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女人有的時候就是這傻，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依舊和別的女人結了婚，林惜歡還是選擇等下去，等一個假惺惺的未來。

    其實就我看林惜歡現在這樣，打死我都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果然時間能經曆很改變一個人太多了，從氣質到內涵。

    後來林惜歡也如願懷上了孩子，去做產檢的時候也一切正常，醫生還會是一個很健康很漂亮的孩子，讓林惜歡放心。

    林惜歡的肚子一大起來，對於和這個孩子見麵的渴望也一強烈。

    “後來呢？”我追問道，畢竟我已經知道了結局，這又是一次悲劇。

    “我懷孕六個月的時候，他的妻子找到我。”林惜歡，“她我給你兩條路，要不你現在跟我去打掉這個孩子，作為報酬，她的家族企業已經同意讓她丈夫，也就是我孩子的父親進入企業核心。”

    不得不承認，他的妻子也是一個很智慧的女人，她抓住了林惜歡最大的軟肋——她希望那個男人好。

    林惜歡苦笑道：“還有一條路，她勸董事會收回決定，我也不用和她去醫院做墮胎手術。但是，她會用別的方法讓我失去這個孩子。”

    “你選了什？”我問道。

    “我我沒法打掉這個孩子，但是我可以保證離開北京，我再也不會回到北京，也不會和他再有任何聯係，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我會帶著這個孩子好好生活，從此和他無關。我希望你不要勸董事會收回決定，畢竟他現在是你的丈夫。”

    林惜歡起往事的時候很平靜，我發現這是一個人的共性，越是艱難的過往，他們就會表現得越無關緊要，仿佛這樣就不用在午夜夢回時獨自心痛一樣。

    “他妻子沒同意也沒不同意，當時就走了。”林惜歡到這個孩子的結局，“第二，我去醫院做產檢路上被車撞了。”

    一場車禍要走了她孩子的命，林惜歡當時如瘋如癲，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之後就要去找富家姐報仇。她起先還渴望訴諸於法律手段，但是事發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再加上富家姐背景複雜，手段神通廣大。

    眼瞅著這條路走不通，林惜歡差點舉著菜刀去砍人。這時候攔住她的，就是這個未出生孩子的父親。那個男人給出的理由是，富家姐要是這會兒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就前功盡棄，他也再不會得到這種一步登的機會。

    就是從那一次，林惜歡開始慣性流產。後來她又懷過兩次孕，是的，她就是這蠢，這個男人這樣對她，她還一次又一次想要和他有愛情的結晶。

    “加上這次，一共是六次。”林惜歡扳著手指數，一隻手不夠又加上另一手，“我知道公司都我懷孕三個月流產，其實不是的，這一次我懷了四個半月，整整一百三十二，我都一直記得。以前每次我懷孕一兩個月孩子就沒了，這一次這久，我還以為他可以熬過來，可以來到這個世界。”

    懷孕六次，流產六次，人生最好的十幾年，給了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這個人渣不隻對她渣，對自己的妻子一樣渣。他一麵利用富家姐給他帶來的事業上的發展，一麵又消耗林惜歡的真情實意。

    然而對於我罵出的“人渣”二字，林惜歡卻搖著頭製止我：“你別這樣他，我知道，他是真的愛我，他也有苦衷。”

    “什苦衷？”我不滿地問道，“自己的貪婪，自己對權利對金錢的欲望，這些就叫苦衷？”

    “不叫？”林惜歡苦笑地看著我。

    原來林惜歡早就編好了一百萬個原諒對方的理由，聰慧如她，不會看不透那個男人的虛偽與懦弱，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不想看罷了。好在林惜歡聰明，聰明得有能力欺騙自己。

    而身為一個旁觀者的我，又如何逼一個裝瞎的盲人睜開眼呢？

    林惜歡他也沒有那糟，這多年，他早就打拚出來，有了自己的一片地，如果他想的話，他完全可以拋棄她，找一打年輕漂亮的姑娘。但是他沒有，他也一直希望他們能有個孩子，他也數十年如一日地對她好，除了名分，他幾乎把自己有的一切都給了自己。

    我真的是沒有想到林惜歡也有這樣的一麵，我雖然早就猜測她會有自己的感情生活，也有自己精彩紛呈的故事，但是我沒想到她也可以為了愛情如此盲目，如此愚蠢。而且這一蠢，就蠢了十幾年。

    她就昨晚上，她還做了一個夢，夢中她回到十幾年前，富家姐還沒有出現，他們之間還沒有那些複雜的東西。她夢到她把自己嫁給了他，沒有華麗的婚禮，沒有父母的祝福，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她還，今早上醒來的時候，枕巾都是潮濕的。

    鬼知道一模一樣的夢林惜歡這十幾年中做了多少回，但是人生回不到過去，用何孟言的話，做了決定就要負責。真不知道該這就是人生的意義，還是生命的殘忍。

    後來林惜歡又到關於河流傳媒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