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怎還笑的出來啊?”一旁的劉忠全甚是不解。
王彩霞也是,十多斤的大河鰱被城人釣出來了,那可是好幾十塊呢!
“我為什笑不出來呢?”薑初陽聞言好笑的攤了攤手:“因為這早就在我的預料之中啊!”
要是不給城人一點甜頭,那後續其他的城人,怎可能前仆後繼的來薑家村的河麵釣魚?
這麵其實是一個套路,稍微仔細一想就能明白的。
“在你的預料之中?”劉忠全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話嗎?
“好了,好了,你要想去河邊看看,那就趕緊去。”
因為目前的劉忠全還不太清楚他這個造勢的計劃,所以薑初陽也沒有再多說,而是催促了一句。
“那你呢?你這個當事人不去嗎?”劉忠全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燒柴火落在身上的灰屑。
“我要去集市買建造小作坊的建築材料,再不去今天可就去不了了。”薑初陽如實相告。
“是滴,伯伯你跟窩舅舅真的很會聊,一聊就是好多好多個小時。”一旁玩耍的小飯團歪著小腦袋忍不住跟著說了一句。
“哈哈哈……原來你早就有意見了啊!”劉忠全聞言那是大笑了起來,眼眸中有著開心:“你這小丫頭可比我女兒好玩多了,他可沒有你這樣敢說話。”
“嘻嘻……”小飯團不好意思的鑽進了薑初陽的懷。
“對了。”劉忠全突然間收起了笑臉,認真說道:“初陽你要是相信我的話,今天就不要去集市買建造小作坊的建築材料了,什都不要買,等明天我去跟王鄉長說一下,鄉麵應該會下撥一些建造小作坊的資金,還有大量建築材料。”
“真的假的?”薑初陽有些不敢相信。
雖說王鄉長跟王德源是生意上的‘朋友’。
但他不是啊!充其量有共同的利益。
這樣在建造小作坊的事情幫他。
這麵難不成還有什內幕不成?
作為重生者,他可是清楚的知道。
七九年的鄉政府可是很不富裕。
有些時候,連基本工資都發不出來呢!
“我騙你幹嘛!”劉忠全壓低了聲音:“目前整個樟木鄉都在扶持微小型民營企業,而你這小作坊,不就是嗎?”
言下之意,既然是微小型民營企業。
那下撥一些建造資金,還有建築材料。
肯定是在情理之中的。
當然了,要是換做其他人,肯定沒有這待遇。
但薑初陽現在跟王鄉長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不過這點不可明說而已。
薑初陽在聽懂後,那多少有些激動:“那我就聽劉老板的,今天暫時不去集市買建築材料了。”
“聽我的絕對沒錯,不過我可不是什老板,你要是願意,叫我劉伯伯就好了。”劉忠全笑著提醒道。
“好!好!劉伯伯。”薑初陽連道。
“可是,可是劉伯伯你不讓窩舅舅去集市買材料噠,窩可就見不到窩麻麻了。”小飯團這時癟癟嘴說道。
很顯然,在外婆家這幾天雖然很快樂,但小飯團還是很想家的。
要不然的話,就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劉忠全沒有聽出來。
但薑初陽卻是瞬間明白了。
他伸手揉了揉小飯團的小腦袋:“今天不去,那明天去超朝陽紡紗廠的時候,舅舅在帶你去好了,順便帶你去城麵好好玩一下。”
“真的?”小飯團仰著小腦袋,一愣之下那是歡呼了起來。
“四哥,我也要去城耍。”一旁的小紅薯羨慕的不行。
“沒問題,但你等下要讓胖轆吃飽點,因為明天去城,還不知道什時候回來呢!”薑初陽笑著提醒道。
“嗯,嗯,我現在就去放養胖轆。”小紅薯說著,邁著小短腿開心的就跑了。
劉忠全澹笑看著這一幕,在同時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你明天去朝陽紡紗廠幹嘛?”
“這個等下去河邊的時候在跟你說。”薑初陽壓低了聲音。
畢竟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跟薑秀蘭說這件事情。
當然了,也是怕薑永彪、薑華勝知道。
畢竟薑秀蘭在朝陽紡紗廠被謝禿子欺負,那可不是什光彩的事情。
“行!行!”劉忠全不傻:“那我就先去河邊了。”
“嗯。”薑初陽點頭,目送劉忠全走出了後院。
等身影消失了後,薑初陽走向了正在忙碌的薑華勝、薑永彪。
在交代了幾句後,帶著小飯團也朝河邊走去。
……
河邊。
釣魚的城人不多。
大概有那十幾二十個。
但看熱鬧的薑家村村民卻是有近百。
不過大多都不敢去陡峭的河岸邊。
畢竟之前淹死人的一幕。
那都還曆曆在目。
在西南麵的一處平攤的淺灘上。
有篝火在燃燒,所以成了釣魚者的聚集地。
畢竟河邊冷風獵獵,這不烤火可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但讓這些釣魚的城人想不到的是。
這烤火薑家村居然要收柴火錢。
本來有好幾個城人要找老村長理論的。
但最後都妥協了。
至於原因。
很顯然這離開了篝火。
他們就冷的不行。
也就是說。
出點錢還是值得的。
畢竟這柴火也是薑家人辛辛苦苦扛過來的。
收取一點辛苦費。
那其實一點不過分。
但現在的薑家人。
在薑初陽的提醒下。
已經變得聰明了起來。
不但在河邊有篝火烤。
還有人在一旁兜售穀酒。
至於價格,稍微貴了那一點點。
但好酒的人,哪會在乎這點價格。
所以這坐在了篝火旁。
就讓買酒的村民來上二兩。
而要了酒,自然就要來一些下酒菜。
這一來二去,釣魚的城人發現。
這魚沒有釣到,兜麵的錢卻是少了很多。
但大部分城人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因為在河邊喝著穀酒,烤著篝火,吃著花生米。
在跟三五個朋友吹吹牛,他們感覺愜意的很。
甚至有的城人,感覺在這薑家村的河邊釣魚。
讓人很放鬆,也讓人很舒服。
要是有人釣到了大魚。
他們就會一窩蜂的湊上去看熱鬧。
談笑風生間,一下子就將整個河邊給熱鬧了起來。
不過沒有一個城人發現。
除了剛來的老者釣上了一條大河鰱之外。
其他的釣友那就沒有釣到大河鰱。
除了河鯉,就是河鯽。
再也沒有看到大河鰱的影子了。
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對釣大河鰱的熱忱。
趕來的王德源看到這一幕。
那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畢竟他真的沒有想到。
這在淹死了一個人的情況下。
還會有這多的城人來薑家村河邊釣魚。
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眼見老村長正在河邊帶頭清理雜草,設置路障。
當下連忙跑了過去:“老村長,有多少人釣到大河鰱了?”
