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靈僵決玉牌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我有點爆炸 本章:第十六章 靈僵決玉牌

    克莫山脈主山,海拔超五千丈,地表山圓二百三十,將絕大部分單族人圍繞其中。

    淩元要在此山上尋找親生父親,這兩日便是飛,也逛不完克莫山主山,何況還得尋人呢。

    現下他唯一的笨法子,隻得看誰與他的容貌相似,那人便有可能是自己的生身父親了。

    淩元走在林間小路上,會想著父親會不會在林子外邊兒,走在湖泊邊緣,會想父親會不會在山頂上賞風景,走在懸崖山間,更會想著父親到底還在不在人世了,覺得自己好像永遠都找不到一般,總是認為父親會在另一個地方出現,與他碰麵的可能性好渺茫。

    單京韞作為大長老滴孫,在單族權威日益增大,倒不是他仗著關係,而是他的道力在四十歲時破了禦統境,族中同輩想要有人勝他,隻有靈力高絕的單允。

    正因單京韞能力越大,他在族中的麵兒就越廣,單允特意找到他,讓他關照淩元。

    因性子的緣故,單京韞在族是個頑童,他樂意跟族的任何人衝殼子,但也不是誰也受得了他的,這話起了頭就是半天,所以有時候族人瞧見了他,會繞路走。

    單京韞得知情況後,想得明白單允為何無緣無故的幫一個小孩,但想不明白為何讓自己出麵,你單允為啥就不行?

    倆人站在一處高樓雅閣上,看著山半腰伶仃的淩元一個人走著,單京韞問道:“這小孩誰家的,長得挺秀氣。”

    知道淩元身份的人越少越好,單允直截了當道:“這你就別問了,幫不幫。”

    緩了小會兒,沒發現單京韞有動靜,單允便要走,單京韞將他拉住,笑道:“我幫啊,單二公子出麵,我這跑腿兒的能不幫?可我見這小孩不像是咱們族人。”

    指不定單京韞會給自己捅出什亂子來,單允已經後悔找他了,雖然知道自己不是淩元的親生父親,可要是讓妻子知道了此事,免不了一頓猜疑,他不願將夫妻二人的關係推至冰點。

    瞧見單允的微弱神情,單京韞當即道:“我不問就是,瞧你那模樣,生怕別人曉得這小子是你私生的。”

    “嘿,我說你……”正待單允指罵,單京韞趕忙擺手道,“好好好,我什都不說,什都不問,我現在就去跟著他,行了吧?”

    單允憋了單京韞一眼,說道:“我跟小孩有約在先,你隻需暗中保護他,別讓族人為難他便好,不用跟他交流,也別去打聽他跟別人說了什,這事兒成了,我自當煉幾枚地守境丹藥作為酬勞。”

    “我要你那破玩意兒做什……”

    到底是禦統境道者,單京韞扔下這句,走出了閣樓去。

    單允一人站在閣樓的窗戶旁,看著倆人一前一後地走過山間小路,放下心來,心頭想著趕快找妻子回家,看望單璠的傷勢才是。

    知道單允離開了,跟著淩元往低處走的單京韞恨自己啊,恨得牙癢癢,求他幫忙的可是單允啊,曾經靈力冠絕天下,煉藥術絕世無雙的單允啊,他要贈送給自己的丹藥,竟然這般隨意地推掉了,這般天上瞬間掉地下的感覺,實在灼心。

    二十幾年前,同輩中的單允被稱為廢人的時候,他單京韞對單允沒少嘲諷,雖說與單允比試技道輸了之後,才對他另眼相待,可那時的單京韞就已經後悔沒有好好與單允相處,以致現在竟要如此與他相交,才顯得自己看得過去。

    話說這孩子究竟是誰家的?能讓單允這般維護,哪兒來得那麻煩,就憑他單允二公子的身份,何況這座克莫山,就算全天下也沒幾個敢與他作對。

    淩元走了大半天,想找人問問,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就說自己是私生子,前來單族認親的?簡直要笑掉別人大牙嘛。

    不說單族這威名遠揚的家族,有多少外人想要巴結,就說他不是單族人,這擅自闖入的罪名,他也心知肚明,恐怕一表明身份,就會被擒拿,就跟宮頭的規矩一樣。

    單族的建築遍布山半腰各處,大殿、廳宇、長廊風光數不勝數,淩元還沒逛完呢,越覺自己像個傻子一般,這模樣去找人,根本大海撈針。

    忽的想起大叔的那句‘可如果你父親根本就不是單族人呢?’

