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祈笑了一聲,他突然主動摟住了謝爵的脖子,隨後嘴唇貼在謝爵耳邊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一出,謝爵摟著陳祈身體的手驟然用力,像是要就這樣把人給完全嵌到自己的身體。
“到時候,記得不要記憶太好,得早點把我忘記。”
謝爵不知道陳祈是懷著什心情來說出這樣的話,他的心,在這一刻開始,又被尖銳的刀子狠狠地割了一刀。
陳祈笑著看窗戶外。
被一個人喜歡的感覺,哪怕對方再深愛他,他的觸動也不多。
也是這個時候,陳祈想到了自己的過往,不是來扮演反派的過往。
而是最初的最初,當他還是最為普通人的時候,好像從頭到尾,他的思維感情都沒有過變化。
無論過多久,他身處在什樣的環境,麵對什樣的人,他都很難被觸動。
大概在他身體跳動的那顆心髒,一開始就和別人不同。
冷血精神病人。
陳祈在過去的某個世界,曾扮演過這樣的病人,雖然說他和這種病症之間,有些明顯的區別,他可以感受到喜怒哀樂,他什都可以感受到。
但是要說外在,還真的很像。
誰都難以打動到他。
謝爵。
陳祈沉默地喊懷這個人的名字。
對不起了。
這份扭曲的感情,他給不出回應。
這天夜,似乎陳祈也相當得主動,主動想和謝爵有點什。
謝爵摟著陳祈在親,吻陳祈的嘴唇,吻陳祈的下巴,也親陳祈的頸間,隻是當他準備繼續往下,眼簾微微一掀,朝著陳祈臉上看去時,謝爵看到的來自陳祈那的微笑,在施舍他的微笑。
他不想要這種施舍,換成任何人都沒有問題,不隻是自己,別人都可以。
陳祈毫不在意。
謝爵猛地起身,片刻後開門聲和關門聲相繼響起。
陳祈眨眨眼,轉頭看向了房門方向,謝爵去了隔壁,他給了這好的機會,結果對方居然不要。
隻此一次,再無二次,謝爵自己不要,不能怪他了。
陳祈笑起來,抬起手,放在額頭上,閉上眼睛,嘴唇邊揚起的笑,倒是很久沒有過的暢快的笑。
隔壁房間謝爵去了洗手間,擰開水龍頭,讓冷水潑在自己的臉上,心底的溫度降不下去,他手指用力抓著洗手台,用力到指骨都開始泛白。
抬起眼,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那個狼狽的可悲的自己,真的是他嗎?
他過去有過這種時候?
從來都沒有,都是陳祈將他變成現在這樣的瘋狂和病態。
謝爵牙齒忽然狠狠咬緊,咬出了咯咯的聲響。
過了一段時間,謝爵拿了紙巾擦拭掉臉上滴落的水,轉身他回去主臥,主臥燈光關了,陳祈也睡了。
沒有開燈,黑暗中他來到了陳祈床邊,低頭間看著這人睡著了,正發出淺淺的呼吸聲,借著走廊的微弱光線,謝爵目光幽亮偏執地望著沉睡中的人,半響過後,他忽然抬起手。
兩隻手都掐住了陳祈的脖子,一點點用力。
這個人總是想要逃,從他身邊逃走。
他對他難道還不夠好嗎?
他是真的喜歡他,這份愛來的是突然,在光速之間,但是謝爵感受得清楚,他真的喜歡陳祈,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可以讓他這樣難受和煎熬了。
不如殺了陳祈好了,這樣一來陳祈就永遠無法離開他。
天堂還是地獄?
是,確實沒有這樣的地方,陳祈唯一可以待的地方,是在他的身邊,他哪都不能去。
除非他死。
不,就算他死了,他也要拉著陳祈一起。
他們不能分開。
謝爵緊緊掐住陳祈的脖子,陳祈睡夢中感覺到窒息,眉頭都擰了起來,想要掙紮,但下一麵謝爵猛地鬆開手。
他蹲了下去,就蹲在陳祈身旁,拉著陳祈的手,把臉給埋在陳祈手心。
求你。
謝爵在心底無聲地祈求。
求陳祈可以喜歡他,為此要他付出什都可以。
隻要陳祈別離開他。
沒有回應,陳祈睡著了,給不了謝爵任何回應。
轉天陳祈醒來,他被摟在謝爵懷,後者睜著眼注視他,眼睛下麵可見的黑眼圈,眼底也充滿了紅血絲。
看著像是一夜沒有睡的樣子。
陳祈伸手摸摸謝爵的臉:“好好睡覺啊。”
謝爵抓住陳祈的手:“那你喜歡我。”
“換一個。”陳祈笑。
謝爵也笑,他們都知道,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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