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燭火還在跳動著,在紙窗上投下一道深沉的黑影。
傾言在這沉默的氛圍,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大晚上的跑到人家的房間說好巧也太奇怪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整個房子都是屬於她的,她夜晚轉悠一下也沒什問題吧?
“哈哈打擾仙君了,不早了,洗洗睡吧…”她摸著腦袋想著還是跑了算了。
傅清桉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側身抵在門口,“傾言姑娘,我有一個不解,不知傾言姑娘能否為我解惑?”
傾言歪頭,“什?”
傅清桉:“清妖堂從不收妖怪作為弟子,請問姑娘是怎混進來的?”
他步步前進,清冷的臉上眼神銳利,一步步逼近她。
傾言愣住,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碰到紅木床的邊沿,跌倒在其上。
被放大的俊臉嚇到,剛壓抑住的渴望又莫名襲上心頭,心髒亂跳,熱氣拂麵。
太近了!
這人怎回事?以前見他可不是這般模樣,搞半天,看起來冷冷清清的人,還有這副撩人的樣子!
溫熱的呼吸拂在麵上,傾言能夠清晰的看見他臉上的絨毛,狹長的眸下有一顆小小的黑痣,勾著笑曉得十分妖治。
最重要的是,脖頸處凸出來的喉結,傾言迷蒙著腦袋,想咬……
這個念頭一出,她就被自己嚇到,瞬間就清醒過來,呸呸呸,你在想什廢料。
不能呆了!
她繞過他的一側,閃到他身後。
氣勢洶洶,“你不知道你是魚嗎!往我身上湊什!”
傅清桉順勢坐在床上,看著她渾身炸毛的樣子,“噗。”
“傾言姑娘真厲害,竟然還知道我的真身。”
傾言啞了,她以前見過啊,可現在這副身體又沒修煉,怎能看見一個修者的真身呢?
她隻能張張嘴,理直氣壯道,“我是貓了嘛!你身上這香,我看見你就想吃掉你,你肯定是魚!”
傅清桉隱掉眼中的深思,麵無表情道,“啊,想吃掉我啊。”
他抬眼看過來,眸色黝黑。
傾言一股熱氣從腳底直衝上來,這話為什說得那奇怪!
麵前這個人怎一副壞掉的樣子。
“我…我真是不好意思!這晚了打擾到你了,再見!”
“啪”得地一聲,快速的說完後她扒門而逃。
門被震得發響,可見少女是多用力,傅清桉坐在床上,虎口有兩個小小的齒印,少女的液體和血滴融合,在燭火的照耀下發出透明的光澤。
他眼神暗了暗。
一個妖怪混進清妖堂,能夠一眼看破他的本體,這其中沒有貓膩,他都覺得不可能。
是妖界下的棋嗎?
傾言氣惱地跑回自己的房間,胸腔的震動還沒停,她狠狠地擦了擦嘴,怒道,“尖叫怪!”
摸魚剛回來的陸壹就碰上尷尬的一幕,整個統隻好閉著眼睛在角落發灰。
被傾言的聲音震得抖了抖,反射性的答道,“在!”
“這反應是怎回事!”
陸壹氣弱道,“是這具身體餓極了的狂暴反應啊,誰叫你不吃東西的。”
傾言咬牙切齒:“我能吃什!”
陸壹扳著無形的手指頭,“很多啊,你可以吃人,可以吃妖怪,可以吃魚,可以吃老鼠嘛!”
傾言拳頭硬了,“你就說這哪一樣可以吃的?”
陸壹頓了頓,大聲道,“你可以多吃魚或者老鼠啊!隻不過…隻不過沒吃人來得好罷了!”
傾言:“什意思?”
陸壹道:“意思就是你吃人的話就可以獲得力量煉化妖力,吃妖怪也勉強可以,但沒有吃人來得強大,吃魚和老鼠嘛……就跟你做人的時候吃草一樣,隻能填填肚子。”
傾言生無可戀,吃人那是不可能的,吃妖怪她也做不到,吃魚和老鼠?算了,還是吃魚吧。
別再像今日這般發瘋就好。
心情平複下來之後,她想起了什,“尖叫怪,為什就吃了傅清桉一滴血,就恢複過來了?”
陸壹想了想,“應該是因為他是魚又是修仙者,疊buff嘛,你懂的。”
傾言癱在床上捂臉。
陸壹見她這副模樣,囑咐道,“所以你要好好修煉,到時候以靈氣為食,就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反應了。”
“不然狂暴的時候,岐山玉也不能隱藏住你的妖身。”
傾言拿著那塊玉,將它放在懷中,點了點頭。
因為出了這一場意外導致傾言第二天起得十分困難,又想到老頭說今日便開始教她,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頂著一對黑眼圈,她在廳堂看見了風白月。
風白月早早的起了,已經從外頭買來了包子。
那包子小小一個,皮又做的極薄,冒著陣陣熱氣。
“傾言師妹,你吃嗎?”
傾言吞了吞口水,正準備拿起來吃,便聽見陸壹涼涼的聲音道,“我勸你還是少吃這些,昨天的反應也有這些食物的助攻。”
“前幾天天天吃梅花糕,開心了?”
傾言手一頓,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忍痛拒絕,“風師兄,你吃吧,我…我減重。”
風白月睜大眼睛,驚詫道,“傾言師妹,你怎了!你平日不最喜歡這些了嗎!”
傾言擺擺手,嚴肅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需要戒掉。”她招了招手,將俯頭過來的風白月勾住,小聲道,“你曉得我是妖怪的,吃不得這些東西。”
“以後,我就吃魚!別得啥都不吃!”
風白月閃過一絲困惑,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眼淚汪汪,“師妹,你辛苦了!”
師妹定是壓抑著自己體內的欲望,努力的和妖怪本能作鬥爭,以往他買來的東西定是她不忍看他失落才含恨吃下,師妹,真是太善良了!
“師妹,你放心,以後師兄都給你買魚做給你吃!”
傾言被他格外的激動嚇到,訕笑了一下。
“傾言姑娘,風公子!”
輕羽的聲音響起,傾言回過頭。
就見傅清桉和她並立走來,輕羽還是那副鵝黃衣裳,傅清桉卻穿了著一身黑衣,更襯得他那一張臉分外俊美,墨絲柔順的貼在肩頭,一雙極淡的眸子盯著她攬著風白月的手,眼中意味不明。
傾言仿佛被針紮了一般,放下手,端端正正的站好,尷尬的哈哈一笑,對著風月白道,“風師兄,我就先走了,師傅今日說是要教我呢!”
說完身形一動,飛快地跑了。
風白月嘴巴的“等等我,師妹——”就這樣消失在空中。
他看向兩位仙君,不好意思道,“我這師妹就這樣,還請兩位仙君不要見怪。”
輕羽笑了一下,“風公子和傾言姑娘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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