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我有點爆炸 本章:第五十一章

    淩元去了相爺的墓前,給他老人家敬了酒,磕了頭,還說自己有空就會常來看看。

    淩元也說不準自己到底是個什心境了,大叔不肯認自己,他其實不生氣,他是覺得大叔沒必要騙人,繼而這樣的心緒讓自己難以釋懷。

    然淩元又會時常記起相爺對自己的好,這讓淩元在不知不覺當中覺得,其實相爺都比大叔,更有資格做自己爹了。

    淩元就這地在藥館住下了,這兩日的夥食都是張莎為他準備,有時是小醫女從陽家堡一路帶來的,也有張莎買好菜,然後跟煎藥的徐姑娘叫上淩元,一起在藥館後堂做飯吃。

    洗碗在這是個小問題,都是張莎主動把碗洗了,她也小心地試探過淩元一次,用完了飯菜,故意端坐在桌前,沒打算收拾碗筷,隻怪張莎自己表現得太過委婉,被靠在椅背上的淩元問道:“你不洗碗嗎。”

    淩元的本意是你不洗就我來洗,反正誰洗都一樣。

    可張莎楞一愣,隨即哦了一聲,便將碗筷收拾了,當她一個人在廚房洗碗的時候,還有些委屈,但過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張莎就無緣無故地心情又好起來了

    白天時候,幾乎都是張莎的就診時間,以前病人少的那會兒,就比如張莎父親張廉光還在世時,父女倆會進山采藥。但現在,張莎根本就沒多的時間,所以藥材都是陽威靖命人帶來的。

    因為藥材沒花錢,所以張莎在給窮人家看病時,都不收錢,就算是有錢人也收甚少。

    淩元也隻是在張莎收工那會兒忙著打掃,其他時間都無所事事,因為後堂煎藥的徐姑娘,隻要在開工時段,淩元就沒進去過,就坐在張莎旁邊看著她診病,久了就有些厭倦,開始在藥館內走動。

    某天張莎跟淩元在藥館吃好了晚飯,一個人回到陽家堡時,陽威靖獨自坐在大廳用晚膳。

    陽威靖瞧侄女兒回來了,讓她陪自己坐下,張莎笑著叫聲陽叔叔,放下藥箱陪著陽威靖坐下。

    張莎是個懂事的姑娘,她不著急自己吃,替陽威靖夾了一塊他愛吃的酥皮鴨。

    陽威靖看在眼,囑咐道:“莎兒你用不管我,你吃你的。”

    平時很少遇見陽叔叔這晚才用膳,不願意破壞長輩雅興,張莎也開始動筷,隻是下人要替張莎盛飯時,被她婉拒,被陽威靖笑著問道:“莎兒已經吃了嗎?”

    張莎點點頭,陽威靖又問道:“跟淩元?”

    不知道陽叔叔何故提及淩元,惹得正在吃菜的張莎,心虛地低頭應是。

    依附單族的陽家堡跟星冥帝國掐過架,整日看病救人的張莎並不知情。

    在單族人眼的陽威靖,是不會主張讓張莎跟星冥帝國的皇子在一起,可他們想不到的是,作為張莎親生父親的陽威靖,肯十幾年不娶妻不納妾,是有那股血腥溫柔成全張莎的終身大事。

    陽威靖像這一個人吃飯,已經快半年了,以前張莎回來得早,陽威靖可以跟張莎一塊兒用膳,直到藥館的事越來越多,本來隻有一個人的藥館,現在也多找了一位煎藥的姑娘,再後來事情更多了,就撐到了淩元在藥館住下的這好些天。

    陽威靖別的話沒多說,隻開口道:“淩元大你一歲,若是這小子也喜歡莎兒,陽叔叔就親自到星冥帝國提親去。”

    張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連淩元都沒敢跟陽叔叔介紹過,讓他在藥館住下更是陽家堡誰也沒打過招呼,本想著找個機會跟陽叔叔提及,反正她也不會管陽叔叔會不會答應,淩元都住下了,然而卻被突然的言語炸開了心房。

    張莎有股天旋地轉的感覺。

    突然意識到某件事,張莎埋著頭道:“陽叔叔,不都是男方提親到女方家嗎,怎是咱們過去提親呢?”

