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t讓你別用我毛巾，不是讓你別用毛巾。”深吸口氣，紀咬牙切齒吼，“衛生間掛著酒店的毛巾，你看不見？！”

    “不知道之前被誰用過的毛巾，我才不用。”蔣歆勾著嘴角，繼續朝紀眼前湊，“來看看嘛，很好看的，又不收你錢。”

    紀：

    紀側身扯床被，劈頭蓋臉扔蔣歆身上：“流氓。”

    “這就流氓了？”蔣歆抱著被，“按這算，以前哥也沒少對我耍流氓。”

    紀罵了句艸。

    “不想提以前？那行，咱就提現在。”蔣歆舔舔嘴角，問，“你到底要磨蹭到什時候？”

    紀沒說話。

    天罰將至，種種預兆都能看得出來。剛聽崔昱的口氣，能將天罰延緩六百年也是蔣歆的功勞。隻不過最近自己現身又恢複記憶，這事想瞞怕是也瞞不住多久了。

    隻是這個位，紀沒辦法歸。垂眸歎了口氣，紀清清嗓子：“我”

    “你怎？”蔣歆挑眉看他。

    “我還沒休息夠。”紀試探著問，“聽說，是你幫我守住的長明燈？”

    蔣歆：“不然呢？你當替別人燃燈這輕鬆？全地府除了我，還有誰能幫你頂得下來？”

    “是啊，燃燈原本就要耗費神力，何況還是燃別人的？”紀又歎了口氣。

    有些話說得輕鬆，但實際操作起來，怕是極其艱難。就比如燃長明燈這件事。在紀記憶，長明燈殿千年長明，地府從上到下的長明燈都供奉其間。

    六百年前，紀卷包袱滾蛋前偷偷去看過。

    那時候還他的長明燈緊挨著蔣歆的，忽閃忽閃，如同他忐忑的心跳。

    六百年了，本以為那盞長明燈早就該熄了，卻沒想到蔣歆寧願涉足人間收取願力，也護了它周全。

    “其實天道輪回自有定數，你也不必太過費心費力。”紀回神，對著蔣歆笑笑。待看見蔣歆有把被子拿開到趨勢，紀又笑不出來：“你t不能有個神明的樣子？”

    “神明是什樣的？”蔣歆懶洋洋問。

    “不管是什樣，至少不能光著。”紀咬牙，“你趕緊回自己房間去，少在我這兒礙眼。”

    蔣歆：“我懂了。”

    紀冒出點不好的預感。

    “我懂了，你不是怕礙眼。”蔣歆微眯雙眸，意味深長地打量紀，“你是怕看多了愛上。”

    紀：“誰給你的自信？”

    “你啊。”蔣歆笑起來，“六百年前，咱倆話都沒說幾句呢，你就看上我來表白了。六百年後，你又再次看上我給錢給資源的。其實我一直想問來著，我是不是就剛好長在溝通使審美上？怎就能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愛上？”

    “去你的一而再、再而三。”紀抬腿就踹。

    蔣歆抱著被子邊躲邊叫：“俗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深處用腳踹。”

    紀：

    紀一言不發繼續踹。

    眼看被逼到門邊躲無可躲，蔣歆突然變了臉色：“停。”

    紀一愣。

    蔣歆指指大門，做個噤聲手勢。

    紀下意識豎起耳朵。門外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8樓本來就是酒店頂層，這一層也就是有801和802兩間，現在又不是打掃時間，按理說，不應該有其他人出現在走廊才對。

    想到這，紀疑惑地看向蔣歆。

    蔣歆表情依舊凝重。門口光線很暗，隻有靠近房間一側開了盞小燈。弱弱的光影打在蔣歆臉上，使他凝重的表情更顯威嚴。這樣的蔣歆，跟千百年間端坐閻王殿的少年重合了。

    紀輕輕擰了下眉尖，偏開頭。片刻後，他感覺臉頰一暖——蔣歆趁著他偏頭的功夫，偷親了他一口。

    紀：“你t

    蔣歆抬手捂住紀嘴：“噓。”

    紀遲疑著豎起耳朵，走廊還是靜悄悄的。可蔣歆神色又不似作假，猶豫幾秒，紀再次豎耳傾聽。走廊不隻沒有聲音，甚至連電梯運轉的聲音都沒有出現，換句話說，不但沒人走上來，也沒人坐電梯上來。

    “你到底讓我聽什？”紀拽開蔣歆的手。

    蔣歆抬手指指四周：“空氣。”

    紀沒理解。

    “我想讓你聽空氣。”蔣歆笑起來，“你仔細聽，連空氣都在說你愛我。”

    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