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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一晚熱乎乎的湯放到了約夏的手上,莫德恩還是穿戴著他銀亮的鎖子甲,隻是他解下了他暗紅的鬥篷,那把佩劍也沒有同平時一樣別在腰間。他的臉上還有一團團像是被煙熏出來的黑色:“喝點湯吧。”
約夏用手掌捂住了湯碗攝取著溫暖,他好像睡了很長的時間,隻是長時間的睡眠並沒有帶給他溫暖。
布萊茲看到了約夏手中的熱湯時眼睛一亮,忙可憐兮兮的盯著約夏,拱著身體毛蟲一樣扭來扭去。約夏笑笑,把碗遞給了布萊茲,看著他大口大口的喝著。
莫德恩沒說什,他轉身走了出來,過一會兒又拿了一碗進來遞給了約夏,順帶收走了布萊茲手中的空碗。
布萊茲喝了個飽,倒也沒再朝著約夏撒嬌,乖乖的趴在了約夏的膝蓋上,臉上因為喝了熱湯而紅彤彤的像個圓圓的蘋果,玫瑰花瓣一般纖細精致的眼睫偶爾扇兩下,看起來就快睡覺了。
約夏輕輕拍了拍布萊茲的後背,而後才開始嚐起手中的熱湯。
湯做得非常的濃鬱,卻太鹹了些,且滿是肉類的油膩感,約夏有些喝不下去,他抬頭看了一眼莫德恩,卻見他神色嚴肅的盯著手的碗看。約夏幾乎是立即就笑了,他意味深長的說道:“廚房很難對付吧。”
莫德恩點了頭:“我寧願生烤一隻野獸也不願去分辨各種調味料。”
約夏忍著笑,又淺淺喝了一口,盡管味道奇怪,但是他還是喝完了它。莫德恩見約夏喝完了湯,滿意的收了空碗。
“難得看你做食物,我好像從來沒見你踏住廚房過,除了給媽媽送肉食。”約夏仰了頭,輕聲說著:“對了,媽媽呢,她還好嗎?”
莫德恩手一僵,那空碗發出了一陣嘎吱聲,幾乎要碎掉。
約夏疑惑得看了一眼莫德恩的手:“莫德恩?”
“她不在這兒。”莫德恩頓了頓後回答道,他將空碗放在了一邊的櫃子上。
“嗯,大致能猜到。”約夏說道:“她可絕對不會讓你進廚房的做食物的,你隻要一拿起刀刀劍劍媽媽就怕得很,生怕你控製不好手的力道連砧板都能砍裂掉。”
這原本算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從前提起時,莫德恩灰藍的眼就會有一些輕軟的笑意,那會使他整個人都看起來鮮活不少。可是現在,莫德恩的嘴角雖然勾著,眼卻沒有絲毫笑意,反而有一些雨水一樣沉重的陰鬱。
約夏的笑也漸漸淡了下來,他的心髒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使他整個人都感受到了一陣難以遏製的窒息感,他有些慌張的說:“發生了什莫德恩?”他伸手拉住了莫德恩的袖子。
莫德恩伸手覆住了約夏的手,他的手掌是那樣的寬,覆住了約夏的整個手背:“哈斯夫人在海邊。”他說道。
約夏想了想,放心了下來:“怪不得。”他說:“那天見到你的時候,你滿身的海水味兒。”
莫德恩點了點頭,沒說什。
“我睡了多久?”約夏又問。
“整整一天。”莫德恩回道。
“居然過了那久。”約夏皺眉:“對了,你是怎治好布萊茲的?還有我的眼睛,前天我的眼睛還什都看不清,今天就那清晰。”
“雪峰山泉底的淤泥,對精靈的傷口有奇效。”莫德恩回到。
“可布萊茲不是精靈,你是怎治好他的?”約夏問道。
莫德恩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看著約夏半響,輕聲說:“你不會想知道的。”
約夏雖然疑惑,卻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布萊茲能康複最重要。他抬頭從窗戶望出去,正巧望到了黃橙橙的太陽:“出去走走?”他說。
“你身體還沒好。”莫德恩不是很讚同。
“我已經睡了整整一天了,更何況我迫不及待想見到媽媽。”約夏對莫德恩笑道。他下了床,給布萊茲蓋好了被子。隨後他突然想起來這個村子已經沒有任何人居住了。
“村子的人完全都走光了嗎。”約夏問道。
“嗯。”
約夏想了想,把布萊茲抱了起來,雖然說阿比塞恩一向四季如春,但是外麵的風卻足夠的冷,它們拍打著牆壁與窗戶,聽著就十分寒冷。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打開了一旁的櫃子,拿出了一條毯子裹在了布萊茲的身體,但是很快他反應過來:“媽媽搬家的時候沒有搬走所有的東西?”
莫德恩點了點頭。
他們走出了屋子,莫德恩為約夏披上了他的暗紅色鬥篷,他一手抱著從約夏那兒奪來的布萊茲,一手磕在腰間的劍柄上,步履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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