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玉瓶由他手中飄向結界之中。那光珠滑出,亮閃閃地在空中跳躍著。
顏仲回和這些侍衛一樣好奇,隻看著那光團,並不是要接下來要發生什。
幾息功夫,一個侍衛倒下了,臉色異常痛苦,覺奧大師手一揮,那人便出了結界。
接著,侍衛一個個倒下,一個個出去,顏仲回也在之後,感覺到了一股熱浪,仿佛貼著靈脈燒過一般似的。讓人疼得直冒冷汗。
顏仲回舉手示意,也被拉出來了。最後隻剩無影,待在結界中,仿佛沒有感覺一般。
後來,他被帶到了凝兒的長樂宮,坐在外室法陣之中。
覺奧大師並指成刀,在熟睡中顏千凝的細腕上劃下一刀。一個鮮紅的血團和著光團,被強行打入到無影靈脈中。
無影臉色異常蒼白,細密的汗珠布滿額頭。
覺奧大師向著那法陣一點,絲絲縷縷的紅色光線布滿整個房間,連接著法陣中的無影和熟睡中的顏千凝。
隨著無影手臂中的黃豆大的紅點出現,契約已成,同時顏千凝手臂上同樣出現了一模一樣的印記。
“締結契約已成,一份痛苦兩人承擔。”顏仲回喃喃念起當初覺奧大師的話語。左手無意識地搭在右小臂上。
貓在灌木叢中的顏千凝心領神會,記得就在她的右小臂上,有個紅點的。
顏仲回續道:“無影自此成了凝兒的近身侍衛,凡凝兒所經的疼痛,無影雙倍承受。凝兒有難,他會有所感應。直到救下她,凝兒痊愈,他身上的疼痛才會消失。”
“唉,凝兒生來就特殊,不如此,讓人如何放心的下。至於無影,他本就是護衛凝兒周全的,本應如此。”顏伯瑾接口道。
“對了,你隨我去趟長樂宮,我去看看凝兒,你去找無影,明白嗎?”
“等我一下,我出去幫凝兒帶了些糕點,順便捎上。”顏仲回指了指正殿。
兩人沿著石子小徑,朝對麵正殿走去。
還在灌木叢旁的顏千凝,錯愕不已。久久回過神來,對一眾宮人囑咐著,不準提及她曾來過的事。
神遊似的回了長樂宮,她心亂糟糟的,不知是氣憤還是心疼,又或是擔憂。
怪不得無影會如此護著她這個主人。
怪不得那日他滿頭冷汗。
原來是契約嗎?顏千凝輕輕拉起袖管,雪白的小臂上,一個黃豆大小的血紅圓點,靜靜躺在那。
起先,她隻以為這紅點,是守宮砂之類東西,隻覺可笑迂腐,並未太在意。
“瑾王殿下到,二殿下到!”
顏千凝趕緊拉下袖管,稍稍整理了下情緒,迎了出去。
果真,兩人是為昨日摔下樹的事而來的。一會的功夫,顏仲回找了個借口出去了。她自然知道那是找無影去了。
見她卻無大礙,顏伯瑾囑咐幾句便回了。
待人一走,顏千凝笑意全無,將無影叫進了殿中。
“你們都退下。”一眾服侍之人魚貫而出。
“玉盞,你也退下,我有話要問無影。”
“是。”玉盞鮮少見她如此嚴肅,當心應下。
出去時,識時務地將門扇帶上。
……
房內悄無聲息,顏千凝隻是背對著無影,過了好久好久。
“公主有何吩咐,還請示下,屬下自盡心為公主去做。”
顏千凝雖將人叫到了跟前,卻不知要說什,好像有好多話要問,卻又不知要問什?
“無影,剛剛仲回哥哥去找你了?”
“是。”
“他和你說了什?”
“回稟公主,殿下找屬下隻為切磋。並未說什。”
聽他如此回答,顏千凝猛地轉過身來,一步步走向無影。
已是近到不能再近,無影慌忙後退,他退一步,她便進一步。直到無影抵著牆壁,退無可退。
顏千凝這才拉起無影的胳膊。剛得了顏仲回警告,他怎能不知,心念一動,掌中灌滿靈力,剛要隱去印記。
“無影,是欺我修為淺微,不懂這障眼術法。”
起先,她確實不懂這些,隻是最近覺奧大師常得她叨擾,便拿這障眼的法術與她玩笑,她一時好奇之下,覺奧大師便將這術法細細講與她聽。
剛剛,無影靈流一動,正是那障眼術法的起勢,雖這術法表現形式千變萬化,起勢卻是相同的。
看了這多種,如今她自然看的出來。
“屬下不敢,公主…”
“撕拉”一聲,顏千凝不等他說完,已調轉靈流化為利刃,將無影護腕一下劃開。
“公主!”
“不準動!”隨著護腕被她扯下,顏千凝捏著他的袖口,向上扯開。
和她手臂上一模一樣的鮮紅圓點,赫然出現在他的手臂上。
放開無影,顏千凝將自己的袖口也扯了上去,與無影那顆紅點,位置絲毫不差。
“這是契約對不對?”
無影放下手臂,袖子隨之蓋了過來。
“我聽他們說了,我若受傷,你會雙倍疼痛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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