    長廊上的淩元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他的步子緩緩慢下,找了一處橫欄依靠,眼睛不爭氣地開始流淌眼淚,想起與大叔臨走前的豪言壯語,淩元抬袖抹掉淚痕,無助的心頭總覺得死鬼老爹不住這,那又是會是哪兒?

    心有種強烈預感是淩元之前路過的一處懸崖,當時路過時,便有一道情緒掠過腦海,淩元還想著死鬼老爹會不會掉下去過,現在他已經死了,才會對自己這個親兒子如此召喚?

    可既然能是母親看上的人,豈會這般不頂用,可能他跟大叔一樣,不住青磚黑瓦的高宇閣樓,而是竹欄木房這等簡陋的房子呢?

    單京韞跟在淩元身後逛悠得無聊,覺著單允根本就是多心了,這小子膽小得一個人偷偷抹眼淚,也沒看到有誰為難他嘛,更沒瞧見這小子去找過誰說話,既然如此,單京韞隻當做是替老朋友了結一個心願了。

    另一邊的淩元預感越發的強,他左右遙望,卻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至於之前路過的那處懸崖,自然也就摸不清方位了。

    見到遠處站有一男子,身著淡色綢羅,腰懸玉帶,模樣英氣。

    淩元沉默片刻,自己隻消不要泄露身份,問問那處懸崖如何去得便行。

    單京韞目光停留在廊簷上懸掛著的一株蘭花上,模樣甚是專注,隻聽得有人向他詢問:“叔叔,你知道這哪兒有懸崖嗎?可以過人的那種。”

    專心賞著花兒的單京韞微笑露齒,並未注意到淩元的提問,眼神一直停留在蘭花之上,忽覺腰間被人拉扯,他低頭一看,見淩元小子向他問道:“叔叔,你知道哪兒有可以過人的懸崖嗎?”

    單京韞道:“可以通行的懸崖嗎?這倒有些難了,克莫山上下共計不下百處,上行殿外有五六處,劍園外有八處,後山竹屋那兒又有一處,若要都說出來啊,你可要花上十天半個月才能逛完哦。”

    仔細想想,自己在走出大叔竹屋後不久,就遇見了那處懸崖,淩元說道:“叔叔,那你可以帶我去後山竹屋的懸崖嗎?克莫山太大了,我給逛迷糊了。”

    單京韞爽快道:“這有何難,跟我來吧。”

    一路帶著淩元返回,遵循單允的要求,單京韞沒有向淩元問任何問題,而淩元好似對他有戒備之心,未曾與他再開口說話。

    行走近一個時辰,單京韞多走了幾條捷徑,領著淩元來到那處懸崖,問道:“是這嗎?”

    淩元點點頭,此處懸崖內側乃厚實高拔的山體,外側卻是毫無勾欄的百丈深淵,挑眼往下邊兒望去,層層霧氣遮住一切,隻有零星般的綠色如筍尖兒冒出,好似人間仙境。

    淩元對單京韞拱手道:“多謝叔叔,小子他日若有緣,定重謝叔叔。”

    ‘他日若有緣’?

    這話說的怪怪的,單京韞還沒能完全消化這句話,突然之間,他眼睜睜地瞧見淩元縱身往懸崖跳下。

    單京韞驚得啊一聲,催起道力,已然跟著俯衝而下。

    淩元知曉此人定會尋他而來,萬不能讓他跟著下來,當下扔出一隻匕首,直朝單京韞眼睛刺去。

    單京韞想不明白淩元這樣的孩子會如此對待自己,當真不想活了嗎?

