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結束,無論成績理不理想,一輪複習仍然有序地進行著。
李蘇畫考得不錯,不過也僅就她以前的成績而言罷了,放在年級一比,尤其是和鄰座的祝某人一比,啥也不是。
但她還是很開心。
總和別人比較是沒有用的,就像漏水的瓶子,怎灌也灌不滿。但如果和自己比,每一點進步都是實打實的,也更能鼓勵她繼續努力。
也就這點出息了,哈哈。
星期天晚上返校,李蘇畫認真對答案對到了九點,下課鈴一響便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她正準備挎上書包,忽然聽見講台上的人對這邊嚎了一嗓子。
“班長,可以放電影吧?”
“放吧。”
祝成真放下筆,自覺地幫忙把附近的窗簾拉起來。
“看電影,還有這種好事?”李蘇畫問道。
“嗯,我們班這次考試平均分年級第五,班主任答應周天的第三節晚修可以放電影。”
祝成真看向她,頓了頓,道:“你要回去了嗎?”
李蘇畫一臉湊熱鬧相,開心地放下書包,“不回了,看電影這種事怎能少得了我。”
校領導差不多都下班了,基本上不會有人來製止他們。講台上的同學插上u盤,意料之中地點開了那個名為“恐怖驚悚”的文件夾。
“看什看什?快,你們來定。”
“恐怖蠟像館!”
“漢尼拔!”
不知名恐怖電影愛好者李某人大概掃了一眼,發現大部分她都已經看過了。
“你看過閃靈嘛。”李蘇畫向祝成真問道。
“看過。”
祝成真沒怎看過恐怖電影,大多數時候都是別人拉著他一起看。
“here’sjohnny~”坐在前麵的同學忽然轉過來鬼叫道。
“靠,嚇我一跳。”李蘇畫笑罵。
眾口難調,馬上就要打上課鈴了,u盤的主人隨便點開一部,指揮旁邊的同學關燈,自己也坐回了原位。
室內一瞬間暗了下來,隻有窗簾縫透出一點點走廊的燈光,教室正中央的投影屏幾乎占據了所有人的視野。
黑暗中,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傳零食,四周逐漸發出窸窸窣窣嘎吱嘎吱的聲響,一大袋薯片從第一列傳到最後一列,正好傳到李蘇畫和祝成真這排。
“給你。”
“謝謝。”
祝成真象征性地拿了一片。
嗯?這人好像不太喜歡吃零食啊。
難怪皮膚那好。
李蘇畫把視線移回大熒幕上,一抬頭就看見一張扭曲而猙獰的鬼臉,正齜牙咧嘴地對著鏡頭亂吼,嚇得她差點把薯片袋子扔飛了。
我去,快給主角發把狙。
前幾排已經有人被嚇得大叫了,她心有餘悸地把薯片袋子遞給前麵的同學,悄悄看了眼祝成真。
祝成真:我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心早已經跟刀一樣冷jpg
……眼睛都沒眨一下,您是真不怕啊。
祝成真側臉的輪廓被屏幕的光線勾勒出一條清晰的輪廓,此時微微轉向她道:“你今天留到第三節晚修才走,要不要跟家人說一聲?”
誒。
在看恐怖電影的時候忽然關心我嗎?
李蘇畫望向那雙眼睛,黑暗並沒有削減其色彩,反而顯得更加通透。
“沒事的,我跟我媽發個微信就行了。”
她心一暖,從口袋掏出手機,敲了幾下九宮格,點擊發送。
祝成真看回投影屏,微微頷首:“那就好。”
李蘇畫鎖了手機,感覺心跳好像稍微有那一點點快。
要是換做以前有人對她這好,還是個帥哥,自己說不定早就a上去了。
放學鈴聲響了。
“好啦好啦,不看了,下次再接著看,明天還要早起跑操呢。”
回寢的回寢,刷題的刷題,背書的背書,李蘇畫很快收拾好書包,餘光瞥見祝成真也快收拾好了。
“一起回家吧?”
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完全是把他當作朋友的口吻。
“好。”
祝成真看起來也一點都沒感到意外。
夜晚的校道與白天時的相比又是另一番風味,路燈連成一片,幾米外的草叢顯得漆黑而幽深,隨夜風沙沙響動。
高一高二的走讀生一般九點鍾就回家了,隻有高三生一般會留到十點。單車房有幾男幾女邊取車邊聊天,笑聲清晰地傳到了他們這邊。
“話說回來,月考的試卷也要給趙家銘帶一份吧?”
“嗯,上午去過了。”
“哦哦,那就好。”
進入校外的商業街,眼前的燈光越發明亮,人也慢慢多了起來。
祝成真上次說過,他家在醫院附近,所以李蘇畫大概知道他會走哪條路。這樣算來,大概再過幾分鍾,他們就得分道揚鑣了。
“……我聽說,班上有個女孩子很喜歡你誒。”李蘇畫突然道。
祝成真看上去對這個消息沒什興趣,禮貌性地回了一句:“是嗎,有這種事。”
“你猜是誰。”
“不用猜。”
“為什?”
祝成真頓了頓,還是把“因為你來之前該拒絕的我都拒絕了”這種聽上去不太尊重人的話咽了回去,換成:“不想知道。”
……往壞處想,她已經被拒絕了。
李蘇畫搖了搖頭,不行,得換一種方式問。
“給你點提示,是坐在第一組的女生。”
祝成真在心歎了口氣。
“你到底想問什。”
“嗯……人家這不是看我們倆是同桌嘛,就想讓我幫忙問一問,你到底喜歡什樣的女生啊?”
這一招叫無中生友。
聽到這個回答,祝成真仿佛察覺到了什,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李蘇畫莫名被他看得有些退卻,心說自己是不是問得太多了。
“算啦,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剛剛就當是我在逗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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