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什呢?
宋初夏琢磨了一會兒,忽然靈光乍現——這幹癟癟的一張紙,委實缺點格調。
也不知道石頭的拔毛事業如何了,雖然她提前叮囑了一番,但還是有點擔心這孩子虎頭虎腦的,萬一把羊給直接薅禿嚕皮了可不行。
宋初夏拿著紙就往石頭家去,遠遠看見籬笆牆內圍著一群孩子鬧哄哄的,場麵好生熱鬧。
但孩子堆身後似乎有個模糊的人影,分外格格不入。
那是誰?
就在宋初夏眯起眼,準備瞧個仔細時,那人影卻急匆匆地溜掉了,隻捕捉到一片衣角,似是村老嫗常穿的樣式兒。
“夏姐兒!哦不,先生,快來呀!”有眼尖的孩子瞧見了她,揚聲喊道。
宋初夏不禁噗嗤一聲。
如今她的生理年齡還不到八歲,被孩子們一口一個先生,多少有些不自在。
這一打岔,她就把方才那舉止怪異之人拋在了腦後,隻當是路過的村民。
院子頭程大郎正帶著水哥兒在給羊剃毛,一人把住那山羊兒,一人用刀小心地剃著。
宋初夏觀摩了一陣後,驚訝道:“程大伯手法好生嫻熟啊,莫非以前做過這行當?”
他剃了羊脊背、羊肚、羊脖子和脖子下方以及羊腿這幾個部位,正好都是適合用來做羊毫筆的毛發,尤其脖子下麵那塊,細膩絨密,可製成油亮有彈性的“細光鋒”羊毫。
方才她並沒有跟石頭說得這般詳細,可見程大伯多少是個行家。
宋初夏這一提,程大郎就想剛才石頭這孩子咋咋呼呼地回到家,把羊從羊圈拉出來,就要直接上手亂拔一通。
程大郎險些沒氣暈過去,徒手拔毛?羊要吃痛發作起來還不得一蹄子給他撅飛!
但及時阻止了這一場麵發生的程大郎,又恢複了一臉憨厚的模樣,笑地道:“小時候在筆墨鋪子做過大半年學徒。”
哈?聞言石頭瞪大了眼:“爹,你還在筆墨鋪子當過學徒?我咋不知道這事兒,也沒看出來……”
他還以為他爹做了半輩子莊稼漢,就沒離開過地呢。
程大郎呸了一聲,這孩子嘴沒個門把兒的,竟還敢編排起他老子來了!
若不是手邊沒有個掃帚,石頭這娃兒的屁股估計難逃一劫。
宋初夏也沒想到,程大郎還有過這一番經曆,一時好奇心起,蹲在程大郎身旁道:“程大伯快給我們講講罷。”
回憶起從前,程大郎便笑了起來,黝黑幹裂的皮膚堆起一臉老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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