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我心中想要一遍遍地問他為什啊,眼下卻再難開口,用力的點點頭。
盡管這三年我也沒懈怠過修煉,但麵對如今的局麵,我才深深認識到我的努力原來是有多微不足道。所以現在,我終於再次飽嚐心如刀割卻無能為力的滋味。
“……師父啊我該怎辦……怎樣才能救你!”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傻孩子,為師沒事。”師父摸摸我的腦袋,勉強一笑,“你先到一旁,我自行調息一番便可……方才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師父說的輕鬆,可我不信,盡管一直以來我都很信任他。我努力抑製住哭聲,抹了把淚,鄭重點頭,立即起身給師父騰出地方。
回想起之前二長老說的,屠妖三千,煉製妖丹。師父傷的這重,想來便是在世外殺妖弄的。可是,除妖鎮邪也就罷了,這妖丹是怎一回事兒?
師父打坐運氣調息,我在不遠處抱膝雙膝席地而坐,然後伸出手看向掌心陷入沉思。
晚間做了那個夢後,我便下定決心從早上起來後便不再躲著師父師姐,要好好陪著他們,不再賭氣使性子。如今看到師父這樣,我無比痛恨自己的弱小與無能。
三年前的我無能為力,三年後的我還是無能為力。我以為我已經足夠成熟,原來隻是一種自我感覺良好。要多努力才能有能力,要多努力才能盡我所能幫到你?
不知過了多久,我開始迷迷糊糊打盹兒,直到身體漸漸失去控製鬆弛下來往後仰,險些倒在地上,我才猛然驚坐起來。看師父還在調息,我站起身,悄悄向洞外走去。
此時,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山下城中已經開始陸陸續續亮起幾戶人家,開始新一天的活動。滄月師姐還在亭中,幸好我之前給她披了披風,不然就這樣睡一夜還不得著涼。不過,狐狸也會輕易著涼嗎?
我正要轉身回去,隻見師父已經緩步走出洞中,身上幹幹淨淨,麵色如常,好像什都沒發生過。
“小寧,我們走吧。”
“師父你沒事了?”我仰頭問他。
“嗯,沒事了。”師父言簡意賅道。
可我分明看見天幕暗處還有閃電劃過,紅光隱隱。
“小寧,記得你答應為師的,隻當今晚什都沒發生過,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師父再次溫聲叮囑。
我仰頭看著他仍略蒼白的麵容,深吸口氣,點頭回應:“嗯。”隻是,什都不說真的好嗎?
師父拉著我,飛身而下,頃刻間已然來到亭中。
“師父……師姐把你的六月春都喝光了。”我小聲告狀道。
“……嗯,我知道。隻不過,是我和她一起喝的。”師父看著爛醉如泥的滄月。輕輕笑道。
什?!
震驚之餘,隻剩委屈了。
我可憐兮兮道:“可我一口都沒喝過呢……”師父他親自釀的六月春啊!!!眼饞這久到頭來一場空……
他彎身將滄月橫抱起:“那改日為師再多給你釀幾壇可好?”
“嗯……那師父要說話算話啊。”
“好,一言為定。”
回院子的路上,師父突然想起什又問我:“小寧,這說來,這三年來你就一次都沒有搬出來喝過?”
“既然是師父的酒,若沒有你的應允,我自然不會隨意妄為。”其實幾次三番差點就胡作非為了,隻是不給我這個機會啊嚶嚶嚶……
似是想起什,師父嘴角不覺上揚,輕笑道:“果然,光說這自覺性你師姐就遠不如你了。倒是如果以後再釀的話,你想喝便喝,為師不會責怪於你。”
“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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