    對於此事張莎不敢多問,怕表現得太多暴露了自己,誰知道陽威靖笑道:“莎兒這快就想嫁了?”

    小臉兒瞬間紅得甚至有些發暗,張莎無地自容地把臉都快埋進碗了。

    陽威靖被逗得哈哈大笑,整個大堂都回蕩著笑聲,一旁的下人們也頭回見到這般嬌羞的小姐,都捂著嘴偷笑。

    小一會兒,陽威靖感慨道:“陽叔叔之所以這急,是因為咱們陽家堡,除了陽叔叔道力破了奉觀境後,已經多年沒有值得開心的事了。以前莎兒跟廉光兄生活在一起,陽叔叔倒還沒那期盼,現在莎兒明明可以陪陽叔叔住,卻因公事常不在堡,陽叔叔覺著現在的整個陽家堡,都死氣沉沉的。”

    張莎正欲說以後她可以早些回來,卻見陽叔叔抬起手來,與她說道:“莎兒開了藥館,在湘潭城乃至周邊城鎮,享譽小醫女的名號,每天有那多病人要你看,陽叔叔不想你回來得太早,若是壞了你的名聲,陽叔叔可就心如刀絞了。”

    “而至於陽叔叔為何要主動去星冥帝國提親……”陽威靖悶了小盅酒,滋道,“陽叔叔做事低調,可就算他星冥帝國是近千年的大國,陽叔叔豈可會委屈了莎兒下嫁,去受那天下第一美人的氣?除開將來孩子的姓氏,今後的一切都是可以與星冥商量的,當然連提親這等事,也要陽叔叔大張旗鼓地過去,咱們要占主動權,將來淩元這小子也不敢欺負你。”

    張莎似乎沒聽明白陽威靖的重點,她急忙解釋道:“淩元他人很好,不會欺負我的。”

    隨即張莎在陽叔叔氣笑的神色中,縮著脖頸,用筷夾了一口菜進嘴,來化解自己的尷尬。

    “傻丫頭,陽叔叔之所以敢這主動跟星冥談條件,也是希望你們倆將來能夠相敬如賓。不過看你樣子,陽叔叔的話,你沒琢磨明白啊,得,叔叔我還是直接點吧。”

    陽威靖醞釀了一下,老謀深算道:“這男人啊,你不管教的話,他會總想著到處飛,所以莎莎你也該拿出,平日對待下人們的樣子來。”

    張莎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單純的她一番字麵意思理解後,讓張莎一直懸著的心更加跳躍,她有些慌亂了。

    陽威靖瞧出了張莎的擔憂,他皺眉道:“莎兒,你有心事?”

    張莎像泄了氣的皮球,幽幽道:“淩元他又沒說過喜歡我……”

    陽威靖對此也是丈二和尚,他說道:“這小子跟你走那近,整個湘潭城都知道咱們陽家堡有個相好的姑爺,若是將來不娶你,我就打斷他的腿。”

    “不行啊陽叔叔……”

    張莎手肘托在桌上,她倒不怕將來不能跟淩元結連理,而被別人在背後說什,繼而遞進的情緒,也讓她變得不怕淩元將來會不會跟她在一起,自我安慰後的張莎,心中有股舒暢的感覺,那就是淩元開心就好。

    心中那一直懸吊著、控製著自己恐懼的心理,瞬間灰飛煙滅。

    就張莎這樣的心路曆程,但凡譚軒能夠摸到一成的水平,也萬不至於以跌境來發泄,可惜他這三十多的人了,性子固定後,不經曆一下人生的跌宕起伏,能將男女情愛琢磨透徹了才怪。

    張莎剛理順自己的情緒,開心地給陽叔叔夾了幾塊大肉,自己還吃了好一些平時都不碰的。

    陽威靖看得不明所以,這丫頭到底怎了,情緒反差這大,但見張莎開心,陽威靖忽然說道:“莎兒,我想跟你說一個秘密……”

    張莎似乎又餓了,大筷吃著,忽聽陽叔叔言語低沉,她扭過脖頸,正視道:“陽叔叔你說。”

    陽威靖思前想後,依舊沒敢張口,他從懷摸出一張折紙,放在桌麵上,緩緩推到張莎麵前,便再無動作。

    張莎放下筷子,打開了折紙,笑道:“什好事值得陽叔叔這樣神神秘秘的啊?”