    單京韞強行扭轉身軀,險險避過飛來的匕首,單手成爪,再一次朝淩元而去。

    奈何淩元又利用下墜的重力,拉扯懸壁上的樹枝,待他身子繼續過境後鬆手,這棵堅韌十足的樹枝狠狠地往單京韞掃去。

    單京韞一個不留神,整個身軀被大片樹枝打中,待他再度回神,運足重匹道力撥開濃霧,卻已失去了淩元的蹤跡。

    堂堂一名禦統境道者,竟然跟丟了一個毛坯小子,這話擱哪兒都是笑話,何況還是單允那兒。

    單京韞沒打算隱瞞,當他趕到單允家時,已是黃昏,太陽剛剛落下最後一片紅,翻越到了世界的另一頭。

    夏童已從大嫂那兒回來,看見房間傷勢尚未痊愈的丫頭,氣得不行,正滿屋子找稱手的東西,單璠丫頭躲在雲夢禎身後,見她母親這般氣勢洶洶,嚇得都快哭了。

    雲夢禎將單璠護在身後,麵前是折返手拿雞毛撣子的二伯母,實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靜靜地站在那,她已打定主意,若二伯母要痛打單璠,定要先將她打個遍體鱗傷才行。

    果不其然,夏童揮了揮手中的雞毛撣子,咻咻的破空聲讓兩姐妹精神一哆嗦。

    夏童指著單璠說道:“臭丫頭,從小就教你不準私自下山,現在倒好,惹得一身毛病回家,看老娘今天如何收拾你!”

    母親還是頭一回發這大的火,就算是雲夢禎看來,也被嚇得眼淚滾滾,多期盼她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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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出現,可現下二伯母已鐵了心要好好教訓妹妹,雲夢禎努力平複其情緒,說道:“二伯母,小璠她知道錯了,二伯母就饒過小璠這一次吧。”

    “夢禎!大人的事,小孩子休得管,今天單璠這頓打,是挨定了!”

    二伯母夏童動了真怒,一句話將雲夢禎所有說辭封死。

    雲夢禎被夏童氣勢嚇得直咽口水,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二伯母手中的雞毛撣子,妹妹傷勢未好,若再受二伯母這一頓打,恐怕十天都好不了了。

    雲夢禎也沒法了,她向二伯母跪下,任憑淚水流淌過臉頰,認真懺悔道:“二伯母,小璠私自出族四天不歸,夢禎也有責任,請二伯母連夢兒一並懲罰。”

    雲夢禎認錯的態度極好,她側過身子將頭埋下去,將後背讓了出來。

    夏童嘿了一聲:“夢禎你……平日二伯母也見你知書達理,家中哪一個長輩不是歡喜你的?你怎會在這兒跟我鑽牛角尖?你快快讓開,今日二伯母教訓單璠,是為了她好,夢禎你若不聽話,教二伯母以後再如何疼愛你?”

    單璠就在自己身後顫抖,雲夢禎感受得到妹妹的恐懼,為了護她,做姐姐的挨一頓打又有何妨?

    她雲夢禎還是那句話:“此次下山有夢禎陪著小璠,小璠犯下過錯,夢禎也難辭其咎,請二伯母責罰!”

    單璠緊緊握住雲夢禎的手,生怕她母親將她夢禎姐給打了,小丫頭哭訴道:“軒哥他也有錯,娘你打軒哥去吧,別打夢禎姐……”

    夏童氣得不行,怒道,“你還好意思提譚軒!回來的路上就看他在廣場挨板子,要是我不逮住他問清楚,恐怕你這丫頭悄悄地就養好傷,想要將我這個做娘的瞞天過海,是不是的?!”

