,我下意識用鐮刀自衛,在將其打傷後,方才成功脫險。

    可還不待等我回家,發小栓子便神色慌張地找來讓我趕緊跑路,此時我方才省得闖下了彌天大禍!

    原來,被我打傷的那條惡狗竟然還有主人,且來頭不小,是村中保長,也是下河村最大的地主和惡霸張鳳楷所豢養的家犬。

    張鳳楷此人素有惡名,其貪財好色,欺壓百姓,橫征軍糧,強抓壯丁,可謂壞事做盡,惡貫滿盈。

    便是像俺家這樣的貧農家庭,也免不了要被他捶骨瀝髓,隳家取財!

    俺爹好不容易給俺攢下的老婆本,就是這被他一次次的以各種借口收刮幹淨的!”

    說到這,陸劍雄恨得咬牙切齒,“俺家是三代單傳,俺爹又是老來得子,出事那年,他已是古稀之齡,所以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看著俺成婚生子,將俺陸家的香火給銜續上,可張鳳楷毀了這一切不說,還把我搞得家破人亡!”

    “所以你就參軍了?”

    “不然呢?”陸劍雄冷聲道:“張老狗在村中放出話來,說我打死了他的愛犬,要拿我給惡狗抵命,並四處派人搜查我的蹤跡,我哪還敢回家,顧不得辭別雙親,就逃奔他鄉去了。

    從此以後,我便再也沒有回去過,但又無時無刻不在擔心還在老家的爹娘,害怕他們遭到張家的報複,可是當時的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如果我不走,非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張鳳楷卻真的會拿我給狗抵命!

    我知道我這一走,張鳳楷絕不會輕易放過我的爹娘,但我也隻能賭他不敢明目張膽地殺害兩個老人泄憤。

    但是我錯了,我遠遠的低估了張鳳楷的狠毒,據我後來打聽到的可靠消息,在我逃走的第二天,張鳳楷就派人將我父親抓到了張家大院,對他極盡手段各種羞辱,可他還尤嫌不夠,硬是逼迫俺爹為狗“出殯”,氣得俺爹當場就昏了過去。

    等俺爹蘇醒過來後,張鳳楷又派人去俺家將俺爹準備送老用的木料替狗做了一副棺材,並把俺家中僅有的一床被子鋪在棺材。

    接著,他又逼迫俺爹把“狗靈”停在家,敬“狗牌位”,披麻帶“孝”,守靈三日,日夜給狗燒香燒紙。

    為狗“出殯”的那天,俺爹還被迫身穿“孝服”,端著“狗牌位”,拉著“孝棒”為狗送殯,就這樣,俺爹被折磨得臥床不起,不久便含冤吐血而死。

    可即便如此,這條老狗依舊不肯甘心,他又指使他的兒子張奇,帶領家丁到俺家取鬧,強迫俺娘為狗立碑。

    自俺爹死後,俺娘本就被氣得一病不起,但在他們的逼迫下,也隻能拖著病體將家中僅剩的幾畝土地賤賣張家,用僅換取的一點銀錢為狗立了碑,沒多久,俺娘也含恨死去。

    所以我怎能再一走了之呢?

    張鳳楷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不要做什富家翁,也不要你給我什錢財,我隻要你幫我報仇雪恨!”

    陸劍雄此時早已是淚流滿麵:“張家家大業大,要人有人,要槍有槍,在本地勢力又盤根錯節,根本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少尉軍官可以撼動的。

    更別說我泥腿子出生,要錢沒錢,要靠山又沒靠山,曆經大戰、九死一生也不過才混到個排長的職位,這次南京大戰,更是險些把命都折在麵。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天下烏鴉一般黑!

    在地方,官紳勾結對老百姓敲骨吸髓,在軍中,所謂的上官們喝兵血,吸兵髓也不遑多讓,可笑我之前還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在軍中出人頭地,簡直是異想天開,像我們這種低階軍官,在戰場上和炮灰又有什區別?

    說不定哪天就被一顆不知哪飛來的子彈給了了賬,還談什報仇呢?”

    陸劍雄自嘲著,語氣中充滿了絕望。

    “浩然!幫幫我!”

    陸劍雄突然跪了下來:“現在也隻有你能夠幫我了!看在咱倆曾經並肩作戰的份上,求求你幫幫我吧!”

    江浩然阻攔道:“老陸,你先起來說話!”

    “不,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陸劍雄執拗地道:“阿浩,我陸劍雄雖然是個大老粗,但我再眼拙,這些日子也看出來了,你是個有大本領的人,報仇這件事情,對我來說,也許難如登天,但對你來說,卻不過是舉手之勞。

    我知道我這做有些強人所難,但我陸劍雄也不是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所以隻要你肯幫我,從今往後,我陸劍雄的這條命就是你的!”

    “好,我答應你。”

    江浩然鄭重地將陸劍雄扶了起來:“南京之戰,你我並肩作戰,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伯父伯母的仇,你不說,我也一定會幫你報的。”

    江浩然拍了拍陸劍雄的肩膀,又道:“雖然你一直將心事憋在心,但你家中的情況我其實早就委托唐先生為你打聽過了。

    你有所不知,隨著日寇進犯,如今的山東,幾乎全境淪陷,而你的仇人張鳳楷「賣」國求榮,現今搖身一變,成為了榮成縣第三區的偽區長。

    如果放在過去,區區一個鄉下土財主、一個不入流的小保長,都用不了我出手,唐先生隨便遞句話便能輕易將其置於死地。

    至於現在……”

    江浩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言下之意,卻是不言而喻。

    “阿浩,我也知道深入敵占區會很危險,但是我有必須深入的理由,你不用跟我一起去,隻要能為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老陸,你誤會了。”

    江浩然苦笑道:“我既然答應為你報仇,又怎會因為一點點危險就臨陣退縮呢?隻是司藤異變,唐公館這還需要我親自坐鎮,我知道你現在歸心似箭,恨不能立刻教那狗賊張鳳楷血債血償!

    可眼下時局動蕩,日寇橫行,路途凶險,我怎能就這樣放任你離去?不如耐下性子,再多等待一段時日?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這多年都等過來了,又何必在乎多等待幾日呢?

    等到我這邊騰出手來,我必定親自與你走上一遭,定教那老賊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不行!阿浩!你肯對我施以援手,我就已經感激涕零了,又怎能自私得讓你陪我一同冒險呢?”

    陸劍雄雖然感動但還是拒絕了江浩然的好意,“再說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寢苫枕幹這多年,就是為了今天,所以我現在是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了,我現在就要報仇,立刻!馬上!

    自打從南京城撿回一條命後,我就知道,報仇一事刻不容緩!

    如今亂世,我等小民命如草芥,朝不保夕,指不定哪天禍從天降就稀糊塗丟了性命,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更不希望死後無顏麵對爹娘,所以我要報仇,張鳳楷他必須死!

    要不是因為實力過於懸殊,難以得手,我早就跑回老家找張鳳楷報仇了!”

    看著陸劍雄決絕的眼神,江浩然知道多說無益,便也不再多勸:“既然你心中早有決斷,那我又何必枉作惡人呢?

    唉,罷了罷了,那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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