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草民不敢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我有點爆炸 本章:第六十四章 草民不敢

    比起母親長擊於空的禦統境,淩元隻憑著一身霸氣的先天罡氣運於足下,一路風馳電掣般,往心中念想的人兒方位去。

    沒有了一個半月前離開時的暢快,隻有那特別想要跟張莎碰麵的激蕩心境,在愛情上相對狹小認知的淩元,並不覺得自己再度出現,會是個怎樣的情景,他啊,隻是特別想要去見、去觸碰張莎這塊溫潤如玉的雲朵。

    半路上瞧見另一個人了,是在母親麵前說過,那見不見都無所謂的神勉和尚。

    淩元其實很開心,跟大多數喜歡用嘴來表達情感的人一樣,‘見不見無所謂’其實都是呈的口舌之快。

    神勉和尚沒有了以往的素白僧衣,淩元瞧著他那邋遢的樣子,簡直跟自己在相爺認識時的模樣一般,明顯的是個討口乞丐嘛。

    “嘿!神勉!”

    淩元突然出現在神勉身後,拍了他的肩頭,身形趨勢頓減,正好出現在他的麵前。

    神勉往身後看去,不見人影,回身見有人出現在了身前,神勉輕吸一口氣,豎十道:“阿彌陀佛,原來是殿下。”

    淩元心頭憋屈的慌,這小子怎隨時隨地都是這般天塌下來也毫不畏懼的模樣,他這個時候才看清了神勉的裝束,長時間不洗已經堆起泥瀝的臉和光頭,胡子拉碴的模樣竟是滄桑,還有一身樸實卻破爛的衣裳。

    淩元眉頭一皺,他倒能從破爛不堪的著裝認出神勉來,覺得是個很神奇的事,問道:“你怎弄得跟個乞丐的樣子,是不是身上沒銀子了?”

    神勉頷首道:“殿下,貧僧有的。”

    淩元在湘潭城肯跟著相爺要飯,那是興趣盎然之意,你一個和尚成天遊蕩在青樓與鬧市之中,難不成也是熱血燒腦?

    淩元問道:“瞧瞧你這一身行頭,都成要飯的了,要是那個青樓敢接待你啊,那肯定是風水轉不動,缺人氣兒了。”

    神勉一向不太善於聊天,也懂不得調調,那就如上了青樓也是坐懷不亂的他,至今金剛不破。

    神勉淡淡道:“貧僧在修行,僧麵的幹淨與否,都是在修一個淨字佛語,無關這暴露在人間的形態,一切都是空的。”

    淩元聽不懂,感覺神勉腦子有問題,他從懷中拿出一大錠銀子出來,拍拍神勉的肩臂,豪氣道:“我看你啊,就是沒錢買吃喝,走走走,我帶你去好生打理一番,我跟你說啊,我前些日子一身髒兮兮地去湘潭城,也跟你差不多,那會兒要是誰給我一套好的新衣裳,一頓好的飯菜,我都能跟他拜把子去……”

    誰知曉神勉也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來,他說道:“殿下,貧僧有錢的,你若需要一套好的衣裳,一頓好的飯菜,貧僧願意給你。”

    淩元楞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說神勉了。

    淩元想不通啊,說道:“我有錢,要你幫助我,也得等我沒錢的時候啊。”

    神勉答不上來,又聽淩元說道:“我們倆本就是兄弟,不必爭這一時的豪氣,隻是我們還為曾拜把子,不過我嫌麻煩,我看儀式就免了……”

    生怕別人了解不到自己的心思,淩元補充道:“其實就是我記不住儀式章程,但我可說好啊,我是把你當兄弟的,從四年前你救我那會兒,我就認了的哦。”

    神勉仰起頭來,細想半會兒,道:“那貧僧比殿下早,殿下在湘潭城發善心的時候,貧僧就把殿下視為兄弟了。”

    淩元有種被表白的感覺,心頭飄飄然,於是硬拉著神勉要去澡堂子,口中還說道:“本殿下錢多,你可別怕把澡堂子的水弄混了,你要是怕啊,本殿下就把澡堂子包下來給你洗。”

    就在這有人來往的大街上,神勉再一次拒絕道:“貧僧修苦意禪,未到時候,還不能淨身,要是殿下你要去,那就收下貧僧的錢去,這錢總有花掉的時候,你的錢用完了,總會輪到用貧僧的錢。”

    淩元沒在意神勉的銀子,隻話趕話地問道:“如果別人問你要錢,你也給?”

