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的話如醍醐灌頂,方才的情緒蕩然無存。
“沈公子言之有理。”
“怎不叫我名字了?”
沈徽的聲音慵懶不堪,猶如三月春風拂過湖麵,略帶一點冷意。
薑策靠近了他一些,“叫你沈徽還是沈敗荊?”
沈徽收了殘卷,對上薑策的目光。
“公主開心就好。”
薑策有些挫敗感,這副皮囊也算是人間絕色,怎沈徽就無動於衷?
“你覺得剛才花妖說的那個人,是何目的?”
沈敗荊垂眸沉思,“不清楚。”
“沈徽,本公主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吧?”
薑策轉了話頭,似乎對此事不感興趣。
花妖跟公主的往事,對薑策而言毫無印象,自然也無法感同身受。
沈徽與薑策並肩而行,沈徽比她高了一截,薑策有些氣餒。
沈徽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忽而瞥了一眼薑策,眉間盡是笑意。
“公主,你這是怎了?”
“沈徽,你比本公主也就大兩歲,可本公主還不到你肩膀……”
薑策說得認真,沈徽忍不住開懷。
“公主年十四,以後會長高的。”
薑策聞言眼中一喜,這件事她怎沒想到?
沈徽接著說道,“公主想去哪吃飯?”
“隨你咯,今天你做東。”
薑策實際上不了解京中有什好吃的,隻能望著沈徽了。
沈徽轉了方向,穿過熙攘的百姓,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攤前。
薑策見狀挑眉,“沈敗荊,你怎會來這地方?”
沈徽是沈需之子,就算不是錦衣玉食,那也比尋常人家好多了。
沈徽坐下對攤主說道,“老規矩,兩份。”
攤主很是驚訝,“公子,怎這次還帶了朋友過來?”
“恰好碰上。”
沈徽眉間淡淡的,似乎無人能左右他的情緒。
薑策帶著春兒坐下,春兒站在憤憤不平,不過公主都沒說什,隻好作罷。
薑策的目光在他身上流連,眼中蒙上一層疑惑。
羊肉湯端上來後,冒著熱氣勾出薑策的饞蟲。
薑策一股腦兒喝了個精光,毫無公主的形象。本想用袖子擦擦嘴角,可接觸到沈敗荊的目光後,薑策還是接過春兒的帕子。
動作緩慢的擦擦嘴角,一切做的天衣無縫。
沈敗荊就這看著她,好似這一切都很正常,準確來說,沈敗荊眼中是一派平靜。
薑策略顯尷尬,“沈敗荊,你這看著本公主做什?”
“沒什,隻是覺得公主跟傳聞中的不一樣。”
沈敗荊慢悠悠說道,語氣極輕。
薑策聽聞此話不自覺握緊了手上的帕子,臉色有點不自然。
沈敗荊卻笑得燦爛,“公主,隻是一句話而已,你不用這緊張吧?”
“胡說,本公主怎可能會緊張?隻是想起了一些事而已。”
薑策尋了個借口想搪塞過去,誰知沈敗荊追著不放,“哦?公主想起了什事?”
“沈敗荊,本公主想到你昨夜在畫舫上的話,現在還作數嗎?”
薑鳴鴻眼中盡是得意,沈敗荊不會食言,似乎她比任何人都篤定。
沈敗荊聞言答道,“自然不會,公主可想好了提什條件?”
“本公主要你留在京城……”
薑策毫不猶豫說出這句話,隻要沈徽不離開京城,媽接下來的事才能順利進行。
沈敗荊懶洋洋起身,桌上留著碎銀子,薑策起身跟上他的腳步。
日影西斜,拉長了沈敗荊的影子,沈敗荊一身白如雪的衣衫,被微風輕輕拂動。
薑策再往上看,沈敗荊高束的長發也隨之飄動。
那束發的白絲帶尤為顯眼,勾起了薑策的好奇心。
沈敗荊麵對薑策,嗓音溫潤,且帶著幾分桀驁不馴的氣息。
“做不到。”
薑策蹙眉看他,這身打扮就是書中溫潤如玉的男主角。
可惜,沈敗荊不是。
沈敗荊從來都是殺人如麻,一笑似春風來,實則他毫無感情。
見薑策停住了腳步,沈敗荊笑嘻嘻說道,“你換個吧。”
“那,在本公主沒有得到你的心之前,沈敗荊你不許喜歡上別人。”
薑策咬唇,隻能這說。
倘若她攻略不了沈徽,那就永遠不能回家。
薑策來到書中已有一月餘,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並沒有令她開心。
而是陌生、害怕、恐懼……
人影婆娑中,沈敗荊隻聽見這清脆的聲音,帶著幾分天真與倔強。
沈敗荊這模樣讓她緊張不安,跑到沈敗荊跟前抬頭仰望他。
“沈敗荊,這個都不行嗎?”
沈敗荊回過神來,“行,我答應你。”
薑策舒展眉頭,那笑容明媚尤為顯眼,“那我們一言為定。”
薑策伸手,沈敗荊會意,兩人擊掌為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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