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今盧川求我的那件事，林惜歡一樣求過何孟言。

    林惜歡根本不傻，她知道何氏固業如今的處境，同樣的，她也推測除了盧川現在的處境。隻不過有一件事她不甚了解，林惜歡聽何孟言要遠去美國之後，便一心以為盧川會有這番下場，都是拜何孟言所賜。

    她認為是何孟言故意整垮盧川，然後兩袖清風地遠渡重洋。林惜歡完全沒有料到何老爺子那一層，其實何孟言也隻是走上了一條並非自己親手選擇的道路。

    所以她找上何孟言，她求他放過盧川，她願意拿出自己全部的財產。

    但是何孟言並不要她全部的財產，他隻在乎盧川悄悄轉移到她名下，而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那部分。

    “所以呢？”我直覺老謀深算的何孟言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你做了什？”

    “也沒什，我和他我沒法放過盧川，因為盧川傷害過我最愛的女人。但是如果是報複，我也不一定非要報複在他身上，我可以嚐試一下，也傷害傷害他最愛的女人。”何孟言淡定地出來這番話。

    我覺得這個人真是可怕啊，看他最近的頹樣，我還以為何孟言早已放棄了反抗，打算默默滾去美國，當那隻喪家之犬。卻不想這子背地依舊在精打細算，並且排兵布陣，設計好了每一個可以利用的細節。

    我冷笑道：“你對林惜歡做了什？”

    “也沒什，就是你那百分之四的股份，我轉給了她。”何孟言也笑了笑，但他笑得明顯比我真誠很多，就是商人那種陰謀得逞的笑，無比歡愉，發自內心，“盧川可以不和我合作，他不是想讓林惜歡完全脫離這件事，我偏偏要把她拉進來，看看盧川，想不想讓她活。”

    我不禁連連搖頭，不上是敬佩還是無語。何孟言真是太精明，盧川那句話得完全沒有錯，他就是再鬥二十年也鬥不過這隻老狐狸。不對，這何止是老狐狸，簡直是千年狐狸精，吸人血的那種。

    他的不動聲色，他的排兵布陣，我真是修煉一百年都隻能望洋興歎。

    何孟言卻很輕鬆的語氣：“希望一會兒，可以和盧川聊得愉快。”

    其實我也看得出何孟言還是有那一些難受和無奈，是啊，他那聰明，那智慧，那有能力。他可以把一家這大的公司打理得僅僅有條，可以鬥鬥地，卻偏偏鬥不過養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何老爺子。

    即便他今有了資本和盧川談，這也隻是他扳回本的第一步，後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並且每一步都兢兢戰戰舉步維艱。

    到了那家餐館，盧川看到我的時候還有一絲詫異，但是他沒有追問，隻是和何孟言客氣地笑笑：“何總，怎突然不去美國了？”

    “我去了美國，你和你那位美嬌娘可怎辦？”何孟言一上來就直入主題，還順便抬出林惜歡，給盧川試壓。

    果然，聽到美嬌娘三個字的時候盧川臉色都變了，但他依舊很淡定地為何孟言拉開椅子，邊吃邊聊。我畢竟現在是個外人，也不再是何氏固業的員工，於情於理得回避一下，於是我和盧川道：“盧總，你們慢慢聊，我就不奉陪了。”

    完我先行離去，何孟言也隻路上心，並未挽留。

    下樓的時候，我在想著回去的方式。我的車……沒猜錯的話我的車已經被心罵了我一萬句的荔枝開回去了，我下午那事兒的確有幾分不地道，我自己心都有些過意不去。

    打開手機的流量，發現荔枝給我發了好幾條微信語音，點開都是破口大發，震得我耳朵疼。讓荔枝來接我明顯很不合適啊，宋西辭……算了吧，我正在想我要如何麵對宋西辭，如何告訴他我無法抗拒我心隻有何孟言一個人的事實，更不知道該怎開口，出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這樣的話。

    結果還沒等我想明白，一下樓發現秦已經等在那了。

    “何總讓我先送您回去再來接他。”秦客氣地替我拉開車門。

    “他剛給你發的消息？”我一邊感慨於何孟言的貼心，一邊上了車，“還挺快的。”

    “沒有，剛才路上何總就囑咐了，他你一會兒肯定會下來，不會久留，讓我一定要保證把你送到位，不讓你路上出什事。”秦回答道。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連我什時候下樓都能算出來。

    秦原本好好開著車，半路冷不丁來了一句：“何總留下來，應該也是因為吳姐您吧。”

    “什意思？”我問他。

    “何總放心不下您，我送他去機場的時候，聽到他，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沒有人能保護好你，雖然很多時候他也不能，但至少他想盡力這做。”秦複述了一遍何孟言的話，真是討厭，今怎回事，每個人起話都這感性這催淚？

    我低下頭，不知道怎接話才好。

    “吳姐，我雖然隻是個跑腿，接接人送送人的，但是我都知道，很多事情比看上去還要複雜。”秦話倒是不感性，但是高深莫測，讓我揣測不透他想表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