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過去十三天。程霏其實對短暫的分別感觸不深。白天有工作,晚上通電話,留給她想念的時間不多,真想見麵也不是見不到,可臨近邵鈞回來日子,她也開始默算,倒數著每個小時。
倒數第三十二個小時,程霏交待完工作,提前離開公司,準備晚上的應酬。
今晚的宴會邀請的都是國內外商業集團高管,造型師特意為她選了一條氣勢十足的大紅色長裙,搭配一條設計獨特的鑽石項鏈,頭發編成長辮側垂在一邊,妝容淡抹,高貴而冷豔。
“程總真是穿什都好看。”造型師幫她整理好領口,退後兩步,從頭檢查到腳,忽然想起來。“對了,還有手花,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拿。”
造型師走開,程霏在旁邊的椅子坐下。麵前的落地穿衣鏡映出她自己,程霏對著鏡子,想著過了今晚,明天就能見到她想見的人——
鏡子突然出一個身影。
程霏愣了下,以為自己看錯了。
鏡子的人向她走了過來,程霏轉過身,怔怔地望著他。邵鈞笑著,在她身旁蹲下,捧起她的左手,解下蓋住傷痕的手套。程霏低頭看著,沒有躲。邵鈞拿出一條鑲著碎鑽的紅色蕾絲絲帶,輕輕纏繞上去。
“你怎知道我在這兒。”
“問了陳秘書。”
“提前回來,怎不告訴我。”
邵鈞抬頭,看著她。“不喜歡驚喜?”
程霏看著那條紅色絲帶。“喜歡。”
邵鈞起身,反握住她的手,將她帶起,如願把人摟在懷。
程霏輕輕推著他。“妝會蹭掉。”
邵鈞收緊手臂,反而將她摟的更緊了,凝視她紅潤的嘴唇,眼神沉沉。“想把你藏起來,不給別人看。”
程霏想說什,造型師回來了,她推著邵鈞放開自己。造型師曖昧的看著他們笑了笑,跟邵鈞打招呼。
“邵先生今晚陪程總出席宴會嗎?”
“嗯。”
“我幫你準備一套衣服。”
“謝謝。”
造型師開開心心的又出去了。
程霏問他。“你剛回來,不累嗎?”
“不累。”邵鈞又去摟她。“想跟你多呆會兒。”
程霏伸出手撥了撥他的頭發,帶著思慮的目光,靜靜沉沉。欣雅說的對,被他愛著的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兩人出現在宴會,立即成為矚目的焦點。
程霏的美向來沉於內在,用暗淡的顏色遮掩,禁止窺視,今天卻一襲紅裙出場,張揚著冷豔風情。她身邊的人更不必說,與生俱來的天賦,吸引著世俗目光追尋,不必刻意,便能惹來一片驚歎。
兩個人契合的不僅是外型,一個安靜溫柔,骨子透著清冷,讓人傾心卻敬畏著。一個和藹親切,仿佛集全天下溫文有禮於身,但隻要仔細看,便會發現他眼中的冷漠,無情到世間一切都與他無關。
但就是同樣心冷的兩個人,在彼此身邊時,卻能讓人感覺到一種奇妙的纏綿愛戀。邵鈞的眼睛隻有在看著她時,才有些許溫度,而隻有在他跟前,那個言行沉穩,令人敬畏的人才會流露嬌羞。
哪怕兩人始終保持著得體的距離,僅是用一個眼神,也能感覺到他在護著她。
宴會開始,首支舞曲,邵鈞伸出手邀請她。
程霏牽著他的手,被他帶入舞池。
他摟著她的腰,親昵過度,像是為了宣示什,眼睛閃爍著獨占意味的暗暗光輝。他不喜歡別的男人覬覦她,卻又帶著惡意想告訴所有人,她是屬於他的。
“去年聖誕,陪你跳舞的人是丁越。”
“你看到了。”
“嗯,還看到張伯揚靠近你。”他在那,但丁越比他快了一步。有人保護她,他放心,但保護她的人不是他,他不高興。
程霏往周圍看了看。“張伯揚在那邊,你要去教訓他嗎?”
她對人的喜好其實很直接。邵鈞笑了笑。“他惹你不高興了?”
“嗯。”
“怎回事?”
程霏隻說:“看著討厭。”
“沒關係,很快就見不到了。”
程霏看著他,有些疑惑。
跳完這支舞,vmh總部執行官過來攀談。奢品圈跟娛樂圈來往密切,他和邵鈞是熟識,隻不過邵鈞向來不接國外品牌代言,是以兩人隻是朋友。
邵鈞代為引見,執行官先生得知邵鈞的女伴是程氏集團總裁,表現得十分驚訝。這個外國男人嘰呱啦說得法語,程霏一句也聽不懂,但不失禮地保持微笑。
“他說什?”
“說,你是東方明珠。”
“……”
“降臨世間的阿弗洛狄忒。”
“……”
“他想要你的私人號碼。”
程霏看著執行官,深深一笑。“等他學好中文,通讀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學會怎誇人再給也不遲。”
邵鈞笑得不行。
“mbernard,c\''estunpisirdevousvoir。”
一句腔調奇怪的法語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張伯揚端著杯酒過來,客氣地欠身。執行官先生不認得他,禮貌的回了一句問候。張伯揚帶來的翻譯介紹了老板的身份,並說明了意圖。修辭貧乏的執行官對張伯揚和他的娛樂公司不是很感興趣,應付的隨意。張伯揚好像隨意提起,他和sf集團有在合作,這才使執行官改變了態度。
執行官對張伯揚說了一套社交辭令,然後給了邵鈞一個意義不明的眼神。張伯揚遞上名片,主動握了執行官的手,末了,也是帶著傲慢的意味看了看程霏和邵鈞。
“程總,真巧,最近我們總能偶遇。”
程霏理都懶得理他。
張伯揚討了個沒趣,轉而問候邵鈞。邵鈞對他客氣多了。“張二公子好。”看了看他的手,笑著問:“不知上次的傷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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