    推門之聲像是救星到場,果真是單允進院門了,待他再進屋,見夏童手拿著雞毛撣子氣勢洶洶的模樣,女兒躲在雲夢禎身後嚇得直哆嗦,不由得一愣,隨後路過妻子時,輕輕地跟她搖了搖頭,走了過去將雲夢禎攙扶起身。

    單璠拉扯住單允的衣袖,委屈道:“爹啊,你說好的娘親隻罵我,不打我的,你現在看看娘嘛,你要給璠兒評理啊……”

    單允回頭望了一眼妻子,夏童立馬手臂環胸,明顯也生起了悶氣來,這下三個女人需要他來安慰了。

    單允語氣平平地跟單璠說道:“爹爹是跟你娘親說過不許打你,可璠兒你也知道**脾氣啊,哪次娘親打你的時候,不是娘親也跟著哭的?”

    “還有夢禎丫頭,二伯母跟璠兒是在講道理,可沒你這下跪的,要你爹娘知道了你跪二伯母,你讓二伯母如何跟你爹娘解釋這件事?”

    雲夢禎趕忙搖頭道:“二伯,夢禎不會跟家邊兒多嘴的,下跪也是我自願的。”

    單允拍拍雲夢禎肩頭,怪罪道:“下回可不許這樣了,知道嗎?”

    雲夢禎凝重點頭。

    夏童這輩子誰都不怕,但就怕單允對她冷眼,她恨恨不平地將雞毛撣子放下,在這件事上覺著自己沒處理好,夏童背著眾人坐在凳子上,一個人偷偷抹起了眼淚。

    單允的一聲笑了出來,安撫好了雲夢禎這丫頭,便讓雲夢禎將單璠帶回房去,幾步走到妻子麵前,蹲下身來,舉高手臂撫了撫她的清亮秀發,問道:“怎今天沒有將頭發盤起?”

    轉移話題好似不中用了,夏童一屁股轉過身去,不想理會丈夫。

    單允蹲在地上將夏童拉了回來,眼中盡是夏童的影子:“怎,連我的氣都敢生的?”

    妻子委屈道:“我教訓女兒,你幹嘛要插手進來,丫頭不打不聽話,你說我這眼淚現在不是白流了嗎?”

    夏童說著又轉過了身去。

    單允蹲在地上,背向自己的妻子,秀發烏黑油亮,額頭在妻子的後背隔著秀發蹭了蹭,他說道:“你還說呢,夢禎丫頭都被你嚇得跪下了,你這方式方法本就由著脾氣來的,我再不插手,你不得連夢禎給一塊兒打了?再說了,這件事你怎跟雲錦他們交代,雲錦是夢禎她爹,要知道自己女兒給你下跪,他不得找我算賬?還有弟妹,我是交代不了了,你自個兒跟弟妹承認錯誤去。”

    夏童一下回轉過身,跟相公解釋道:“我怎可能會打夢禎嘛,犯錯的是單璠這個丫頭。”

    “至於他倆要責怪我這個做嫂嫂的,要責怪就責怪好了,晚輩跪長輩,天經地義,弟妹要知道了事情原委,肯定比雲錦要通情達理得多,哪還能怪我了。”

    單允抿嘴一笑,對於雲錦夫婦的事兒,不過是想著壓壓妻子的脾性,沒想在此事多做文章。

    單允拿住妻子白皙的手指,問道:“那你不會等夢禎沒在的時候教訓小璠,偏偏在這個時候。”

    “你欺負我啊,你們父女倆都欺負我!”

    夏童扭了扭,實在是氣不過女兒背著自己受了這重的傷,又一次轉過了身去,不再搭理單允了。

    單允命令道:“你給我轉過來。”

    妻子嘀咕道:“我不轉的時候,你不曉得跟著過來嗎?”

    於是單允蹲在地上,學鴨子走路繞道了妻子正麵上,問道:“這樣嗎?”

    ‘噗嗤’一聲,夏童笑出了聲來,卻又嘟起小嘴,抬手朝單允肩頭狠狠打去,單允哎喲一聲,夏童卻道:“少耍花腔,這點氣力可難不倒你。”

    單允仰視著妻子,伸手刮了刮妻子的鼻梁,眼中盡是親昵。

    夏童卻關心女兒道:“璠兒的症狀,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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