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淮沒意見了,又輪到祝成真提出反對。
“這件事和你無關。”
李蘇畫支吾了一下,“怎、怎沒關係了,我也是公民,維護公序良俗人人有責。”
祝成真冷靜駁回:“那你應該去報考警校,而不是和我們一起胡鬧。”
“對啊,你自己都說是胡鬧了,我不看著點你怎行?要是出了事,我怎跟奶奶還有趙家銘他們交代?”
李蘇畫不依不饒,語氣甚至更強硬了些。
嶽淮來回看著兩人爭吵,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手上應該有一牙西瓜。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事了,我怎和你家人交代?”
李蘇畫沒想到他把球又踢了回來,一時語塞。
她愣了兩秒,又指向嶽淮,“那他呢,他要是出事了,你怎交代?”
嶽淮:“……”
戰火怎彌漫到他這來了。
“行了行了,你們別吵了,不就是去事發現場看一下嗎……”吃瓜人試圖當和事佬。
祝成真並不退讓,搖了搖頭,“你不了解,她如果想查,就一定會和我們一起查到底。”
從林曉的事就能看出來了。
“別這樂觀,查不查得到還說不定呢。”嶽淮道。
李蘇畫也放軟了語氣:“我知道自己懂得不多,可我也想出一份力……如果有什事,我都聽你的,這樣可以嗎?”
她一讓步,祝成真反而不知道說什好。
“……怎保證?”
“就用我們這幾個月以來經曆的一切。”
祝成真一愣。
“如果我食言了,你以後就再也別理我了,我也不會厚顏無恥地來找你。”李蘇畫信誓旦旦道。
祝成真思考了一下這句話的可信性。
“你真是……算了。”
“……真是什?固執?討厭?”
“你真是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
“哼,我還沒說你不近人情呢。”
明明兩個人都是為對方擔心,卻你來我往地吵了大半天,最後還變相給他撒了把狗糧。
嶽淮:孫悟空煩死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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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事發現場的路上,祝成真大概講了一下他知道的情況。
“袁振身體的其他部位沒有受到不可逆的損傷,隻有腦部創傷較嚴重,中樞神經受損,使他變成了植物人。”
嶽淮道:“聽人說,那輛車應該是把他往死撞的,隻是沒想到袁振命大。”
此時接近晚上九點半,學校附近有一部分生意冷清的店鋪已經關門了,還有幾家小吃店和輔導機構還在撐,來的路上幾乎沒看到人,連車也很少,路燈照不到的地方黑的。
馬路的一側是翠翎中學的正門,另一側是沿街一字展開的商鋪,道路兩旁都種了高大的行道樹,有自行車道和圍欄作為緩衝區。
嶽淮指了指斑馬線附近的一片空地,“我記得很清楚,他當時倒在這。”
附近的監控一般隻保存三個月的記錄,時隔半年,也無從查詢了。
嶽淮邊回憶邊道:“根據現場人員的描述,那是一輛銀灰色的跑車,車身與普通小轎車較為相似……由於事發突然,駕駛員逃得也快,沒人看清車牌號。”
祝成真沉吟道:“想跑也容易,一直往前開,會有一條高速路,上高架後一路開到城郊,把車藏起來或者轉手便宜賣掉,都有可能。”
他認真地假設著當時的情景,忽而皺了皺眉。
“可是,他為什要開自己的車?”
李蘇畫試探著道:“有沒有可能,這輛車是租來的?”
“租車風險也大,偽造身份證容易出事,最保險的辦法應該是撬車。找一輛很久沒人開過的車,作案後開到高速上棄掉,走沒有監控的地方脫身,注意別留下dna證據,神不知鬼不覺。”
周圍安靜了許久,祝成真抬頭,發現兩人正有些害怕地看著他。
祝成真:“……看我幹什。”
“沒,隻是感覺不能惹你的原因又多了一條。”嶽淮訕訕道。
李蘇畫忽然想起嶽淮剛剛說過的話,“對了,你不是說,有人指認那輛車和李澤輝的車很像嗎?後來怎樣了?”
嶽淮聳了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沒什水花,要他早就準備好了應付調查的假貨,要打死不認,反正沒確切證據。”
推理又回到了原點。
“可是……事發當時是放學時間,校門口應該有很多人才對,那輛車怎就那精準地撞到了袁振?”李蘇畫疑惑道。
祝成真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有人跟蹤他?”
聽到這,嶽淮的表情也明朗了許多。
“……依我看,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胡非為,當然,不是他當我沒說。”
可能是因為對嶽淮有所忌憚,胡非為不怎跟同年級的人來往,反而經常跟在李澤輝屁股後麵混,李澤輝也把他當親兄弟看,去哪都帶著,久而久之,胡非為成了他的心腹。
嶽淮又道:“李澤輝的人際關係網不算特別複雜,仔細排查,說不定能發現一點意想不到的線索。”
那就隻剩下另一條路,走訪。
“祝成真,你還記得老薑嘛?”嶽淮拿胳膊肘捅了捅他。
祝成真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記得。”
李蘇畫好奇道:“你們在說誰?”
“一個消息特別靈通的老大哥,沒事喜歡調調酒,走,我們去找他。”
李蘇畫看了祝成真一眼。
祝成真心領神會,“那個人可以信。”
幾人叫了輛車,嶽淮報了個地名,李蘇畫好像聽過,是附近小有名氣的網紅酒吧。
下車前,嶽淮從副駕轉過來問道:“對了,你倆都成年了吧?”
“嗯。”
“暑假就成年了。”
酒吧這種地方越晚越熱鬧,李蘇畫剛下車,就被門口飽和度極高的彩燈晃了晃眼,門內隱約傳來躁動的背景音樂。
進門穿過回廊,沒走幾步,祝成真就被路過的美女搭訕了。
“小帥哥,要不要來我們包廂喝一杯?”
他今天穿的就是普通常服,衛衣運動褲,即便知道自己今天會來酒吧,估計也還是這幅直男打扮。
祝成真禮貌婉拒:“不用了,我找人。”
穿著低胸魚尾裙的美女聞言,又挽留了兩句,才拿著酒杯有些失望地走了。
嶽淮抱手旁觀,“嘖嘖,真是荊釵布裙不掩天姿國色……看來以後去酒吧都得叫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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