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滿堂皆驚。
整個摹擬法庭都瞪大了眼睛,凝望著秦牧。
秦牧說出的這個點······
再次刷新了他們的認知,根本不像是一個律師說出來的話。
更像是······
一個市井無賴口中的詭辯論。
但······
所有人都清楚,秦牧的這個辯護並不是無理取鬧。
相反。
這個辯護有著充足的法律依據,除了無恥點,其他方麵是沒有問題的。
因為······
從案件原文來看,小學生的死因的確是摔傷,且為頭顱受創。
可是並沒有法醫鑒定證明能夠表明摔傷是李四和王五造成的,隻能證明李四和王五的確摔了這個麻袋。
那問題就來了。
李四和王五表示,他們隻摔了手部和腿部,不承認摔了頭部。
除非公訴一方有確鑿的證據表明他們摔到了小學生的頭部。
不然的話······
他們隻能構成一個過失傷害行為。
不是故意的傷害行為,隻需要承擔民事賠償,無需承擔刑事上麵的責任。
這就如同於······
袋子的小學生處於一個薛定諤的貓的狀態。
沒打開袋子之前······
小學生身上有三處傷勢,但卻沒有人能說明這些傷勢屬於李四和王五造成的。
法律講究證據。
刑法更是如此。
沒有關鍵性、完整的證據鏈,是不能判定李四和王五有罪的。
「薛定諤的袋子?」
饒正德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秦牧的這個詭辯同樣出乎了他的意料。
如果他是主審法官的話······
估計會忍不住把秦牧給轟出去。
但律師存在的意義之一,就是杜絕案件的所有疑點。
隻要存在一處疑點,那嫌疑人便有無辜的可能性。
「這個疑點很大啊,看來······模擬法庭也隻能做出有利於李四和王五的推定了。」
旁邊的黃慶林眨了眨眼,沉思後感慨道。
這個疑點關乎是否構成犯罪。
偏偏······
公訴人一方,隻是列舉出了摔傷導致小學生死亡的證據,無法證明所有摔傷都是李四和王五造成的。
在小學生運輸途中,極有可能是王五不小心摔傷,最終才導致了小學生的死亡。
雖然這個概率不大。
但在沒有關鍵性證據的情況下,並不能否認這個可能的存在。
而按照刑事訴訟法。
這種情況下,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隻能做出利於被告人的推定。
即·····
李四和王五的摔法,並非是造成小學生致死的原因。
這樣一來······
李四和王五僅構成過失傷害行為。
經鑒定。
那兩摔甚至連重傷都沒構成,因此兩人無需承擔任何刑事責任。
「這個秦牧······倒是真能給我驚喜啊。」
想到這。
黃慶林目光微微閃爍,發出了由衷的笑聲。
······
與此同時。
模擬法庭中。
公訴人席位上。
趙百親以及乾州的其他幾名
律師們都僵立在原地,茫然望著秦牧。
腦海不斷回蕩著秦牧剛才的那番話。
無罪辯護!
在舉證、質證階段,秦牧便直接質疑了他們證據的完整性。
並且用一整套歪理······
將李四和王五的責任全部撇清了。
「這······這這······」
趙百親渾身顫抖,氣的麵色潮紅。
他和其他金牌律師研究了那久。
竟然比不過秦牧隨口說出的這個歪理!
「秦牧!你這跟鑽法律的漏洞有什區別?」
一怒之下。
他緊盯著秦牧,索性撕破了臉皮:「堂堂律師,需要的伸張正義,而不是像你這種到處耍小聰明的訟棍!」
然而。
秦牧卻神情從容,冷冷瞥了眼他。
正色道:「我難道不是在伸張正義嗎?任何時候,法律都必須要講究程序上的正義,而你方的控訴明顯是漏洞百出,如果連程序上的正義都無法保證,還談什伸張正義?」
「我隻是提出了一個可能性,李四和王五可能是冤枉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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