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策一路狂奔,春風掀起她的衣裙,沙沙作響。
一炷香的時間,薑策從太學府趕到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大門緊閉,薑策上前拍門,一麵喊道,“李鬆飛,是我,你快開門!”
可是,麵沒什動靜。
薑策左右環顧,找到一處狗洞,周圍沒什人就爬進去了。
“靈西,你說李鬆飛在哪?”
“在李家祠堂。”
薑策心底一驚,“你指路。”
不過片刻時間,薑策順利來到了李家祠堂外。
大老遠瞥見一個背影跪在中央,薑策加快腳步上了台階。
李鬆飛察覺有人進來,不悅斥道,“我說了不用管我,出去!”
“誰要管你?”
薑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李鬆飛更加生氣,起身就要離開祠堂。
被薑策一把拉住了手,李鬆飛冷著臉說,“公主這是要做什?”
“對不起。”
薑策低著頭,滿懷愧疚道。
李鬆飛身子一僵,審視了一眼薑策,隨後嘲諷一笑。
“公主的道歉我可不敢承受!我們李家都承受不起!”
薑策心知自己做錯了,態度誠懇說道,“李鬆飛,這些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我自從大病一場後,一些事忘記了。”
“哼!那你現在知道了。”
李鬆飛氣消了一半,仍然嘴硬。
薑策抬頭看著他,“李鬆飛,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隨後放開了李鬆飛的手,視線落在祠堂的靈牌上,滿屋子都是。
薑策拿著香點上火,搖晃一下才插上,虔誠跪在靈位前拜了拜。
李鬆飛嗤之以鼻,“薑策,別以為你這樣我就原諒你。”
“不求原諒,隻是心中感恩李家忠烈報國。”
李鬆飛忽然心頭一顫,李家滿門隻剩他一人,京城人人提起李家都是忠君報國。
李家為薑家天下付出生命,帝王眼中不過是理所當然,最後得四個字,滿門忠烈。
可李鬆飛寧願不要這稱號,他要爹娘要爺爺要一家人平安。
薑策拍拍他的肩膀,“是薑家對不起你,對不起李家。”
李鬆飛突然繃不住情緒,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薑策陪著他一起跪在祠堂,一言不發。
“那你以後還會阻攔我嗎?”
“會。”
薑策肯定道。
李鬆飛紅著眼眶,不等他質問,薑策率先開口。
“趙覽與你同歲,當年戰場廝殺時他不過一個嬰孩。有罪的是趙皇,是吉張……”
但絕不是趙覽。
李鬆飛擦擦眼淚,“薑策,說到底你還是護著趙覽!”
“李鬆飛,趙覽無錯,錯在他生在趙家罷了。他日若是戰場上相見,我絕不阻攔你殺了他。”
薑策歎了一口氣,“你爺爺你爹娘若是在世,也不會讓你欺負一個質子。”
“他趙覽無辜,我就不無辜嗎?”
李鬆飛嘲弄一笑,低著頭仿佛在隱忍。
薑策抱住他,“有我在。”
外頭春雷乍響,方才還是晴天當空,現下春雨傾斜。
沈敗荊撐傘出現在李家祠堂上,“下雨了,公主。”
薑策鬆開手起身往他那邊走去,走到一半回頭看李鬆飛。
“李鬆飛,記住我說的話。”
薑策跑向沈敗荊,“你怎過來了?”
“怕你沒帶傘。”沈敗荊悠悠一笑,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薑策回到宮門口,沈敗荊拿出一個香囊給她係上。
薑策心情大好,“定情信物嗎?”
“小六,你腦袋在想什?聽春兒說你近日夢魘纏身,我給你買的平安福。”
沈敗荊搖搖頭,滿頭黑線。
薑策尷尬一笑,“好吧,那我回宮了。”
“嗯。”
沈敗荊點點頭。
翌日,薑策精神奕奕出現在學堂。
李鬆飛靠近她說道,“薑鳴鴻,我得到小道消息,太學府明日要組織學生踏青。”
“什?”
薑策來了興致,這不是春遊嗎?
李鬆飛眉飛色舞,“薑策,你肯定要去吧?”
“去啊,整天待在京城無趣極了。”
薑策聞言心情大好,又多嘴問了一句,“具體要去哪玩?”
“好像是京郊往南的春山。”
薑策恍然大悟,“春山多桃花,這倒是個不錯的去處。”
果不其然,放學時先生說了這件事。
薑策在人群中找沈敗荊的身影,沈敗荊雞群鶴立。
薑策擠過人山人海來到沈敗荊身邊,“沈敗荊,明日你有什打算?”
“我不去。”
沈敗荊對這些不感興趣,倒是天書內容還未參透。
薑策跟在沈敗荊身後央求道,“沈敗荊,去嘛……你想想好不容易出去一次,待在京城有什意思?”
“那你該不放我離開京城?”
沈敗荊忽然停下來看著她,滿臉笑容。
薑策語塞,“這不是一個性質啊,我想要你留在京城是因為……”
“因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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