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美兒抿嘴會意,向他使了個眼色,轉過頭正色道:
“李大人,我說一句公道話,可以嗎,衛公子雖然和我相識,但我絕不會因為他是我的人而存私偏袒,你可信我?”
李太平點點頭:“我信姑娘的,姑娘給我們評評理。”
金美兒不慌不忙,吐氣如蘭:
“我聽著李大人說的很有道理,衛公子仿佛是耽誤了你救人,若是這個人因此而丟了性命,他確實是要負責任。”
李太平聞言大喜,如覓得了知音一般,舉頭猛點,原本緊皺的眉頭一鬆,順勢翻起了好看的桃花眼。
衛元辰見狀急眼馬上就要爭辨,被金美兒一個眼風止住了,接著嬌聲道:
“隻是,李大人如何證明,這個人的命是你的?”
“???”
“???”
兩個人都愣住了,金美兒微微一笑,接著道:“若是證明不了,那這個人不管是死是活,你都不能來收債,衛公子自去尋那被欠了債的苦主還去,才算正理呀!”
李太平的眼睛又瞪圓了,他繞不過彎來了,愣愣的想了一會兒,才又道:
“那我的奏本怎辦,被他耽擱了,現在再上,已經沒有用了!”
“你願意怎辦都好呀,衛公子騙了你,隻去尋苦主還債便是了,奏本有用沒用,跟他就沒有關係了。”
衛元辰強忍著笑,拉著心上人走了,留下李太平一個人,傻乎乎的站在樹下發呆。
“美兒,你怪不怪我,一走大半個月,打著你的幌子回去的,咱們的事卻一點沒辦?”
衛元辰終於有機會,向心上人訴說衷腸。
“當然怪啊,你老拖著,換了誰也不高興啊,你官高年少的,不怕拖,我可不行,,我早想好了,這回你要是再不給我一個準信,我就隻好趁著青春另尋歸宿,顧不得跟你這一份情了。”
金美兒假作抱怨,故意逗他。
衛元辰果然急了:“不拖不拖,我今天就是要來告訴你的,我已經想好了,先去教坊給你脫了籍,再找一戶人家,將你寄在良籍上,把你接出蘭香閣,尋個妥當之處暫居一段時日,待時機到了,就稟明了父親,將你明媒正娶過來,你覺得行不行?”
金美兒聽了,明白他是準備瞞著父親,給自己編造一個假身份,她想問問,要是他父親不答應婚事,他又準備怎辦,想了想,話到嘴邊,卻改了口,笑眯眯的道:“都聽大郎的!”
李太平沒有辦法,他也不想當那亮閃閃的掌耀燈,坐在馬車,看著對麵二位情意綿綿的深情對視。
他跟出來得太遠,郊外別說腳力,連人都少見,他又在樹下思考了太長時間,天色已晚,路遠難行,隻好厚著臉皮坐在車上,眼觀鼻,鼻觀心,木頭一樣的杵著,蹭車回了城。
重慶的傷勢漸漸好轉,他被押解回了京城,等待審判。
他被關在詔獄,與外麵音信不通,沒有人來看他,也沒有人來提審,獄官對他很氣,將他單獨關押,飯食潔淨,也不來勒索斥,他在這安靜的日子耐心等待著未知的結果,不由得又回憶起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他努力在腦海中梳理著淩亂的思續,試圖想起這一切的前因後果,究竟是怎從什時候開始的。
應該是那天她第一次喝醉了酒,躺在他的懷叫他卿卿,他動了心將酒醉的她深深的凝視,卻發現她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
他們刻意的隱瞞了他,背著他實施著計劃,她也許是有些不忍心,對他稍稍的透露了一點消息。
他很為阿雨擔心,但是沒有一點辦法,他什也做不了,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
她在花園被衛元辰糾纏,是他恰好碰上替她解了圍,她在假山後偷聽他們的談話,不知道是不放心他,還是不放心衛元辰。
他被大學士逼婚,她為他送上良策,他按耐不住早已被她拔動的心弦,向她強要了一個許諾。
他不知不覺得愛上了她,他知道她也是,不管他們是為了什定的親,這輩子他就隻想跟她在一起。
可是他們的計劃還是順利的實現了,阿雨走了,不知道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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