    神勉頷首道:“給不了這多。”

    淩元哈哈哈大笑,摟住神勉的肩膀說道:“你小子就別裝了,好好地做你的漂亮和尚,幹嘛這辛苦自己?”

    神勉麵不改色,道:“殿下有所不知,貧僧遊曆四方,看盡世間痛苦,隻願長靜心中佛道。”

    一聽神勉又來這種見外語氣,淩元鬆開搭在他肩頭的手臂,嘲笑道:“天底下以法蘭寺為首的佛道領袖,寺中和尚沒兩千也有一千八,那多人證佛道,還差你一個這委屈自己的小和尚嗎?就算差,不也還有雲族長那樣的佛道經典在手,怎也輪不到你嘛。”

    神勉否決地搖搖頭,說道:“並非如此,貧僧證自己的佛道,無關他人所想,他人所念……”

    “哇……”淩元覺得神勉的心態比他厲害太多了,“怪不得你穿這樣也覺得沒什啊,是多久沒打理自己行頭了?”

    神勉豎十的右手沒有放下過,跟淩元說話也像足了一個小弟姿態,神勉說道:“自上次與殿下分別,貧僧便有此想法,直到現在,大概四個月了。”

    淩元道:“上回分開,你還好好的,一身漂亮僧衣,我瞅著都覺新鮮,你要不就聽我的,我帶你去洗洗?”

    神勉委婉道:“殿下有所不知,貧僧之所以這般,乃是因為貧僧見過自己所有的模樣,所有好壞並無差別。”

    “有所不知,有所不知……”

    這話讓淩元覺得神勉在向他敘述一個很龐大的世界,他已經摸得到這個世界的邊緣,他道:“神勉,你說我們能夠意氣相投,到底是因為我們之間的脾性相似,還是我可能有跟你一樣的佛心。”

    神勉和尚看著淩元。

    淩元繼續道:“因為我覺得你說的好有道理,但是我又不會像你那樣做,隻是很能理解你了。”

    神勉點頭,表示聽到。

    之後淩元沒著急跟神勉分開,倆人去了酒樓,但酒樓不接待汙衣,倆人被阻在門外,淩元惱火得要跟店家理論,被神勉和尚給攔住了。

    對於神勉這樣一個從來都不嬉笑的和尚,淩元並沒有多與店家爭論,帶著神勉去了去加街邊攤吃麵條。

    淩元大口吃著麵條,淩元知道神勉酒肉不忌,倆人的分量一樣,還讓攤主多加肉,他會多給二十文錢,攤主實誠人,沒有吃淩元的欺頭,給的肉分量很足。

    淩元吸了一口麵,扔了一塊大肉進嘴,大有嚼頭道:“神勉啊,你啥時候才能證得心中佛道,然後成為像雲族長那樣厲害的人?”

    神勉抬起頭來想了想,輕嚼著:“貧僧沒有想過要成為像雲族長那樣的佛道領袖,行走在這世間,貧僧隻是一個小和尚,能多走些地方領悟佛道,就是貧僧想要的,等到老了走不動了,就去掛單的寺坐禪,一輩子也就過了。”

    淩元臉色揪在一起,他給了神勉夾去了自己碗的肉,道:“那你多吃點,等你老了走不動了,我再到寺來給你送酒送肉。”

    神勉突然眼眶濕潤,淚滴順著他那汙泥般的臉頰滑落,滴進了碗,淩元很吃驚,詢問道:“你怎了?笑都沒見你笑過的,怎會哭的啊?”

