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寧歡悅是將手搭在言淵後背上。
但那樣手要舉比較高,在被掐著的情況下活動,著實太辛苦。
後來寧歡悅就改了個做法,換覆在他手上。
這樣隻要稍抬一抬手,就能碰到言淵。
寧歡悅的手比起言淵的要稍暖些,剛觸上他,言淵發力的手就會僵住。
待到寧歡悅手上的溫度暖了言淵的指,言淵目光就會恢複清明。
每次鬆開手後,言淵都默默退到一旁。
“咳、咳。”
寧歡悅揉著頸子,側身咳了咳。
言淵聽著她咳嗽聲,又看自己微顫的雙手,狠狠握緊,眸中情緒難辨。
今日,他又掐了她。
言淵在寧歡悅緩過來氣後,總會低聲對她說:“……抱歉。”
日日皆是如此。
寧歡悅長籲口氣,擺了擺手,對他說:“我沒事。”
言淵掃過她略為發白的麵色,微抿了抿唇。
這哪是沒事?
他已不止一次的,對寧歡悅說:“你大可不必大清早過來。”
換藥什時候換不是換?
可寧歡悅就好像頸子上斑駁的人不是自己那般,毫不在意。
“總要固定時間查看傷口每日的變化,這樣記下的症狀才準確啊!”
第一次是什時候換的藥,後來誤差越小越好。
若能從他傷口變化調整傷藥,甚至研究出減少痛感的藥,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代表,不再需要考慮對疼痛的耐受力如何,能自由運用藥量。
每回寧歡悅見沒法用到足量的藥粉,心中都很是扼腕。
雖然她是很想聽他們怎嚎的,但也要人都活得好好的,還是清醒的狀態,他們才有心力喊疼啊!
不然都疼暈過去了,那多沒勁兒?
寧歡悅偷偷瞥了一旁垂首,像犯了錯低聲嗚咽狗兒般的言淵。
哦,像是言淵,根本連吭都不吭一聲。
這時,葉盈已慌慌張張領著範三進屋。
她看見寧歡悅好端端地坐在床沿,眼淚就奪眶而出。
“嗚嗚嗚,寧姑娘,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說是這樣說,可葉盈本想湊近的步子,在眼角餘光瞥見言淵的存在後,愣是沒敢再往前邁一步。
她抹著眼淚,下一瞬就慢慢挪動腳步,躲到範三身後,藉由他龐大的身軀遮擋言淵身影。
要說原先她對言淵還有什幻想的話,昨日跟今日加起來的驚嚇,尤其剛剛那驚恐的一幕,就足以讓葉盈打消靠近他的心思。
嗚嗚嗚,難怪長得這般俊俏,到了年紀還沒個姑娘肯嫁!
會隨意掐人的男人,不能要啊!
葉盈抹著眼淚,看寧歡悅的眼神很是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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