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太難過了。
我被一隻凶狠的狗咬了一口,咬的我鮮血淋漓,幾乎要拿不住那把刀。
想到鶴子小姐臨死之前還要人給我寫信,變成她沒事的狀態,我就忍不住。
我拿著刀喃喃道,「我隻是想讓你快樂,但沒想讓自己難過。」
為什呢?
那天,我和無慘決裂,我砍了他一刀,他傷口愈合的速度很快,隻是死死的看著我,卻沒有傷我。
我第一次從無慘的眼看到厭惡,對我施舍的厭惡,自顧自把他拽起來的厭惡。
啊,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這是我的錯,確實是我的錯。
在砍過他一刀後,他從窗子逃跑了。
我的手死死的捏著刀柄,胡亂的砍著,邊砍眼淚邊流出,我哭的聲嘶力竭。
悲傷淹沒過我的胸口,讓我來不及求救,就被活活掩埋。
我躺在地上,按住皮開肉綻的心口。
從那一天無慘再也沒有回來,我殺不掉無慘,讓他為禍世間是萬萬不能的。
我偷偷的離開了。
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給鬆正先生報平安,他在信中和我說,要派人跟我一起。
我不知道無慘為什沒有在我冒犯他時,親手殺了我,怕是那些日子的陪伴讓他也能對我有半分的好感,如果……如果是其他人恐怕不會在他這受到一點兒優待。
就像那把刀,就像那條髒掉的被子,我曾經愛過的那個青年已經病死了。
我這告訴自己。
在一天晚上,房間進了怪物,那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女,她的頭發上還有粉色絲帶,身子又瘦又小,可是她已經沒有神智。
她渾渾噩噩的,速度卻非常快,像一隻敏捷的豹子向我撲來。
我用刀輕鬆的斬斷她的脖子,深色的血液漸在我的臉上,我來不及去擦,靜默片刻後,發現這隻鬼確實死掉了,我便拿出日記本開始為她祈禱。
看著她慢慢消失在天地之間,我心湧起一點兒無法言說的難過。
日記本上麵記了很多東西,我不知道我能把鬼殺掉的原因,但隻有我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
我不是救世主,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也會有累的感覺。
我走了很多路,最後聽說無慘回去了,他並沒有離開京城。
不過在回去的路上,我救了一對夫妻,他們絕望中擁抱著,然後哭著跪拜我,這感情充沛的讓我差點兒拿不住刀。
呆在無慘的身邊讓我也感情充沛,那是我自己的想法,僅此而已。
像那個侍女說我練刀時的神情冷酷的樣子一般。
我知道我的冷酷之下是洶湧的情感,這也隻是我以為的而已。
那名砍柴的年輕先生說,「謝謝您,謝謝您,我能問問您的名字嗎?」
「千樂。」
我很久沒和人正常說話,語氣有些僵硬,嗯,是非常僵硬。
「我叫炭一,她叫惠子,真的很感謝千樂小姐的幫助。」
不過,這對夫妻並不在意,他們介紹自己,然後各自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擁抱,似乎是覺得感激之情無法表達,隻能通過這個擁抱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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