    神勉麵無神情,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留下,沒有回應淩元。

    淩元笑道:“你這是多久沒吃頓好的了,老板!再來一碗加肉的麵。”

    坐在凳子上的攤主起身,笑道:“好咧。”

    神勉推掌在淩元麵前,算作了拒絕,淩元瞧見攤主剛站定在大鍋前,改口道:“算了老板,不要了。”

    麵相親近的老板重新放下手中鍋蓋,笑著點頭說了一聲好。

    目光重回神勉臉上,淩元被告知:“貧僧也不知道是怎回事,隻覺得流淚的時候,心頭顫動了兩下,但現在沒有了。”

    總是有還沒了解完神勉的方方麵麵,這種情況淩元已習慣了。

    從剛認識那會兒,就沒見神勉有笑過,導致他臉上一點褶皺都沒有,要是等他洗刷幹淨了去青樓,定會被許多藝伎喚作心肝寶貝。

    淩元咧嘴說道:“我現在就覺得,你真的會成為比雲族長還要厲害的人,就算道力沒他厲害,神勉你在精神上,定也是這個世間上最強的。”

    神勉依舊麵無表情,他說道:“殿下,貧僧不修道力也不修靈力,應該不會成為你說的那樣的人。”

    淩元疑惑道:“不修靈力我信,但那以前你替我跟陽家堡的人,打得有來有往的時候,你咋可能不修道力?難道你跟我一樣的體質,也是僵屍?”

    神勉搖頭道:“我也不知。”

    嘿的一聲,淩元抬手就想給神勉一下,但他沒下得去手,因為神勉就一副什都不知道的表情,淩元很肯定神勉是什都不知道。

    神勉問道:“殿下你怎了?”

    淩元笑著甩了甩手,繼續吃著麵。

    一頓飽後,倆人並肩走在街上,周圍攤主的叫賣聲時不時地招呼著他們,還有嬉戲打鬧的孩童從倆人腳下跑過,淩元彎腰拍了拍最後一個孩童的屁股,叫他別摔著了。

    淩元問神勉接下來去哪兒,被告知要去看望師父,這給了淩元一個激靈,他嘲道:“你那個不靠譜的師傅還沒死啊?”

    神勉道:“師傅被人盯上了,當初扔下貧僧一個人躲了起來。”

    淩元笑道:“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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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我在帝國境內給你神勉修一座寺廟,照神勉你的佛根佛心,不愁沒有人來給香油錢,你呢,做個主持,你師傅就做不出麵的得道高僧,但是你別怕,有我為你匡扶名聲,寺內酒肉隨便你吃。”

    神勉口宣佛號,正頷首,淩元劫道:“又不行?”

    神勉稍稍一遲,說出了將淩元震得心口痛的話來:“師傅是魄魂界仙人們上百年來,都在一直尋找的人,若是讓師傅去了星冥,被仙人們發現,隻怕會牽連帝國。殿下的好意,貧僧代師傅心領了,而至於貧僧,將來肯定會多來星冥帝國找殿下的。”

    淩元嘴角眼角抽搐兩下,結巴道:“什……什?魄魂界的仙人到處找你的師傅,現在還沒有找到?那你告訴我幹嘛啊!”

    淩元駐足,張牙舞爪地在神勉麵前嚎道:“我可是把你的話全信了!仙人誒!找了上百年沒找到的人,被我聽到了,我還有好日子過嘛!?”

    神勉依舊鎮定,他單手豎十在胸前,解釋道:“殿下切莫焦躁,殿下是單施主的孩子,仙人們不會來打攪你,他們都怕單施主發脾氣。”

    淩元難以置信道:“我可沒跟你說過,我的父親是誰,你怎知道的?”

    神勉抬起蘭花右手,道:“貧僧算到的。”

    淩元咳嗽兩聲,喘了口大氣:“原來是這樣,不過大叔這厲害?你為什不說我是林爺爺的孫子,林爺爺是天道者,他們難道不怕?”

