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策看他不說話,心動漸漸生出不祥的預感。
沈徽從她手拿過來天書殘卷,神色頗為淡定。
“公主,有時候問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
薑策縮了縮脖子,這道理她何嚐不懂,可係統派給她的任務又不能置之不理。
薑策深思半響,“沈徽,本公主想知道真相。”
花妖為何會盯上她?沈徽又恰巧出現在不老山?
沈徽慢條斯理起身,隻是一揮手,眼前浮現出一麵水鏡。
薑策大為震驚,靈西卻見怪不怪,沈徽雖是凡人,可一直都在修煉,何況有了天書更是如虎添翼。
沈敗荊回頭道的,“看吧,你想要知道的答案都在這。”
那水鏡中漸漸出現了畫麵,薑策也起身過去一看。
薑國皇宮,禦花園角落處。
兩個宮女站在此處,其中一人手上拿著一株綠植。
“看這牡丹快死了,不如就放在角落,也省得讓皇上娘娘看見了晦氣。”
那宮女點頭應和,“說得也對,還說什今年僅此一株的綠牡丹,誰想一進京就要枯死了。”
兩個宮女隨意挖了坑種上牡丹,而後離開禦花園。
薑策看到這,歪頭瞟了一眼身側的人。
“沈敗荊,這花妖是禦花園的?”
薑策覺得不對,花妖若是皇宮的,怎老巢在百之外的不老山?
沈敗荊點頭,淡淡說道,“接著看。”
薑策才轉回目光,隻見水鏡中的畫麵一轉,來到了踏雪殿。
一位年幼的公主正在看書,那身旁的太傅露出欣慰之色。
“公主隻是五歲,便能比肩那些皇子,若是男子便好了。”
那公主抬頭看向太傅,“太傅不用惋惜,本公主倒是覺得這也很好。”
薑國不缺皇子,公主也很好。
太傅離開了踏雪殿,公主帶著宮女來到禦花園中。
不偏不倚停在了那株牡丹前,回頭對宮女吩咐道,“春兒,把東西拿給本公主。”
“公主,這種事奴婢來做就好。”
公主搖搖頭,眼神堅定,“本公主要親自給花澆水。”
春兒猶豫片刻就遞給了她工具,公主細心的給花澆水。
薑策此時也明白鏡中人是年幼的她,準確來說是原主。
沈敗荊在一旁道,“這好戲還在後頭。”
“什?”
薑策茫然問他,沈敗荊並不說話,示意她繼續往下看。
日複一日年複年,當初小公主照顧的牡丹早就賽過其他花草,長勢喜人。
皇帝見她如此喜愛這牡丹,命人將牡丹移植到踏雪殿內。
某日,公主坐在踏雪殿的秋千上,春兒在身後推她。
公主身著一身白色衣裳,手中握著書卷,饒有興致問春兒,“春兒,你說這花草樹木都能成精嗎?”
“是有話本這寫,但奴婢就不知其中真假了。”
公主瞟了一眼不遠處的牡丹,綠牡丹開得正盛。
似是想到什,公主說了句,“若是我養的牡丹能成精就好了!”
“這怎可能?花草樹木即便能修煉,也要很長時間吧?”
春兒的話提點了公主,公主恍惚了一會才道,“說得也是。”
那株綠牡丹忽然隨風搖曳,公主見狀起身朝著它走去。
牡丹的香氣若有似無,公主眉開眼笑,“你在本公主這就好,能不能修煉成形不重要。”
畫麵變換,薑策臥病在床,臉泛慘敗之色。
“春兒,本公主覺得不能撐過去了,也許是命數。”
春兒紅著眼,“公主別胡說,公主吉人自有天相……”
榻上的人緩緩一笑,神情淒涼。
目光轉向了窗外,“春兒,伺候本公主更衣吧。”
“是。”
眨眼間,薑策坐在庭院中,微風習習拂麵而來。
太醫把脈後跪在地上,“公主的病需要靜養,待臣開一副藥方……”
“章太醫,本公主還有幾年?”
跪在地上的人一哆嗦,不敢回答公主的話。
薑策咳嗽一聲,“本公主要聽實話。”
“一年。”
太醫的話落地,春兒當即要出麵斥,被薑策攔住。
薑策神情恍惚,良久才道,“一年也好。”
站在水鏡外的薑策心頭一怔,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快要衝破牢籠!
薑策強忍著不適繼續看,沈敗荊忽然抬手一揮,那水鏡的畫麵又呈新。
月朗星稀,踏雪殿內人仰馬翻,公主咳血暈倒。
那白裳綴蘭,隨風搖曳款款向牡丹走來。
停在牡丹前輕笑一聲,“你也看見了吧?”
隨後瞟了一眼寢殿的方向,無人發現他,像是完全沒有人一般。
那人伸手,那手中握著書卷。
“你也想救公主吧?可是你現在修煉也來不及了!公主的病尋常大夫治不好,若是有內丹,但是可以安然度過幾十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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