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月探頭望去,頓時呆住了。
是她眼花了嗎?
怎又看到沈雎洲了?
然而不及她多想,沈雎洲已經走來過來,緩緩向她伸出手。
江畔月有些呆,這畫麵怎看都有些不可思議。
她盯著他那雙手工定製的皮鞋,踩過泥濘和枯枝,已經沾滿了泥土氣息,這樣的沈雎洲,怎會出現?
還是在自己這狼狽的時候……
見她許久不伸手,沈雎洲不禁笑問:“有福不享?”
江畔月回過神,下意識握上他的手掌,借力起身,有些不可置信:“沈雎洲,你怎來了?”
沈雎洲垂眸看了她半晌,正斟酌著如何跟她說,自己衝動之下,曆經磨難才找到她時,江畔月忽然跳了起來。
“不會是……”她眉間擔憂:“你該不會又是來賑災的吧?”
沈雎洲扶額:“……”
江畔月下一秒就拍了拍自己嘴巴:“烏鴉嘴呸呸呸!”
轉而噗嗤笑出聲:“沈總莫不是來扶貧的?”
沈雎洲搖頭歎氣,將地上一捆小凳子撿起:“回去再說,聽老人們說,要下暴雨了。”
江畔月看著他人高馬大,一手提著椅子,忽然有些想笑,無論如何,他再一次來得及時。
一旁的糖糖小姑娘忽然緊張起來:“月月姐姐,你不要丟下我……”
江畔月蹲下身拍了拍她:“當然不會呀。要不……讓叔叔抱你?”
糖糖頓時歡呼:“好耶!”
‘叔叔’沈雎洲乜了某人一眼,卻也沒說什,另一隻手直接將糖糖一把抱起,“抱緊了。”
江畔月急忙跟了上去:“椅子就給我吧!”
然而沈雎洲沒理睬她,一手抱娃,一手提凳子,健步如飛。
江畔月隻得乖乖跟了上去,好在在暴雨襲來之前,終於回到外婆家。
糖糖也被她奶奶接了回去。
兩人站在外廊,看著傾盆而下的大雨,山中霧氣驟然升起,連山下的路都看不清了。
這雨看樣子,一時半會不會停了。
那沈雎洲怎辦?
江畔月看著外婆的小房子,忽然塞了沈雎洲這一尊大佛,她一時竟有些局促,跑到樓上給他拿了一雙幹淨的拖鞋和毛巾,詢問他要不要洗個澡。
沈雎洲搖了搖頭,四處打量著這個小洋房。
外公外婆見著小沈,喜笑顏開:“小沈,人接回來正好吃飯啦!”
江畔月好奇外公外婆怎和沈雎洲這熟:“外婆,你們認識?”
外婆疑惑了:“小沈不是你朋友嗎?人家大老遠來找你,你手機也打不通,這山沒信號,怎不和小沈說呢,要不是人家打家座機,還指不定能找到地方呢。”
外婆說完,轉身去了廚房端菜。
江畔月看向沈雎洲,眼眸瞪大:“你……是來找我的?”
沈雎洲將毛巾搭在她頭上,反問她:“你每次回來,都這麻煩?”
江畔月:“什?”
沈雎洲閉了閉眼,回想起這一早上他的經曆,從落霞市機場到棲梧鎮三個小時的車程,再從棲梧鎮到隻能摩托車進入的鳳凰山,而當摩托大叔問他去哪個村時,他竟然不知道,江畔月是哪個村的!
然而已經進了鳳凰山,他手機也完全沒信號,最後隻能借助摩托大叔的電信手機,給江畔月外婆打了個電話,才知道是要去虞家村。
一個沒有信號,也沒有柏油路的山溝。
見他不說話,江畔月擦了擦頭發,再次追問:“所以呢,你找我是有什急事嗎?”
沈雎洲看著那明豔的雙眸,一時有些怔然。
該怎說?
因為聯係不上你,所以衝動之下趕了來?
這話好像擱誰都不會信。
然而小姑娘盯得緊,非得讓他給個回答。
沈雎洲眸中閃過一抹狡黠,慢條斯理道:“我母親,非得讓我來拜訪一下你外公外婆。”
江畔月直接石化了:“……”
沈雎洲繼續瞎扯:“訂婚那次,二老沒出席,我父母他們很過意不去,這次聽說你回家,便讓我親自登門拜訪,有問題?”
江畔月杏眸圓睜:“那你跟我外婆說了?”
沈雎洲搖頭:“我怕嚇到她老人家。”
江畔月點頭萬幸:“這確實夠嚇人的!咱倆都要掰了,你就不能當這事不存在?”
“不能。”沈雎洲搶過她手的毛巾,開始擦自己的頭發,然後悠悠說道:“江畔月,咱倆暫時怕是掰不了了。”
“為什?”
“你父親從我這拉了一筆不小的數目入股,如果這個時候我和你解除婚約,我怕你父親,會卷款潛逃。”
江畔月氣道:“那是你和江百川的事情,跟我沒關係!”
沈雎洲輕一聲:“江畔月,這個事情沒得商量,前段時間,沈齊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不想再承擔同樣的風險。”
“沈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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