    神勉道:“林門主在道靈界跟靈神界無人能及,就算是同境界的雲族長也比不過,但林門主一生多坎坷,磨礪出的性子變得越發孱弱,遠不及單允施主細水長流的儒道,聽師傅說,單允施主曾下地府跟閻王對了一掌,占盡了風頭,可能因為殿下奶奶一事,單允施主還會下地府去,將未解開的謎團問個明白。”

    淩元苦笑道:“奶奶的魂魄泯滅了,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了,問得再明白又如何?”

    情緒霎時變得低落,他哀聲問道:“你知道你師傅在何處,不怕天上的仙人下來找你?”

    神勉道:“貧僧是天上輪回的仙人,不會怕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師傅在何方。天道萬物,有始有終,貧僧上一世已得報怨,這一世生得清淨,一切惡果都結在衛羽鄰身,貧僧有理就不覺心虧。”

    突然被神勉告知的事情太過巨大,淩元愣住了,久久才呢喃道:“什啊?神勉你是仙人轉世,不幫仙人,那不成了叛徒嘛?”

    神勉正經道:“上一世不是,這一世也不會。”

    並不知曉其中隱晦,淩元哎喲一聲,道:“我隨口的,不是真的懷疑你。”

    神勉頷首:“沒關係,殿下與貧僧二人,不分彼此。”

    淩元疑惑了,從小到大心中對神明的敬畏不曾衰弱,他呢喃道:“仙人們都是對的吧,那神勉你師傅是不是……就是壞人了?”

    “殿下多慮了,人言可畏放在神界同樣如此,貧僧不管,殿下也不用猜想其中因果,反而亂了心中的一片淨地。”

    這一刻淩元才知道神勉之前為什會流淚,對神勉說的幾句樸實家常,悄然打入他的內心,不會笑的神勉也不會哭,但真情的流露,尚且不能被這轉世的仙人無情抹掉。

    跟神勉相處的日子,全加一起也沒一天,次次都是相處不到兩個時辰便分開,這次吃了麵,散了步,淩元與他再一次分道。

    臨走前淩元怕將來神勉會被天上的仙人欺負,便告訴神勉,說如果有仙人臨世,他也想見上一見,神勉毫無二心地點了點頭,算作了答應。

    …………

    前兩日遇到的痞子,尚且不能讓單璠解膩,一直都陷於沒能好好打一架,這幾日愁苦得都要自己找點路子,來撒撒性子了。

    師兄陳雍庭一路瞧著師妹手拿樹枝,不斷地揮著沿路的野草,知道她悶得慌,可陳雍庭也不會討女孩子喜歡,隻有不停地與她說話這個蠢辦法。

    也的確有些效果,但陳雍庭卻招來了師妹的喂招,陳雍庭很為難,他跟狗掐過脖,跟師傅比劃過,但就是沒跟師妹動過手,眼瞧師妹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陳雍庭最終還是猶豫不決地答應了。

    當倆人過招變成單璠式的扭打後,老道人作為觀望者,一臉的笑意,心中的如意算盤,可真是成了金子打的。

    小徒弟單璠潑辣地鎖著大徒弟的脖頸,嘿嘿道:“師兄,你服不服?”

    陳雍庭的技道得師傅半灌水傳授,已有小成,但比起師妹單璠的確還要差太多,他被鎖得喘不過氣來,咳嗽道:“師妹你厲害,快鬆開我……”

    單璠實戰經驗極少,以前跟譚軒比試時,也都是哥哥譚軒會很讓著她,還遇上了星冥侍衛的統領高國玉,一招便被擒。

    現在和師兄比試,單璠沒有把握好力度,聽到師哥咳嗽,嚇得不輕,連忙將其鬆開,便看到師兄蹲在地上幹嘔。

    單璠心疼地拍拍師兄後背,委屈道:“師兄對不起,我下重手慣了,我跟別人動手都這大的勁兒,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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