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楠星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薑晏雖然輾轉反側了許久,但還是在半夜迷迷糊糊睡過去了,早上醒來後就感覺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薑晏少見地沒有躺在床上發會兒呆,而是直接坐了起來。
薑晏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幹的事,臉上不由得生出一絲懊惱。
有點尷尬。
想立刻毀約滾回公司,回去挨鹿鳴的罵也行。
薑晏胡思亂想了一通,還是屈服於違約金了。
薑晏從床上爬了起來,糾結了一會兒後又躺了回去,順手把放在床頭的劇本拿了起來。
反正也不著急,還是先把劇本看完吧。
能躲一時是一時。
薑晏一頁一頁地看著劇本,心對方暮年這個角色也有了一個模糊的輪廓了,在看到最後兩頁時才正式出現了方暮年的戲份。
他國來襲,韓靜扉被奸臣陷害入獄,夏國沒有一個能站出來領軍的人,昏庸的夏國國君在情況緊迫下,直接點了方暮年這個侯爺領軍。
方暮年隻是一個不通武藝的閑散侯爺,被迫站在了城牆上吸引敵軍的注意,夏國國君趁此空擋離開了都城。
方暮年也就是在這天被射落城牆。
韓靜扉被人救出來後,正好看見了方暮年摔下城牆的一幕。
極度悲痛之下,韓靜扉便抱著方暮年的屍體第一次落淚。
然後俯身吻了他。
嗯?
薑晏表情一變,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薑晏又往前翻了一頁,仔細地又看了最後一段一遍。
韓靜扉吻了方暮年。
艸。
薑晏沒忍住暗罵了一句。
原來傅楠星的吻戲是和他的?
又被傅楠星擺了一道。
薑晏腦子飛快地過了一遍傅楠星請他客串的前因後果,才徹底想明白了關竅。
難怪傅楠星不惜裝可憐也要讓他同意。
薑晏捏了捏手心,在不爽的同時,竟然還莫名地生出一種隱秘的欣喜出來。
薑晏鬆了手,撫平了被他揉皺的劇本的頁腳,心情複雜地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懶洋洋地趴在了床中央。
遇事不決,先找鹿鳴。
“喂,鹿鳴?”薑晏率先開口。
對麵的鹿鳴沉默了一會兒,才謹慎地開口道:“怎了?聽語氣心情還不錯?”
薑晏愣了一下,反問了一句,“啊?”
他心情還不錯?
薑晏伸手抵了抵鼻尖,認真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心情似乎真的還不錯。
薑晏咳了一聲,眉眼柔和了下來,濃鬱的喜悅湧了上來,又被他壓了下去,薑晏的尾音有些微抖,“沒什大事,就是希望你身體健康,幸福快樂。”
鹿鳴:“你有病?”
鹿鳴覺得薑晏最近這段時間確實不太正常,情緒都一陣一陣的,鹿鳴自認為了解薑晏,最近也有點把握不住他了。
薑晏覺得還是有必要給鹿鳴打點預防針,在思考了兩秒後繼續道:“我認真的,你以後不管看到了什,盡量心平氣和。”
鹿鳴覺得有點不對,語氣提防了起來,“我以後會看到什嗎?薑晏,你別給我惹事啊!”
薑晏頓了一秒,感覺這也不算是大事,隻是工作而已。
“你放心,沒事。”
薑晏雖然喜歡滿嘴跑火車,但是對待正事還算嚴謹,縱使鹿鳴心還有疑慮,但還是暫時埋進了心,滿腹狐疑地掛斷了電話。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薑晏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門去片場,在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順手把劇本一並拿上了。
薑晏隨便問了一個工作人員曹琨導演所在的方向。
工作人員給他指了指路,薑晏聽是一回事,走起來是另一回事。
明明完全是跟著工作人員的指示行動,但愣是走到了頭也沒看到曹琨的一根毛。
薑晏不由自主地再一次懷疑了一下自己的方向感,掉了個頭繼續往前走。
不過這次好像是瞎貓碰上了死老鼠。
沒走兩步薑晏就聽到了人的交談聲,夾雜著鐵器碰撞的聲音。
在穿過茂密的竹林之後,薑晏才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傅楠星身穿一身銀白色的鎧甲,腳上是一雙純黑的長靴,長靴的前半段踩進了馬鐙,鐵灰色的馬鐙襯著墨黑的長靴淩然生出一股濃烈的銳氣。
傅楠星戴了發套,烏黑濃密的頭發在腦後束了起來,額上綁著一根血紅色的額帶。
血一般的紅色和他身後的戰旗交相輝映,烈風卷來,掀起獵獵戰意和血氣。
傅楠星似乎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側首回望,猝然和薑晏對上了視線。
傅楠星的眼睛還殘留著屬於韓靜扉的凶狠和惡劣,像高山上長久封凍的寒冰,沒有一絲人氣和溫度。
薑晏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再繼續往前。
傅楠星發現是薑晏後,眸子的冷漠盡褪,手下一使勁,牽著馬在原地轉了兩圈後,緩步朝薑晏走去。
薑晏還是第一次近距離地看過馬,頗有幾分新鮮地打量傅楠星身下的駿馬。
“來了?”傅楠星翻身下馬。
傅楠星身高腿長,下馬的動作幹淨利落,異常漂亮。
“嗯。”薑晏嗯了一聲,將視線從馬上移到了傅楠星身上。
近距離看傅楠星,他五官的衝擊力更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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