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七過去了。王一的臉色依舊蒼白，但已經在慢慢康複了。劉麻子不知道，是他體內的毒氣救了他，還是西門晶為他配製的各種奇怪的藥液救了他。總之，王一已經能夠行動自如，為報仇做準備了。

    王一蘇醒後，大部分時間都在沉思。當他覺得自己能夠行動自如後，便提出要離開。劉麻子沒想到，西門晶很爽快的答應了。然而，當他們離開的時候，劉麻子隱隱覺得西門晶在他們身後陰笑著，這不禁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下山後，劉麻子問道。

    “你現在有什打算？還是應該問你準備去殺誰？”劉麻子一語中的，到了王一的痛處。王一默默看了看劉麻子，緩緩道。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正如你所，我要做的事就是殺人。可能是十個，也可能是二十個。我本想請你幫忙……但你已經做得夠多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我一個人做就可以了。”完，王一走到路旁一顆大樹後麵，過了好久才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個貓眼石。

    “大恩不言謝，還請你收下這個。”劉麻子看了看貓眼石，對著王一笑道。

    “你果然藏在了身上。如果我那搜了你的身，你不就完了？”

    “我知道你不會！”

    王一將貓眼石扔給了劉麻子，劉麻子一下就接住了。

    “在不在我身上並不重要，我隻是賭你會幫我。事實證明，我賭贏了，也僅此而已。”劉麻子看了看手中的貓眼石，又將其扔給了王一。

    “所謂無功不受祿，這錢我不能收。我一個乞丐，要這多錢有什用呢？我會墮落的。錢就算了，不過，我還是會幫你的。”

    王一本想些什，話還未出口，就被劉麻子打斷了，道。

    “你不必多，也不用跟我解釋來龍去脈。我幫你，是因為我喜歡你……而且，如果讓我知道太多，我可能會攔著你。”

    王一看了看劉麻子，他那堅定的眼神，表明了他的決心。“既如此，我也就不推辭了。首先，我們需要找一個藏身之所，既要隱蔽，又要方便我們弄到一些必需品。我看，我們在兗州城外的山上找一個草廬就可以了。”劉麻子邊走邊道。

    “此事包在我身上！”罷，他們便一路向東走去。

    人一旦上了年紀，就總是睡不著覺。孫夫子也是如此。這一夜，月色皎潔。孫夫子獨自一人醒來，坐在了床榻之上。倒不是因為睡不著，而是因為門外閃過的那一聲異響。孫夫子乃習武之人，有著江湖人特有的警覺。方才那一聲異響，又怎能逃得過他的耳朵。孫夫子知道，那不是風，更不是野貓野狗，而是深夜的不速之客。孫夫子對著房門喊道。

    “既來之，則安之。來都來了，不妨進屋一敘。”然而，屋外卻久久沒有動靜。孫夫子知道，此人必是謹慎之人。

    “聽你這氣息，不像是習武之人……你是生謹慎，還是有什別的理由？”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蒙麵人走了進來，跪在了孫夫子麵前。“深夜來訪，人怕擾了夫子清夢，故不敢貿然進入，還望夫子包涵。”

    孫夫子看了他一會兒，揮手讓他向前。

    “不是所有人都適合蒙麵的，比如你，王一。”來人聽罷，便緩緩摘掉了麵罩。果不其然，此人正是王一。

    “人有一事相求。”孫夫子緩緩道。

    “何事？”當時，王一死訊傳來，孫夫子雖表麵平靜，但內心卻異常憤怒。可是，他與王一素不相識，自然也就沒有替他報仇的理由。如果他已替行道之名，想為王一討個公道，就很有可能將事情鬧大。這一點，並不是他所希望的，因此也就默默忍了下來。然而，現在情況不同了。王一還活著，並且親自前來請求幫助，這讓孫夫子內心那股正義之火，重新燃燒了起來。

    可是，接下來王一的一席話，卻讓他大吃一驚。

    “我想請教夫子有關武林的事，尤其是跟那幫家夥有關的事。”

    “武林之事？”

    孫夫子不知如何作答，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武林不過是江湖之人聚集之地，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能什。”

    “江湖之人，也是跟我們一樣有血有肉的人類嗎？”孫夫子愈發尷尬，不知如何作答。

    然而，王一此問，並非因其對武林一無所知。武林，是習武之人聚居之地。他們拉幫結派，劃分各自的勢力範圍，並廣招門徒，鞏固自身勢力。可是，王一問的，卻並非此事，而是另一件真正令他憤怒的事。

    “如果他們真的是人，又怎能如此殘忍？”

    原來，王一此行，不是來求助的，而是來譴責的。孫夫子沉默片刻，道。

    “武林，也叫江湖。然而，江湖並非隻是習武之人的江湖。你現在，也是江湖的一部分了。”

    孫夫子著，表情也變得愈發沉重。他看著王一，告訴他這就是現實。

    “你疑惑，生而為人，怎能做出如此殘忍之事。可我，隻有人，才會做出如此殘忍之事。正所謂，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得就是這個道理。”

    王一沉默了。對於孫夫子的話，王一並不完全認同，卻也無法反駁。

    “隻有人才會這殘忍……！不管怎，江湖中人也是人，那就好辦了。”

    “什好辦了？”

    “既然他們也是人，自然就不是刀槍不入的怪物。既如此，我便能親手殺了他們。”

    王一咬牙切齒，字行間全是殺機。

    “這子，原來是想自己去報仇……！”孫夫子看來，這絕對是方夜譚，癡人夢。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王一，切勿莽撞行事。

    “你得對，他們也是人，但刀槍不入，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比如，對於氣功高手來，一般的兵器是無法傷他們分毫的。雖武林中這種人並不多，但你的對手，至少有一個氣功高手，他就是綠林十八寨中老崖領富寨寨主——撲鳥李應。”

    “老崖嶺富寨……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