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舒藝晃著手機朝沈尋賣萌,奈何某個人就還挺無動於衷的,一點也不知道配合。
她自認為十分甜美可愛的笑容終於凝固,手也老老實實擱膝蓋,像是被戳了個洞的氣球。
沈尋見狀沒繃住,用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你的手機還喜歡誰?”
蔣舒藝愣了幾秒:“就喜歡你,隻喜歡你。”
沈尋笑著“嗯”了一聲,視線挪向窗外,並未深究。
就這樣?過了?忍不住要給自己的臨場反應點讚,她可太聰明了!
蔣舒藝低頭迅速從剛才拍的照片挑了一張,直接設置成手機壁紙,頓時滿屏幕都是他的盛世美顏。
她想了想,找到盛歡,把剩下的原圖發過去。
蔣舒藝:等我喲!下次還有更美的呢!
媽呀,這語氣她看著都覺得好賤!
小圓圈不停轉著,直到顯示發送成功,蔣舒藝將盛歡拉入黑名單,連帶著手機號一起全部關進小黑屋。
她又不傻,才不等罵。
退出,蔣舒藝又回到手機主屏幕,是沈尋歲月靜好的睡顏。
今天出了太陽,有光照進車廂,大概是她方才拍照時鏡麵手機殼折射了光,在他臉上落下斑駁痕跡,就……像是自帶了光圈。
蔣舒藝無端想起微博粉絲的點評:小哥哥一定是喝瓊漿玉液長大的。
這美的照片,真是便宜了盛歡。
失策。
蔣舒藝馬上就後悔了,人家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卻是傷敵一千自損兩千。
心好痛。
帶著滿滿的罪惡感,她微側過頭,悄悄去看沈尋。他這會兒一隻胳膊擱在車窗,正看著外頭的風景。
蔣舒藝湊過去也瞅了瞅,都是山,好像也沒什好看的。就這看著看著,目光又黏到他臉上去了。
怪對不起他的,好煩。
她坐回去,轉了轉手機,再偷看一眼,就……如果坦白,成功率有多少?
一眼又一眼,沈尋都裝不下去,“頭暈?”
他以為她是不是暈車?
蔣舒藝正襟危坐,搖頭,“沒有。”
節目組又架起了攝像機準備錄製,她低頭打字:沈哥哥,昨晚對不起,是我心情不好。
本來就是她理虧,站在沈尋的角度,人家肯看在蔣銘洲麵子上對她照拂一二已經是很夠意思了。
不等他回,蔣舒藝又發過去一條:沈哥哥,我們算是朋友吧?
沈尋看著手機,餘光是她咬著唇小心翼翼的模樣。
沈尋:當然。
然後,他就看到她像是鬆了口氣,露出他熟悉的笑。
蔣舒藝:那作為朋友,以後如果我請你幫忙,你能不能看在朋友的份上幫我?
蔣舒藝:還有,作為朋友,如果我做錯了事,你能不能還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原諒我一次?
沈尋啞然失笑,她什都不說,倒把便宜占全了。偏偏她發得挺霸道,卻是連看都不敢看他?
沈尋:好。
蔣舒藝差點要歡呼,對上掃來的鏡頭,立馬笑不露齒。
車子開上j市山路,顛簸不平,小憩的嘉賓陸續睜眼,看到鏡頭不約而同打起精神。節目組說過田家村在山,近兩年才通了大路,這會兒打開鏡頭錄製,也是為了讓全國觀眾更直觀了解村情況。
山路十八彎,饒是蔣舒藝從不暈車也被轉得頭暈,她揉了揉太陽穴,發現宋詞臉色蒼白,情況不大好,“宋老師,不舒服嗎?”
宋詞擺擺手,沒說話。
蔣舒藝從包掏了瓶10的香水裝遞過去:“宋老師,薄荷葉,噴手背上試試。”
宋詞胳膊撐著前座椅背,整個腦袋都枕著,她聽到聲音擰起眉,有些不耐,“不用,謝謝。”
季如栩聞言:“宋姐暈車了,噴香水不得更暈。”
這話帶著刺,蔣舒藝也沒計較,又瞅了眼宋詞,她把香水瓶收回去。
宋詞在她動作間聞到一股清清涼涼的味道:“等等,這是什?”
季如栩一噎,扭過頭。
蔣舒藝解了安全帶送過去:“薄荷葉,提神醒腦的。”她試著在自己手腕噴了點,不遠不近朝宋詞輕晃,“聞了應該會好些。”
宋詞果然感覺好多了:“謝謝。”她接過,依言在手背噴了兩下,鼻尖都是薄荷葉的清香,又夾雜著一股說不清的清爽感,“剛才我實在頭疼。”
她大方道歉,蔣舒藝笑,“沒關係,您先拿著。”
說完,她重新係上安全帶。
都是她自己調配的香水,有人喜歡,她高興還來不及。
季如栩從頭聽到尾,終於在心底對蔣舒藝拉起警報。這姑娘麵上瞧著單純,這細品也是心機,知道要在宋詞麵前賣好。
車子又是一個轉彎,宋詞實在沒忍住,“嘔”一聲吐在前邊椅背擱著的塑料袋。
車廂頓時彌漫起不可描述的味道。
嘉賓和工作人員圍過去,唯有蔣舒藝擰開包的礦泉水瓶,默默遞到宋詞手邊。
這動作落在下意識避開的季如栩眼中,又是後悔自己慢了一步。
宋詞漱了口:“謝謝。”
她沒什力氣,隻得將水重新遞還蔣舒藝,“麻煩你了。”
蔣舒藝正要接過,車子顛了下,她來不及穩住身形,後背一股溫熱,及時擋住她後仰的身體。視線同時出現一隻好看的手,穩穩接過沒有蓋瓶蓋的礦泉水。
她抬頭,跌進沈尋眼睛,“你先坐好。”他指了指被她遺忘的安全帶。
蔣舒藝乖乖坐回去,又在包翻找,“宋老師,吃顆糖?”
宋詞接過,黃色的透明糖紙包著糖,她勉強擠出笑,“檸檬?”
“對,蜂蜜檸檬。”
“謝謝。”
魏軍和趙柯也回到各自座位,蔣舒藝索性將背著的小包從身上解下,直接放前座椅背的兜。她捋了捋散落的碎發,隱隱感覺不對,她猛地轉頭,抓住一隻影帝。
他望著她,黑漆漆的眸子藏著複雜難辨的情緒。
這是什意思?她看不懂。
蔣舒藝猶猶豫豫轉回去,打開包,她摸出最後一顆糖,“沈老師,吃糖嗎?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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