    是一張契約,上書字數不多,大致是:李香玲臨終遺言,我張廉光願為其遵守,張莎暫且交由我張廉光收養,是否告知張莎生父是陽威靖,乃我張廉光自由,陽威靖僅有探望權,若行越他事,全門覆滅!

    書下落款,是張廉光跟陽威靖倆人,張莎認得父親的字,除開兩位大人們的落款,其餘字跡均出自父親。

    張莎一言不發。

    一旁的陽威靖釋懷道:“這份協議,是我跟廉光兄一塊兒當著你母親的麵兒簽署,那會兒對你母親愧疚太多,也都應允了。這些年來,也一直像個叔叔將莎兒當親閨女看待,未敢逆你母親的意思……”

    陽威靖身子向前傾斜,目光看著張莎平淡的側臉,繼續道,“我有勇氣一輩子都不與莎兒相認,就每年讓你回陽家堡住些時日,也是我好不容易跟廉光兄那兒爭取來的。四年前廉光兄過世,是我怎也想不到的,起初還沒想過要將這份協議給莎兒看,可時間越久,我心越念得慌……”

    最後陽威靖小心翼翼道:“我想莎兒,你能夠認祖歸宗。”

    翌日。

    張莎來藥館的路上,替淩元買好了早點,她發現淩元最近有些嗜睡,開館看了好幾位病人了,也沒見到淩元從房間出來。

    正在給一位婦人診脈時,張莎餘光瞧見淩元的身影,一眼望去,開心道:“你起來啦,早點我買好了,在桌子上,你洗漱好了就來吃啊。”

    睡眼朦朧的淩元嗯了一聲,他從張莎身邊拖著腳步經過,左手把著木盆,別在腰間,右手拿著棉布和一截柳枝,走向院子的水井旁,蹲在地上開始了洗漱。

    等淩元從院子回到大廳時,張莎又一次提醒他,早點在桌上,要記得趁熱吃。

    真的有用,才起床的淩元像是失去方向的士兵得到了指令,坐下來吃起了早點。

    瞧見淩元的大口吃相,正被張莎看著病的婦女笑道:“小醫女將來定是個好媳婦兒,這要是我啊,才不會趁著老伴兒洗漱的時候,再給他熱菜咧,要是他起床晚了,就讓他自個兒熱去咧。”

    隨後一臉讚歎地對淩元說道,“小夥子,你可真有福氣!”

    淩元沒理,自顧自地吃著早點。

    張莎抿嘴含笑,與那婦人說道:“李嬸兒,這服藥我給你抓三副,回去之後你要少碰重活跟涼水,等好了再做家務吧。”

    那李嬸兒臨走前東瞧瞧張莎,西瞧瞧正在吃東西的淩元,嘴還不忘起哄著:“聽說這孩子跟班頭打成平手,將來出息肯定不小,要是有他來保護咱們湘潭城,可就好嘍……滋滋……跟小醫女可真配,郎才女貌咧。”

    但聽婦女這番話,張莎偷偷地瞟了一眼淩元,發現他正目空一切地扣著腳丫子,張莎居然不嫌棄,倒有一種越看越喜歡的欲望。

    張莎打開抽屜,將頭的剪子遞了過去:“這是我平時用的,諾……”

    這把來藥館看病的百姓們羨慕得……

    淩元接過剪子,就在這大堂,當著眾人的麵前剪起了腳趾甲。

    中午,張莎淩元還有後堂煎藥的徐姑娘三人,一齊吃午飯。

    菜是張莎跟徐姑娘做的,做好時,館內的一切都歸於整齊,心頭暖暖的張莎招呼淩元快坐下。

    飯間,張莎沒排斥徐姑娘是否在場,夾菜間自然道:“淩元我告訴你一件事啊……”

    淩元刨了一口飯,看著張莎問道:“啊?”

    張莎的麵上很平靜:“昨晚我看到了我父親跟陽叔叔倆人的契約,其實陽叔叔才是我的父親,我是個被收養的孩子。”

    淩元端著碗的兩手緩緩落下,靠在桌沿兒上,細想一番,道:“那也說得通啊,在我眼,陽叔叔就是把你當親閨女兒待的。”

    張莎道:“陽叔叔希望我能改姓氏,跟他一樣姓陽。”

    淩元眨巴一下嘴,咽下飯菜,問道:“你覺得呢?”

