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在巷子兩頭對峙。
“……祝成真,嶽淮。”
對麵的人搖了搖頭。
“走吧,打不過。”
嶽淮不戰而屈人之兵,得意一笑:“慢走不送。”
那群人氣勢洶洶地追出來,竟然真就這樣灰溜溜地走了。
事件告一段落後,李蘇畫給驚魂甫定的林曉家打了電話,林父來接她回去了。
經曆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李蘇畫也身心俱疲。
“那個,謝謝你們搭救。”
嶽淮擺了擺手,“我欠他人情,和你們無關……對了,要不要來吃燒烤?我請。”
祝成真本來想溜,被嶽淮撈了回來。
“你不許走。”
攔下他以後,嶽淮又看了一眼李蘇畫,“一起吧,有點事想問你。”
簡單認識以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向燒烤店進發,幾乎占據了半個店鋪。
在角落坐下後,嶽淮問起剛剛那群人,李蘇畫大致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嶽淮似乎也與他們有些恩怨,聽完前因後果,一臉嫌棄地道:“嘖,四中那群人果然沒幾個好東西。”
那個幫莊晟圍追堵截的家夥叫胡非為,翠翎中學的,幾年前就和祝成真他們認識了。
在幾年前的那起青少年械鬥案中,正因為胡非為突然倒戈,給另一夥人通風報信,那個持刀行凶的人才會在地下賭莊被扣下。換句話說,要是沒有他這顆老鼠屎,整件事或許都不會發生。
李蘇畫忽然想起了一件怪事。
“說起來,祝成真之前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打了一頓……”
嶽淮大吃一驚,鄙夷地打量了他幾眼,“真的?”
祝成真:“……嗯。”
偽裝成警務人員這一招他還是向李蘇畫學的。
“我的意思是,那夥人會不會和這個,呃,胡非為有關?”
“也不是不可能。”
嶽淮把啤酒喝了個底朝天,抹了抹嘴,“不過要是對付阿狗的話,他自己不會露麵,揍阿狗的那些人他肯定也都不認識……”
李蘇畫沒反應過來。
“等等,阿狗是誰,祝成真?”
嶽淮眨了眨眼,顯得有些意外,“你不知道?他以前的外號就叫野狗,這附近的混混給他取的,打起架來可猛了。”
“哈哈哈哈哈哈……”
李蘇畫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阿狗都有了,那有沒有阿貓啊?”
“有啊,鄙人就是。”
祝成真拿起兩串烤牛肉塞嶽淮嘴,不讓他繼續散播黑曆史,順便問道:“跟你打聽一件事。”
“唔唔……說。”
“翠翎中學的袁振,認識嗎?”
“半年前出車禍的那個?”
嶽淮逐漸斂了笑意,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情。
“那你問對人了……這事說起來有點複雜,但我敢肯定,他出車禍不是意外。”
他仿佛回想起了什糟糕的場景,表情變得有些抗拒,放下正在吃的東西。
“而是遭人故意陷害。”
李蘇畫皺了皺眉,“故意陷害?”
“嗯,事發當天,我就在現場。”
-
嶽淮也在翠翎中學上學,他家條件比較好,讀的又是傳媒,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認真念書,經常帶人在學校附近瞎混。
大概是高二下學期,炎熱的五月,他順手拿了一個路邊發的廣告團扇,坐在小吃店門口扇風,等他的那份刨冰。
學校放學了,學生從大門口湧出來,正好對著這間沿街的店鋪。店主叫了他的單號,嶽淮應一聲,回身去取。
他剛想接過自己的刨冰,身後的馬路忽然傳來跑車加速的轟鳴聲。嶽淮當時心還納悶,學校路段明確規定要減速慢行,怎還有傻逼飆車。
剛念叨完這一句,馬路那邊就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隨即是人群的尖叫。
嶽淮走出店鋪張望,用團扇遮光,隻看到路邊圍了密密麻麻的一圈人,中間還有個空心。
“怎了,發生了什?”
“好像是車禍,肇事車輛還跑了。”
有人報警,有人叫救護車,嶽淮見沒自己什事,端過自己的西瓜刨冰,站在門口吃了起來,邊吃邊等醫護人員來。
第三人民醫院的救護車很快來了,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看見那個讓自己此生難忘的場景後,嶽淮幹嘔了一聲,把沒吃完的刨冰扔了。
“真他媽慘,我打了五年架也沒見過那多血,能活下來都是奇跡。”
他齜著牙倒吸涼氣,向祝成真和李蘇畫擺手道,心理陰影頗深。
“後來我才知道那人是袁振,袁振啊,被校長推薦製保送到清華的才子,翠翎幾年能出一個被保送到清北的……不過我跟他倒沒什交情,隻是很喜歡吃他媽賣的烤串罷了。”
嶽淮重重歎了口氣,“好久沒看見阿姨了,真想這一口啊。”
“她在三院,你可以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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