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是同時,在燈籠中的火焰熄滅的一瞬間。
明修予絲毫沒有猶豫地出手,右手虎勢朝宮女脆弱的脖頸襲去,三指死死地扣住對方的喉嚨。
被雲霧遮掩的月光漏出來,他一手提著燈籠,一手用力舉起,腳尖離開地麵的不安感讓宮女拚命掙紮著,她伸長露出尖利指甲的雙手,一邊嗷嗚著,一邊朝明修予揮舞爪子,沒有瞳仁的臉在月色下尤為可怕。
明修予仔細觀察宮女,脖頸處沒有大動脈的跳動感,看宮女的神色,膚白沒有血氣,已經不是人了。
他稍用了些力,隻聽咯一聲脆響,宮女的頭顱一歪,胡亂揮舞的雙手立刻沒了動靜,無力地垂下,整個人就像殘秋的落葉,掛在明修予的手中,了無生息,一股狂風卷著土灰拂來,她的腳尖小幅度地擺動起來。
鬆手,宮女如同斷線的玩偶啪嗒一聲摔在地上,以一種極詭異的姿勢躺在地上。
明修予蹲下身,檢查宮女的屍體。
還未靠近,一股惡息撲麵而來,他收回想去翻衣物的手,捂著口鼻後退幾步,與發臭的屍體拉來段距離。
剛才與宮女對話,他並沒有覺得異樣。
現在想想,處處透著奇異感,比如這座冷宮殘門破窗,還有一口妖井,根本不會有人來住的,而且現在是特殊時期,皇宮鬧妖,總管更不可能會派人來冷宮守夜。
何況還是有井的冷宮。
除非是有意讓人來送死。
屍體上散發著濃鬱的腐屍味,這個宮女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明修予覺得奇怪,他方才與宮女靠那近,這樣重的味道怎做到不露一息出來的?
從乾坤袋取出他的伸縮釣魚杆,一節扣一節,伸長杆,正打算用末端去挑宮女的衣物。
突然,屍體動了。
不僅屍體,就連腳下的地也微微震動起來。
明修予幾節魚杆咻咻咻收回來,往乾坤袋一扔,立刻掉頭就跑。
他可沒忘了,井離他並不遠,而且方才宮女讓他去另一道宮門找火折子,是需要經過那口被封死的井的。
這震感,這陣勢,一看就知道是boss要來了。
明修予很有自知之明,他才金丹期,連仙首都感知不到妖氣的東西,他絕對打不過。
結果沒跑幾步,冷宮的地磚被一股巨力從下往上頂開,一隻幹枯的手在明修予腳下破土而出。
明修予毫不猶豫地一腳踩上手背,不讓它抓到腳踝,猛踩幾下,輕靈一躍便跳到另一邊,繼續跑宮門狂奔。
誰知慘遭被踩,還踩好幾次的枯手好像生氣了,它想要抓住明修予,一次又一次地尋找一點,但靈活的明修予一次又一次地躲開又回踩它,愣是抓不到。
最後,在他即將抵達宮門的那一刻,枯手怒了,直接開大招。
整座冷宮的地直接被掀翻了。
巨大的窟窿在地麵出現,像一張深淵巨口,將整座冷宮一口吞入腹,連同跳得歡快,懸空的明修予也一起吞下。
在掉進窟窿的前一刻,明修予想到了發任務給自己的玄淵。
他再也忍不了了。
“玄淵,我艸你大爺!”
然而玄淵並不想被艸大爺,他隻想反艸明修予。
正跟梵明聊到明修予的玄淵突然沒由來地打了個噴嚏,緊接著,殿外傳來一聲轟隆巨響。
二人相顧一視,同時想到方才聊到的明修予去哪兒了,不約而同地朝殿外衝去。
殿外,總管太監滿頭大汗地跑過來,邊跑邊慌亂地喊著:“二位仙師不好了,白鴉仙師不見了
!”
玄淵直接禦劍飛起,一把寒光冷洌的劍亮相,他沒有注意到梵明看到劍後異樣的眼神,一個躍身,禦劍朝聲音來源地飛了過去。
看著玄淵遠去的身影,梵明漸漸放慢腳步,他呢喃一聲:“淩霄劍?”
修仙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世上僅有的一把神劍,出自淩霄派上任掌門之手,是他取神骨親手鍛造而成的。
取名淩霄,贈予愛徒。
而這個愛徒,便是仙首玄淵。
玄淵腳踩淩霄劍飛到冷宮上方,巨大的深淵黝黑一片,深不見底,他直接禦劍俯衝進去,結果飛了一半,他就被坑底的結界攔了下來。
結界呈殷紅色,似一層薄膜,玄淵的劍端一撞上去,薄膜的表麵如水麵般蕩開一層層符文水紋。
無論玄淵如何衝擊結界,都像拳頭打在棉花上,軟棉棉的不起任何作用。
仔細觀察結界的種類,玄淵終於明白梵明先前說的遇強則強是什意思了。
這個結界他並不陌生,是思賢那個水貨閑來無事搗鼓出來的一種結界,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吸收襲擊者的真氣轉為結界能量,從而實印證你打不過你自已的測論。
仙盟你們死了!你們死了知道嗎!?
他早該想到仙盟不可能白走一遭的,怎可能隻來看看就走呢,肯定會留下一點什來保護他們悉心喂養的東西啊,不然真有大乘期以上的修士過來看一眼,這妖物就嗝屁了好。
玄淵站在結界層上抬頭望天,夜色幽深,月色陰沉,是時候讓仙盟死了。
還有思賢道君,你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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