    張莎直言道:“我不知道該怎辦,叫我改也好,不改也好,我隻會記住把我帶大的父親是張廉光。”

    淩元頭一回對張莎說教道:“你的情況跟我大不一樣,我從小沒父親,自從遇到大叔後,巴不得就認了他做父親,現在得知他是我的生身父親後,更是巴不得把我的姓氏也給改了去,可那是基於我從小父親這位置空懸著,我才會義無反顧想要認他。但陽叔叔要想更改你姓氏一事,需得到張大叔的親許,如今張大叔過世,這件事就沒得商量。”

    張莎低聲著:“哦……那我不改了。”

    …………

    昨日由張莎親珍過的譚軒,病情再一次加重,此時躺在床上如死屍,誰也不理。

    這樣的情況是單璠看到過的第三次,她當然了解不到軒哥內心的世界。

    其實說來也簡單,譚軒一直都在害怕阮青海被淩澈推開的瞬間,倆人已暗生情愫,回憶的畫麵很強烈,即便譚軒他個人都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可腦袋就是揮之不去。

    單璠問道:“夢禎姐,昨天小醫女的藥不管用嗎?”

    單璠是妹妹,好多事都不具備經驗,雲夢禎耐心道:“小醫女開的方子都是鎮心驅寒的,隻能起輔助之效,追根究底,軒哥隻能靠自己一個人挺過來。”

    可現在軒哥又癱了啊,單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單璠想起一事,她拿出一本古籍,說道:“夢禎姐,這是先祖臨走前,讓我轉交給軒哥的,後來我爹讓我等軒哥回來再給他,可我後來將此事忘了,夢禎姐瞅瞅這本古籍,對軒哥有沒有幫助啊?”

    雲夢禎將古籍接過,其上書寫天行卷三字,粗略地翻閱了一通,搖了搖頭:“是跟狂劍屬同一級別的神訣真法,可惜用處不大,軒哥目前並不需要。”

    但雲夢禎還是將之放在了譚軒枕邊。

    雲夢禎怕單璠這丫頭脾氣勁兒又上來,對著譚軒大手大腳,招呼道:“我們要在湘潭城多待幾日,現在天色還早,軒哥由我看著,小璠你可以出去逛逛,但天黑前要回客棧,也不能走太遠。”

    本來就貪耍好玩兒的單璠得知自己可以出去逛街,果真就扔下臥床不起的譚軒去了。

    雲夢禎笑了笑,倒是床上躺著的譚軒說道:“小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能讓軒哥提起一絲精神來,雲夢禎在欣喜之餘,說道:“這瞧不起我們小璠嗎?這鬼靈精身上有錢,到哪兒都吃得開。就算被人盯上了不礙事,軒哥不知道小璠的技道跟道力,偷偷摸摸地已有小成了。”

    譚軒臉色慘淡像個將死之人,但聽雲夢禎這肯定,便沒再糾結。

    “感覺怎樣了?”

    “很累,不想動。”

    “要喝點水嗎,我去拿。”

    “麻煩夢禎了。”

    雲夢禎不嬌作,得到譚軒的首肯後,用勺子給譚軒服下清水。

    客棧大堂內。

    單璠剛一腳跨出客棧大門的那一刻,心中就有股神聖莊嚴的氣氛籠罩自己,自豪地仰望那碧藍晴空,站在原地覺著比啥時候都要好看,無拘無束的單璠兩手叉腰,感受著新鮮大地的氣味。

    身上有錢啊,在克莫山不能夠體會完全的滋味,光是想想就讓單璠內心滿滿。

    買東西不問價錢,若有中意的,就掌心向上,遞給賣主一錠銀子,也沒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會被賣了高價,但單璠隻要心情愉悅,攤主找回她多少散錢,她就收多少。

    左手一串糖葫蘆,右手拿著剛買的一枝碧綠發簪,往頭頂一戳,晃了晃腦袋沒覺得會掉落,單璠又滿心歡喜舔了舔糖葫蘆,一時之間的心境美麗無限。

    “各位路過的朋友,小子陳雍庭為大家表演雜技,還望大家夥兒賞個臉,給個麵兒看看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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