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後,體力和靈力都消耗了不少,謝尋琢和戰玨都不太願意動,懶懶地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四周火光點點,倒真有些氣氛。
“你有沒有覺得那股腥臭味消失很久了?”戰玨嗅了嗅。
“有結界,自然隔開了。不過也沒有多難聞,習慣了就好了。”
“你聞起來那香當然不怕了,難受的時候隻要低頭聞一下自己就好了。”
“這是什話?”謝尋琢輕輕敲了下她手背。
“對了!”戰玨掏出懷的帕子,卻發現上麵的血跡已經不見了,“嗯?血呢?”
“以血取味,用完了,自然就沒了。”謝尋琢伸手去拿,可她立刻塞回了懷,還拍了兩下胸口。
“不打算還我了?”
戰玨伸手環抱他,笑的得意:“送出去的東西還想拿回去?”
“隻是問一句。”謝尋琢輕笑。
“以血取味,還真沒聽過這種術法,你怎懂這多奇奇怪怪又沒什用的東西?”
想起結誓時借了他的劍一用,戰玨又追問道:“我的血也可以用嗎?”
“可以。”謝尋琢跳過第一個問題,“這帕子上本來就有你的血,自然也會生出你的味道。隻是你聞慣了,不覺得而已。”
“那你能聞到嗎?是什樣的?”
“我形容不出來。”謝尋琢貼著她的烏發,無意識地擁緊了幾分。
”你肯定沒仔細聞。”戰玨有些失望,在他懷動了幾下調整位置,貼著他的頸部深深嗅了一口。
“我就能形容出你身上的味道,是清茶味。”她說不出哪種茶,但加個清字總不會錯。
謝尋琢被她嗅得有些心緒不穩:“你總聞我。”
“你發現了?”戰玨仰頭朝他笑,月牙眼撞進他目光。
“這很難不發現吧?”謝尋琢低頭一笑,和她額頭輕蹭。
戰玨看著他笑,笑著笑著突然覺得不對:“我們是不是忘了什事?”
謝尋琢動作一頓,登時有幾分赧然:“那條魚還沒淨化和超度。”
“不對,我對它沒什興趣。”戰玨繼續回憶,“想起來了!你還沒說七日境究竟是怎來的,當時被那臭魚打斷了。”
“那我先做事,待會再和你說。”謝尋琢笑著點頭,站起身來。
戰玨不太情願,她喜歡聽他的聲音,而且現在這樣歪靠著也很舒服。
她拉著手不放:“還有方才圍著魚的那一圈水波陣是怎回事?你的劍又是怎到它身體去的?”
“阿玨,我先去處理那邊。”謝尋琢晃了晃兩人的手,示意她鬆開,“待會再和你說,好嗎?”
鬆開便鬆開。
“你以後不要叫我阿玨,不可以叫。”戰玨玩起了自己的手。
“我聽小叔叔、戰琰公子他們都這叫你。方才也不是沒叫過,怎就突然不讓叫了呢?”他笑著去牽她的手,卻被避開了。
戰玨漫不經心地繼續玩著自己的手,好似沒聽見,就不回答。
明明知道她可能是故意逗自己,但謝尋琢的心還是仿佛被細針紮了一下。他坐了回去,狀似不經意地開口:“況且,沈二都能叫,我叫不得?”
“沈二?”戰玨思索了一下,卻毫無記憶,隻記得他的挑釁之語了。
算了,不重要。
她用餘光偷偷打量起謝尋琢來,見他果然被自己絆住,不再急著去淨化,隻覺得計謀得逞,差點偷笑出聲。
可這笑落在謝尋琢眼就不是那個意思了。提到沈二,她便如此高興?
方才兩人密密私語的繾綣好似煙消雲散了一樣,他不複淡定,開口時有些生硬,尾音也不穩:“那我能叫你什,戰姑娘?”
目的已達到,戰玨就不逗他了。
“戰玨這個名字是我征戰在外的名號,他們叫都挺正常,但你叫起來會怪怪的。”
“你征戰在外的名號不是霸王魚嗎?”謝尋琢脫口而出。
一道死亡的目光投過來。
“你方才說哪怪?”
戰玨收回眼神,開口時竟有些吞吐:“沒有辦法像剛剛···這樣然後那樣最後又這樣…的這種怪。”
謝尋琢輕咳一聲,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本幾分難以言喻的失落,如今也化作了綿密細雨般的喜悅,浸潤入了身體,從心口處彌漫開來。
“那你想讓我叫你什?”他輕聲詢問,帶著自己也沒察覺的甜膩。
“你不記得了?”戰玨反問,“我和你說過的。”
謝尋琢微怔。
“當時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嗎?你明明還回了一句,說我不謙虛。”她氣得推了一把他的胸膛,不過隻是做做樣子,畢竟他還有傷在身。
“沉魚?”
“嗯。”
這一聲“嗯”明顯不高興了,謝尋琢卻笑了,如鬆林拂風,如澗水破石。
“我自然記得。不過那個時候,你就對我…”他頓了好幾下才忍住了笑意,“有些怪怪的了?”
戰玨偏頭看他:“什?”
謝尋琢自顧自地垂眸笑了一會,也不解釋:“喚你阿魚可好?”
“那你叫一下。”
“阿魚。”
剛說完,他的唇就被咬了一口,很輕很快,像是惡作劇般趁人不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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