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嬌”

    顧及著呂依是女孩子，罵人的話被紀咽回肚子。磨了一會兒牙，紀扭頭踹蔣歆一腳。

    蔣歆莫名其妙看著他。

    “你剛才離我那近幹什。”紀冷哼。

    “不離近也行。”蔣歆挑眉，“我說那隻貓離家出走六”

    紀趕緊捂蔣歆嘴：“瘋了吧你？”

    蔣歆聳肩，舌尖輕輕舔過紀手心。

    手心溫軟的觸感好似帶了火花，電得人心底微顫。紀迅速鬆開手，掌心留下似有似無的濕潤痕跡。

    紀怒視蔣歆：“你幹什？！”

    蔣歆舔舔唇邊，臉上笑容越發明媚：“哥到底想讓我大聲說，還是小聲說？這種事情我是無所謂的，就看哥願不願意被其他人聽見了。”

    “什事什事？”呂依追問。

    蔣歆看她一眼：“閨房之樂。”

    紀：“閨你個頭。”

    “閨房之樂？貓？”呂依聯係上下文想了片刻，臉刷的紅了。她一邊抓住宋意遠胳膊，一邊嚶嚶嚶：“過分了，實在太過分了。我明明都有男朋友了，怎還要被硬塞狗糧？！”

    宋意遠拍拍她：“沒事，拍完戲咱們也去買貓咪cos裝。”

    紀：

    整頓飯在奇異氣氛中接近尾聲。擔心店外還有偷拍，紀邀請呂依和宋意遠也上了自己的車。看見這倆人，吳思思一愣。幾秒鍾後她馬上反應過來：“上次依依姐說送餅幹，原來是給宋哥送的愛心餅幹？”

    “也不全是。”呂依解釋，“隻不過在我家遠遠房間耽擱的久了點。”

    提到這個，呂依再次朝紀道謝：“要不是哥提醒，我還沒想過酒店不安全。”

    “誰知道出來也逃不過偷拍。”宋意遠接話，“要我說還不如官宣了。”

    “你瘋了？”呂依瞪圓眼睛，“官宣會帶來多少麻煩？掉粉的掉粉，被黑的被黑，甚至連資源都可能掉了。”

    “那也比這樣偷偷摸摸的好。”宋意遠小聲嘟囔。

    紀看了他們一會兒，無聲笑笑。同樣的擔憂，他前段時間剛經曆過。誰知道冥思苦想做了決定，到頭來發現是場笑話。

    晚上回到房間，紀做了個夢。

    夢是四季通明的長明殿。殿大大小小無數盞長明燈。紀站在某一盞燈前，不論如何努力都沒法護住火焰。

    第二天醒來，紀望著漆黑的天花板沉默許久。久到手機響了第二遍，他才偏頭去看。

    待看見屏幕上閃爍的黃色狗頭，紀再次沉默下來。

    如今記憶恢複，他已經認出這是三頭業犬的照片。三眼冥貓、三頭業犬都是地藏王坐下。隻不過六百年前為了幫自己，三眼冥貓下落不明。而根據之前的情形看，三頭業犬很可能被寄養在地府。

    三頭業犬的照片閃爍許久，再次歸於沉寂。紀靜靜躺了幾秒鍾，聽見牆上傳來聲響。

    他撐著床坐起來，看見電視機旁邊的牆壁上裂開條縫。

    蔣歆推開暗門，從隔壁走過來。看著黑漆漆的房間，他順手按亮開關：“怎不接電話？”

    “有事？”紀不答反問。

    蔣歆搖頭，目光掃過茶幾。看著插在花瓶的紅蓮花，他笑起來：“你果然喜歡。”

    紀也跟著看過去。紅蓮花瓣鮮豔如血。紀煩躁地揉了揉頭發：“到底什事？大早上的，我鬧鍾都沒響。”

    “也沒什大事。”蔣歆走到床邊打量紀幾秒鍾，順勢坐在床上，“我隻不過肚子餓了，想叫你一起吃早飯。”

    “吃早飯？”紀垂眸按亮手機。看著屏幕上五開頭的數字，紀深吸口氣，抬腿把蔣歆踹下床：“五點半都不到，你說你要去吃早飯？”

    “不吃早飯也行。”蔣歆拽住紀光溜溜的腿，突兀用力。紀沒留神，砰一聲仰倒回床上。

    “我也可以吃你。”蔣歆幽幽道。

    紀罵了句艸。

    “這樣有意思嗎？”紀問。

    蔣歆沒說話。

    “明知道我對你有企圖，還這逗弄我？這樣有意思嗎？”紀聲音沉下去，“是，妄圖上神是我不對。但你明知道我對你有所圖謀，為什還要一二再再而三耍我？”

    “你問我為什？”蔣歆居高臨下望著紀，“是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是你擅離職守六百年。我都還沒質問你，你倒反過來質問我？”

    見紀沒吭聲，蔣歆又道：“而且，我為了讓你歸位，追也追了，哄也哄了，你還想要我怎樣？”

    紀原本微垂著眼眸。聽見這話，他皺眉片刻，抬起眼。

    用漆黑的瞳孔打量蔣歆許久，紀輕輕笑起來：“看，你也說了吧。種種相處，隻不過是你想我歸位做的妥協。”

    蔣歆微眯了下眼睛：“什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必這樣。我也不需要你這樣。”紀歎口氣，“你不必解釋，同為上神，很多事情我也懂。但即使這樣，我也想拋去枷鎖自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