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經筒無風自動。
澹金色的光芒從轉經筒上浮現,一個又一個的特殊文字從上麵跳躍而出時,陣陣低沉的誦經聲開始在飛機內回蕩著。
不同於‘大林寺’的經文。
這經文更加的生僻……邪異。
明明有著梵音,卻帶著奪命。
小黑卻是無所謂。
抖了抖身子,目光看著轉經筒,立刻就是一口地獄之火。
烈焰洶洶。
放著轉經筒的盒子直接化為了灰盡。
可是轉經筒本身,卻沒事。
不僅沒事,反而越發璀璨。
同時,隱藏在角落的另外一個也出現了異動。
那是一塊頭蓋骨。
或者說是……
嘎巴拉。
卡、卡、卡。
這塊明顯沒有任何打磨的嘎巴拉上發出了細微的脆響,一下接著一下,一聲接著一聲,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密集。
當聲音變為一聲時,嘎巴拉憑空飛起,一道身影開始緩緩浮現。
從嘎巴拉這片頭蓋骨開始,大腦、眼球、牙齒完整的顱骨、接著是身軀、四肢,但身軀、四肢上卻沒有血肉,顱骨上有,也是極為有限。
嘎、嘎。
半骷髏化的‘人’活動著自己的身軀。
它走到一旁的箱子前,打開後,就找到了生前猩紅的僧袍,明黃色的三角僧帽。
它穿起僧袍,戴起僧帽,走到了轉經筒前,撿起了轉經筒。
整個過程,小黑不停的攻擊。
但卻無用。
不論是鋒銳的牙齒,還是地獄之火,對眼前半骷髏化的‘人’都無用,而當這個‘人’撿起轉經筒的那,小黑就被震飛了。
沒有動手,隻是一聲——
吽!
小黑就飛了出去。
翻身爬起,小黑凶狠地盯著這‘人’,喉嚨中發出了嗚咽聲。
接著……
轉身就跑。
它肯定打不過對方。
但,沒事。
它還有主人。
它主人肯定能夠幹過這個骷髏怪,它主人一定會狠狠教訓對方的,它要讓對方知道,什是打狗還得看主人。
小黑跑了。
‘僧人’沒有追趕。
而是,不緊不慢地走著。
當這個‘僧人’出現的在歌德、玄悲和淩霄子視野中時,老和尚、老道士全身一震,眼中浮現了不可思議。
“巴爾達?!”
“他怎可能還活著?”
老和尚驚呼道。
“活著?”
“它這副模樣,可稱不上是活著,隻是用邪術催生而出的‘妖怪’罷了……趙善這混蛋真的是給我們準備了一份大驚喜。”
老道士麵容嚴肅,目光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可這樣的邪術……怎可能?”
老和尚低頌佛號,有些不解。
“怎沒可能?”
“畢竟也是兩百年的王朝,而且還趁著‘天災’竊取了之前王朝的基業,要知道之前王朝可是積攢了太多太多的秘傳。”
“單單是那口鎖龍井,就至少有十三件寶器。”
“更不用說那位用過的‘斬龍劍’了。”
老道士冷哼了一聲,眼中閃爍著冷冽的殺氣。
‘太乙山’一直受到那個王朝之前王朝的供奉。
當年的局勢完全是出乎預料的。
一年之前,不過是疥癬之疾。
一年之後,席卷天下。
而當時的王朝呢?
還在內鬥。
不停的內鬥。
所有人都知道,內鬥隻會亡國。
可那幫人卻是,亡國也要內鬥。
當時深受供奉的‘太乙山’,那位掌教深感無奈的同時,明知回天乏術,也選擇對得起自己的道,帶領當時的‘太乙七子’下山行了刺客之事。
刺殺對方將領十一人。
就連對方統軍的攝政王也被那位掌教斬殺。
但又有什用?
太乙七子全部戰死。
那位掌教更是被砍成了肉泥。
而‘太乙山’?
在得知掌教、七位師叔師伯戰死後,直接將典籍、秘傳封存後山,留下七名道童做為火種後,就全部背劍下山。
那一年,太乙山上,滿山縞素。
那一年,太乙山下,血濺五步。
後來?
太乙山被放火燒了七天。
留下的七名道童,最大的兩個以身為餌,引開了搜山的追兵,進入了太乙絕穀,引爆了穀中的炸藥。
接著,次長的兩人,帶著又一波追兵進入了太乙的鎮妖塔內,觸動機關,帶著五百追兵共赴黃泉。
留下年紀最小的三個活了下來。
其中一個就是淩霄子的師父。
新仇舊恨,淩霄子倒轉浮塵,抽出寶劍就要上,卻被老和尚攔住了。
不對勁!
很不對勁!
老和尚本能覺得不對勁。
但哪不對勁,卻說不上來。
而在這個時候——
“巴爾達?”
“是我知道的那個巴爾達嗎?”
歌德問道。
“嗯,就是那家夥。”
老道士點頭道。
每個王朝都有守護神一般的存在。
哪怕王朝已經沒落了,也一樣不變。
甚至,在某些時候,這樣的守護神更強。
巴爾達就是這樣。
做為王朝最後一位守護者,在趙驚覺還沒有出世前,就擁有著超乎常人的力量,甚至人們傳頌其擁有神通。
也是對方的存在,才讓前朝一直在那接連不斷的‘災禍’之下續命。
直到趙驚覺出現。
那個時候的趙驚覺隻是初出茅廬,卻選擇挑戰當時身為國師的巴爾達。
並且,贏了!
雖然隻是慘勝,但贏就是贏了。
之後,在躲避前朝追殺時,又開始‘布武(種)天下’。
可以說,趙驚覺被稱之為‘武聖’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他在當時戰勝了身為前朝國師的巴爾達。
“沒錯。”
“就是這位。”
“但……當時的他,應該沒有此刻這強才對。”
老和尚眉頭緊皺。
巴達爾強嗎?
在當年來說是極強的,說是天下第一都不為過,但那是之前。
現在?
秘武的出現,早已打破了這一切。
不少人都認為隨意一個掌握了‘絕對領域’的格鬥家都可以將巴達爾吊起來打,可是老和尚卻可以肯定,不要說是‘絕對領域’了。
就算是擁有‘大宇宙之力’對上巴達爾也不一定贏。
對方不是強大。
而是一種……怪異!
沒錯就是怪異!
老和尚看著對方,總覺得對方‘親切’!
這是不可能的!
雙方是仇敵,怎可能‘親切’?
說是不死不休還差不多。
老道士則是皺著眉頭觀察,想要看出一些端倪,他藏在袍袖下的手掌不停地掐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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