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習慣性的繞開那群討好巴結我的人,去了家的後院子,那是我的小天地。
我在那捉貓逗狗,肆無忌憚的上樹爬牆,我覺得我無所不能,我力氣越來越大,我覺得我能夠把兩個侍女扛起奔跑。
在這個女性過分壓迫的時代,我會被條條框框限製住,我並不敢太出頭。
而鶴子小姐仍在和我通信,有時候幾天一封,有時候十天半個月會有一封。
我想勸她,要她回來。
可是拿起筆時,卻又覺得這樣不太好,就像鬆正先生安排我的人生一樣,我不能因為私心而去安排鶴子小姐的人生。
後來,鬆正先生給我安排了刀劍課,我在後院子笨拙的拿著刀劍劈砍,汗水滴滴答答的從額頭上流到臉頰。
我很充實,也很快活。
如果除掉未婚夫之類的,我恐怕能快樂的飛起。
在我停下後,侍女給我遞來幹爽的毛巾,我接過擦了擦汗,喘息著坐下。
侍女和我混熟了,小聲道,「千樂小姐,您在使用刀劍時的表情好冷酷啊,一點兒都不像平時的您。」
我微微抬眼,看了過去。
侍女表情一變,許是我冷酷的眼神還沒完全變回平時的樣子,太過於淩厲了,讓她感到了不安,趕緊開口補救,「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握住刀柄的手已經全是汗水,把刀放回刀鞘之中後,丟給了惶惶不安的侍女,轉身離開。
那一刻,我覺得和這種冷兵器相處久了,我也會變得冷酷無情。
從那次以後,我開始學習淑女的插花,再也沒碰過這把讓我愛不釋手的刀。
鬆正先生不知道我的心理變化,隻是給我帶來了一把新的刀,舊的那把刀已經坑坑窪窪的,愛刀的刀匠看了估計都要被氣出病來。
時間一久,鬆正先生也察覺出了不對。
「怎不見你練刀了?不喜歡?」
這話我不知該怎回答,隻好悶不做聲,默認了鬆正先生的話。
鬆正先生糾結片刻,語氣硬邦邦的,「過幾天我會帶你去見你的未婚夫,以後他會一直陪著你。」
我略感無語,不知道鬆正先生是想哄我開心,還是來給我添堵,總之用飯的時候,一向調節氣氛的我緊緊的閉著嘴巴。
鬆正先生再遲鈍,也知道他觸了我的黴頭,好幾天了,隻是送來許多小禮物,不敢現身。
我看著桌子上的禮物,又看了看鏡子彎著嘴角的自己,忽然想起已經很多天沒給自己祈禱了。
既然堅持不了那就算了,反正,我覺得我也不可能陷入什危險之中。
當然,這還是我覺得。
我最不期待的宴會來了,被幾個笑意盈盈的侍女圍在中間,被勒的喘不上來氣,表情都要扭曲了。
手上被塗抹黏膩滑滑的乳液,那些因為握刀而出現的傷痕被掩蓋,仿佛我也是個淑女,擁有無法複刻的氣質。
我微微垂著眸子,嘴唇微抿,忽然聽見周圍人的誇讚,對我容貌的驚歎,又對我不學無術的惋惜。
這都沒什,這都不重要。
我被鬆正先生帶了出去,看見臉色蒼白,眼帶著厭棄的少年,他很俊俏,很漂亮,擁有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複雜氣質。
相比之下,曾經的我簡直就是他的極端。
這讓我產生了一點厭惡,但看到他咳嗽不止,眉宇間又是疲累,蒼白的臉色讓我想起了鶴子小姐給我講的白色洋桔梗。
不過,把未婚夫比作花的恐怕隻有我一個。
畢竟有哪個姑娘不喜歡強壯,健康,擁有強大保護力的男人呢?
轉生的我已經過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如果未婚夫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
擁有健康的身體比什都重要。
坐下時,我看到他挑了挑眉,似乎對我的身份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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