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氣還是很熱。
陳清涵早上起床時,遠處隱隱約約的傳來廣播體操的聲音,高三學生高考之後,已經全麵解放。
但其他學生的學習還在繼續,而她對此心很是舒坦,就喜歡這種別人上學我放假的感覺。
日上三竿我獨眠。
隻不過沒有以前舒坦,以前高三學生上學,她依然放假,因為被保送了,提前在家歇著。
晨風和煦,朝氣初升。
她揉著稍顯淩亂的頭發推開房門出去,忍不住幼了一聲。
沒想到自己愚蠢的歐豆豆也起的這早,在衛生間刷著牙,頭發濕漉漉的,一看就是剛洗過,鼻子還哼著不知名的調子。
“什事兒這高興,給姐姐說說。”
陳七安回頭看看,把嘴的沫子吐掉,迫不及待的和人分享,“出成績了。”
“考上了?”
“那當然。”
“二本還是大專?”
“屁,我考的一本,而且是雙一流。”
“厲害啊,超常發揮。”陳清涵有點震驚的樣子,這個貨以前摸底考試,回回都是二本的水平,能摸上一本線都了不得了,竟然能考上名校?
“有沒有可能是同名?”她問。
“那準考證號還能出錯?”
“哦,對對對,有準考證號,姐姐忘了,不好意思,沒參加過高考,姐姐不清楚。”
陳清涵不露痕跡的裝了個嗶,又問道:“那秋秋呢?”
“她當然也是跟我同一所學校。”
“她發揮失常了?”
“.......”
陳七安一直不太喜歡和這個大寶聊天,有時候真的挺氣人的,考得同一所學校,自己就是超常發揮,到了秋秋那兒就是發揮失常。
雖然是事實。
但這話比你們倆竟然能上同一所學校還讓人難受。
明明是他們倆情比金堅,考上同一所大學,以便能時時刻刻在一起,但到這個人嘴就....
不過他不準備和她計較,三兩下把臉洗幹淨,又拿吹風機給自己倒置一個時興的發型。
然後顛顛的湊到陳清涵身邊,“大....姐,給我轉點錢。”
“你要錢幹什?”
“和秋秋約會,當然得要錢啊。”
“你再叫聲大寶我就給你。”陳清涵斜眼瞅他,剛才這貨竟然差點管自己大寶,倒反天罡。
陳七安就是再蠢也不可能去叫,頓了頓,醞釀一下情緒,近乎低三下四的喊道:“姐姐。”
要錢嘛,不寒磣。
誰讓爹媽出門旅遊的時候,把姐弟倆的生活費全讓這個大寶管著,不然自己何至於此。
陳清涵就喜歡看他這狗腿子的樣兒,拿起手機,點開轉賬,前麵先打上一個數字五,然後一個零,兩個零。
每每一個零輸上去,陳七安的心就不爭氣跟著跳一下,眼睛的驚喜也跟著多一分。
一個五後麵跟著三個零,五千。
“姐,你可真大....”
“哦,忘加小數點了。”說著,陳清涵又在後兩位數的前麵點上一個小數點,五千瞬間變五十。
陳七安一個方字卡在嗓子眼,久久說不出來,聽著手機叮一聲轉賬提示,又憋了一會兒才不敢置信道:“就給五十?!”
“太多了?”
“多個屁,五十哪兒夠?”
“五十還不夠?來,我幫你算算。”陳清涵又很貼心幫著給算賬,“你看啊,你們約會不就是出去逛逛街,然後喝杯奶茶嘛?一杯珍奶20,兩杯四十,剩下的十塊,你們還能買幾包辣條就著吃。
要是你想多吃點辣條,那就買檸檬氣泡水,一杯十五,能剩二十,辣條直接翻倍。”
“那還有吃飯呢?”
“吃飯?吃飯你直接上聶叔他們家吃去唄,你不是最愛吃他們家的飯嗎?”
聽到這話,陳七安變得有些失落起來,“我覺得聶叔叔最近好像不怎待見我。”
“不是最近,是一直都不待見你。”陳清涵糾正。
“啊?”
陳七安啊一聲,“一直都不待見我?不能吧,我覺得以前聶叔挺喜歡我的啊。”
“那是他以前沒發現你的企圖,或者說沒敢確認。”
“現在確認了?”
“廢話,你那點心思誰看不出來?也就是聶叔叔先入為主,一直覺得你們是小孩子才一直沒察覺,沒往那塊去想。
而且他這個人脾氣還算好的,起碼他沒揍你。”
“還要揍我?”
“你惦記人家閨女,人家為啥不能揍你?”說著,陳清涵又舉例道:“你還記不記得咱們上初中時的那個張斌?”
“記得呀,我還揍過他。”
“原因呢?”
“......”
陳七安聞言不說話了,原因不還是因為自己這個姐姐,打小就長得漂亮,小學那會兒還沒什,大家都是小孩子。
等上了初中就不一樣了,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追求者眾多,但基本上都是偷偷塞個情書,或者支支吾吾的要個微訊,企鵝號。
但那個張斌不一樣,仗著自己是學校的老大,在學校沒人敢惹,其實就是認識幾個社會上的混子而已。
但在當時的學生眼,那就已經是不能惹的存在了。
那個時候天天往大寶跟前湊,被屢次拒絕後,還敢帶著他那些社會上的大哥二哥在放學路上堵人,想來硬的。
自己拚死保護才沒讓他們得逞,哦,有點誇張,其實就是拖住他們,讓兩個女孩子先走,然後自己就溜了。
等回家後再把這個事情一說。
再後來,反正那些社會閑散人員全被送進去端上了國家飯碗,至於那個張斌也被學校勸退。
隻記得那天張斌被一個黝黑的中年漢子拖著,從進學校開始就一路挨打,一直打到校長辦公室。
那是他爸,想通過這種方式給兒子求情,讓學校網開一麵。
但沒有用。
哦,差點忘了,這些事兒跟聶叔脫不開關係,不管是那些社會小混混進局子,還是那個刺頭退學。
想到這,陳七安有些苦惱,當年隻是因為自己的姐姐,他的侄女,就能做的這狠。
現在自己惦記的是他的閨女。
一念及此,陳七安莫名感覺自己的後背有點發涼,又趕緊搖搖頭。
不可能,我可是聶叔的侄子,最親愛的侄子。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