“沒有多少,就一條大的,而且被我回收了,這是初陽叮囑的。”
老村長停下了手中的活,壓低聲音笑著回道。
“那這大河鰱在哪?千萬不能在賣給其他啊!”王德源連叮囑道。
“不會的,初陽早有交代。”老村長拿出旱煙吧唧吧唧的抽了兩口:“但你從我手麵買大河鰱,價格可不會太低。”
“錢的事情好說。”王德源伸手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不過您得讓大家注意安全!這要是在淹死人,那就好事變壞事了。”
“放心,安全的很。”老村長指了指在河邊釣魚的二十個城人:“他們都在安全區釣魚,而且水也不深,等明天柵欄好了,我會讓村民們盡快安裝上的,至於那些危險區域,我會讓村民用石頭了壘砌起來,並且寫上警示語,要是再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人去釣魚,那死就死唄,跟我們薑家村可沒有啥關係。”
“這樣啊!”
王德源的眼睛亮了起來。
這一係列的防護措施真要到位的話。
那的確沒有什危險性可言。
“喲!喲!不跟你說了,二愣又帶城人過來釣魚了,我得去招待一下。”
老村長見山道上薑二愣在喊他,當下連忙跑了過去。
“您等等。”王德源追上去拉住了:“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這有人淹死了,來這釣魚的人還會這樣多啊?”
言下之意,就算是想利用釣大河鰱賺錢,那也得看有沒有這個命花啊!
“具體怎回事我也不知道,你的去問初陽。”老村長苦笑了一聲:“但我聽好幾個釣魚的城人說,現在好多飯店都公開高價收購大河鰱,而且都在門口貼了紅紙告示。”
“這樣啊!”王德源慌張了起來:“那您剛才怎能用一塊錢一斤將大河鰱給回收了?”
“這可不是我出的價格,是那釣到大河鰱的老者自己說的。”老村長如實相告:“後來我問了他,才知道飯店高價收購大河鰱,但具體的價格卻是沒有寫明。”
“這樣啊!”王德源恍然大悟。
敢情這是在空手套白狼,在玩套路啊!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知道這對德源飯店那可是一大威脅。
幸虧薑初陽提前布置了相關的計劃,不然的話隻怕以後德源飯店的大河鰱貨源要斷了。
他這才發現,薑初陽這小子的計劃有多的高明。
之前自己居然還拒絕幫忙造勢。
這真的是愚蠢至極。
“你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吧?”老村長問。
“沒有了。”王德源連道。
“那我可得走了。”老村長快步朝山道走去。
王德源左右看了一眼,見劉忠全帶著薑初陽、小飯團也來河邊了,當下連忙迎了上去。
……
“哇,舅舅這好熱鬧啊!”
小飯團在看到薑蘭在吆喝買白酒後,那是連忙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
“你慢點。”薑初陽怕小飯團摔倒,連忙跑過去抱了起來。
“這小家夥!天不怕地不怕啊!”劉忠全看著笑了笑。
“他要是知道怕,那就不是小孩了。”薑初陽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不過這個淺灘地帶倒是不會有安全隱患,就是冷風有些大。”
“不大薑家村的村民能將白酒賣出去?還有那柴火能賣錢?”
劉忠全見從城人一個個都圍在了薑蘭的麵前買酒跟花生米,那是唏噓的直搖頭。
他這才發現,薑初陽這經商的頭腦真的不是一般的厲害。
簡直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這話絕對不是在誇大其詞。
因為在以往可沒有誰做到這一點。
更加沒有誰會想到利用大河鰱這個噱頭。
就能讓薑家村的村民賺到錢。
這樣熱鬧的場麵要是保持個幾個月。
那讓薑家村脫貧致富。
隻怕根本就不是夢想。
“初陽,你來了啊!”薑蘭這時端著一杯穀酒走了過來:“來,喝點驅寒。”
“好!好!”薑初陽沒有客氣,接過就一飲而盡:“先說好啊胖妞姐!我沒帶錢,賒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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