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瘋掉了,才會挑釁一個男人。
他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忽而拋向雲端,忽而墜落地獄。腦海中卻是煙花綻放,流光溢彩。
方汀拚命推開他的身體,奈何她根本就不是對手,最後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他太了解她了,從頭到腳,曾經研究得多透徹。這幾年,他將有關她的一切反複咀嚼。現在就是理論變實踐,駕輕就熟。
“我們打個賭吧。”他的嗓子似電流穿過,好像在給她下蠱。
“賭、什?”方汀的聲音如空穀幽蘭,甜如浸蜜。
身體似乎和靈魂分離了,企圖抓住那隻記憶中的蟬,想要回到那個繽紛的夏天。
“賭你是不是忘了狼的滋味。”
許柏筠穿過一片荊棘,記憶中的玫瑰就在眼前,花瓣一片又一片撒落,直到最後一片花瓣拾在手中,才發現豔紅轉白,化作一滴晶瑩的淚。
應該是夢中的情景吧!
朦朧中,他的女孩坐在他懷,哭哭啼啼地舍不得他離開,他馬上要走了,要拿到那一年的大滿貫,職業生涯完美收官。
“轟——”
藍天、白雲、羊群、草地,在他的麵前漸漸扭曲,他和他的一切,就像一張廢紙,被揉爛、碾碎,滿目瘡痍。
好像是死了吧!就死在那一年的飛機上,在最美好的時刻畫上休止符。
噩夢就不會有醒來的時候。
“許柏筠!許柏筠!”
他一把抓住放在他臉上的手,黑暗中看不見他的臉,他隻能緊緊握住那雙柔軟的手。
“放開!”
“你真的還想打我啊?我明天都出不了門了。”他的語氣中有一絲戲謔。
方汀鬆了一口氣,把手指剝離出來,背朝著他。
兩個人都清醒之後,才會覺得荒唐,興許隻有她自己這想。
外麵的天已經亮了又黑,方汀側躺在床的一邊,麵如死灰。
許柏筠已經回神了,獨自陶醉。
“技術如何?”他突然有些好奇,太久沒有開葷了,自己覺得稍微有些退步。
“勉強。”方汀冷冷地回他。
“咦,那這床上濕”許柏筠挑了挑眉,好歹應該得到一個折中的評論。
“你閉嘴吧!”方汀罵了一句,就起身想要下床。
許柏筠一把抓住她的手:“去哪兒?”
“回家。”方汀一根根掰下他的手指。
“說清楚再走,我不能白白給人睡。”
“怎?你覺得自己還值幾個錢?”方汀下床去拿自己的包,摸出錢往他身上砸。
她昨晚還像受傷的小鳥兒一樣窩在他的懷中,徐徐的、柔柔的顫動,熾烈似火炬。現在這火就像是燒在她的雙眼,恨不得燒死了他,燒得他灰飛煙滅。
“你給我個解釋的機會。”許柏筠揮開床上的錢,扯開嘴角笑得有點難看,站起來想要擁住她。
“別碰我,我現在惡心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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