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小少爺突然的一嗓子,嚇了人一跳。
圍上來的差人們止步不前,警惕地打量四周。
夏雲飛則是眼中冒出了欣喜。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欣喜逐漸暗澹、消失。
根本沒人。
麵對著夏雲飛的目光,張德壽尬笑了一聲。
“也許……剛剛聲兒太小了?”
“我再喊一聲?”
這樣說著,張家小少爺那可是就再喊起來了,真就是扯開了嗓子喊。
和之前一聲不一樣。
這次是連連喊道——
“師父誒,您在不?”
“您吭一聲啊?”
“別嚇我,我膽小。”
張家小少爺一聲賽過一聲,可那心卻是漸漸沉底了。
莫生一,那位莫先生真不在。
或者說,注意力真沒在他這。
完了!
他這條小命要交代了!
張家小少爺滿嘴苦澀,對麵的差人卻是笑了。
“我還真當你背後有人。”
“原來是嚇唬人!”
“哥幾個,咱們幹活了!”
領頭的差人一揮手,頓時,就圍攏上來。
夏雲飛歎了口氣。
這實誠人再一次握緊了劍柄。
“抱歉。”
衝著張家小少爺說了一句後,這位實誠人古板的臉上浮現了一抹遺憾,他輕聲說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惜沒辦成……‘劍仙’閣下,夏雲飛對不起您了。”
說完,夏雲飛就準備再次拔劍。
一旁的張家小少爺同時準備出手了。
當然了,臨死了,這位張家小少爺還念叨。
“師父誒,您怎就不在呢?”
“這下子,您得給我收屍了!”
“記得逢年過節燒紙的時候,給我帶二兩黃酒和一個豬肘子啊,豬肘子要熱乎的,我愛吃這個,當然了,要是再有半斤肥腸就更好了。”
嘴越是念叨,張家小少爺的目光則是變得冰冷。
對麵的差人感受到了這抹冰冷。
他們很清楚。
不論是夏雲飛,還是張家小少爺,都準備拚命了。
要是擱以前,至少能一換一。
可現在?
“哼!”
“真把自己當人物了,告訴你們——
時代變了!”
領頭的差人一揮手,所有差人就停下了腳步,手中出現了三眼銃。
毫不猶豫,七人就扣動扳機。
可槍並沒有響。
七人的指頭觸碰到扳機的時候,就粘在了上麵。
或者準確的說,是被凍上了。
卡、卡。
清脆的,冰晶漫延的聲音中,從指頭間開始,七人就這在呼吸間被凍成了冰凋。
與此同時,歌德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目光凝視著夏雲飛。
夏雲飛就好似被凶獸盯上的幼崽,汗毛都炸起來了。
這實誠孩子完全沒有了拚命的架勢,拉著張家小少爺就要後退,他的‘劍’告訴他,這出現的人……不對,出現的不是人。
是仙。
是魔。
或者是其它什可怕的存在。
總之,無法力敵。
而張家小少爺卻沒有那多顧慮的。
在看到歌德的那,這位張家小少爺差點哭出聲來。
他就知道,話本寫的,不一定是假的。
有些東西,還是真的。
藝術,來源於生活。
要都是假的,寫下那些故事的人一定生兒子沒屁眼。
純純的害人不是。
幸好,還有點兒真。
“師父~~~”
拉長了語調,張家小少爺就從地上爬起來,向著歌德衝了過來,眼眶飽含熱淚,麵容真切,內心充斥著灼熱,那雙臂更是張開來。
看模樣就是要給歌德一個擁抱,以此來表達自己死逃生激動的內心。
不過,就在即將抱住歌德的那,歌德一個閃身。
張家小少爺立刻抱空了。
不單單是抱空了,還因為用力過猛,沒住車,再加上精力耗損過多,直接就摔倒在那了。
摔倒的張家小少爺,瞪大眼睛,看著歌德走到了夏雲飛麵前問道。
“李秋白托付給你什事兒?”
頓時,張家小少爺眼眶中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直接就流出來了。
不是來救他的。
是為了‘劍仙’李秋白而來。
果然,寫書的都是騙人的。
太缺德了!
生兒子沒屁眼啊!
張家小少爺心底罵著,對麵的夏雲飛卻是停下了腳步,他心底依舊滿是恐懼,但是麵對曾經的承諾,這實誠孩子卻是深吸了口氣。
“我不能說。”
“‘劍仙’閣下的話,我隻能告訴他的女兒。”
歌德瞅了一眼夏雲飛,笑了。
“黃當當?”
“走。”
說完,歌德轉身就走。
夏雲飛還想要問什,可是話語沒出口,就什都說不出來了。
不僅開不了口,而且整個人還被束縛著、拖著向前走去。
就好似是一雙手落在他身上一樣。
排名靠後的【寶卡】雖然威力上不怎大,但是有些時候,卻相當實用,例如這種名為‘無形之手’的秘術,可以製造1-3雙無形手臂,用來完成和自己手臂一樣的動作。
當然了,並不具備本體手臂全部的力量。
大概就是十分之一左右。
這還是歌德改進了不少,不然,隻有常人一半的力量。
而隻是歌德十分之一的力量,也不是此刻接近虛脫的夏雲飛能夠承受的,隻能是乖乖跟著走。
在路過張家小少爺身邊的時候,張家小少爺一臉期盼地看著歌德。
歌德則是腳步不停,徑直向前。
“誒?”
“我呢?”
“師父,等等我啊!”
本來還趴在那的張家小少爺立刻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向著歌德追去。
……
王家生藥鋪隔壁,原本‘萬靈藥’的鋪子內。
今兒,王家生藥鋪的夥計們已經將這收拾出來。
這地方原本底子就好。
打掃一遍,換了新的被褥就能住人。
歌德住的是後院正房。
王家大小姐和黃當當一左一右倆偏房,老王和李長海則是住在了連接前院和後院的耳房,老王是王家大小姐的管家,住這兒是合情合理的。
至於李長海?
憨小子根本沒想這多。
他隻知道,莫先生和太太們住後邊合適,他湊過去不合適。
中堂內,火盆內,爐火正旺。
殘留的寒氣被蒸發得幹幹淨淨。
黃當當坐在那,疑惑地看著夏雲飛。
她,不認識夏雲飛。
也從未聽說過夏雲飛。
但夏雲飛聽說過黃當當,也見過黃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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