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好似新人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我有點爆炸 本章:第六十五章 好似新人

    湘潭城,藥館內。

    張莎一如既往地坐診看病,已有了三個年頭。

    其親生父親陽威靖去看過女兒的藥館,就頭簡單的陳設,和需要梯子才能摸到頂的藥櫃,讓他大動肝火,給這些窮人看病,大堂內愣是一副像樣的錦旗都沒有。

    於是陽威靖跟班頭胡崇憲私下打點過,著他找到被女兒看好的病人,送塊牌匾去藥館,錢由他陽威靖出。

    胡崇憲做事一向牢靠,直接去了一家木匠家,正是吳家公子自個兒開的,他得知是要給小醫女做牌匾,心頭驚喜地無以複加,像做嫁妝一般,花了兩個時辰給張莎做了一張牌匾,上書金色燙字‘醫者,妙手回春’

    吳樸虎手藝精湛,加上年輕力壯,平時一位老匠人要花兩天才做好的牌匾,他一個上午就給倒騰出來了。

    起初胡崇憲得知吳樸虎將牌匾這快就做好後,還很顧慮做工問題,當他看到展現在麵前的牌匾,反而更愁了一些,做工沒得挑,可這與他的要求大了不止一個規格啊,而且去藥館看病的人都是窮人居多,萬沒有字體還是鍍金的,他問與吳樸虎說道:“我隻給了五兩的錢,你做的可不止二十兩的價啊。”

    胡崇憲也來不及關心吳樸虎的手藝是如何如此精妙,畢竟眼見為實,但一分錢都能難倒的男子漢,讓他開始盤算如何跟小匠人談返工一事。

    胡崇憲道:“這塊匾的造假,我補不了多少錢給你。”

    吳樸虎腰栓牛皮圍布,手攥著兩把鑿子跟榔頭,一臉喜慶道:“小醫女的聲望遠近聞名,我前幾天胸口疼痛,吃了她開的藥,一副就好了,家還剩著兩副放這兒,我都不閑著,待會兒就給煮了喝。”

    因為太喜歡張莎的緣故,是吳樸虎潛意識略過了他不要錢的意向,但這樣主動遞進的話,讓吳宗憲有些莫名其妙,跟這小子談價錢的事兒,怎扯到他喝藥的份兒上了?

    胡崇憲盯了吳樸虎兩眼,不知道他要表明什,直截了當道:“你這是什價位的牌匾,怎跟我交代的不一樣,你是不是做錯了?”

    吳樸虎剛做好一麵自己能夠拿得出手的好東西,心情很好,他直接道:“除開客官你的五兩銀子,其餘的算是我的心意,之前都還沒有太好的機會,現在客官來了,還請你送過去了。”

    這種贈人玫瑰的行徑是挺不錯,胡崇憲轉念一想,待會兒還得找個病人送過去,眼前的小夥子身體挺好,扛著牌匾倒也順暢,當即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剩下的草藥你也別喝了,給你個機會,把這牌匾送到藥館,親自交到我家小姐手中,你看成不成?”

    吳樸虎隻覺天上掉了餡兒餅來,原來此人是陽家堡的人,道:“行啊,我馬上關門,這就把這個牌匾送過去。”

    吳樸虎主動與胡崇憲多說話,好混個臉熟:“城邊兒雖然不止小醫女一個大夫,但小醫女的聲望是最高的,那些有錢人也是心眼小,小醫女收了他們的錢,卻不收窮人家的,就都不給送錦旗牌匾了,所以一直我也想做一個給小醫女,可是怕小醫女不收,現在好了,有了客官你起的頭,我就是上刀山火海,也把這個牌匾給送過去。”

    明顯巴結的話,讓吳樸虎自個兒聽得怪尷尬的,胡崇憲也沒抹他麵子,說了一聲好,便拿著牌匾站到了街道上去,吳樸虎嘿嘿笑了兩聲,拿起牆角磊在一塊的木板,在門沿兒下拚接,迅速地將鋪麵關了。

    本來挺開心的,因為吳樸虎有陽家堡的人陪著去,心才底氣十足,但得知胡崇憲不能露麵兒時,吳樸虎說了一聲沒關係,然後就自個兒扛著一個牌匾走在大街上。

    身邊人來人往,吳樸虎他腳下走得很穩當。

    但在胡崇憲離開的那一那,吳樸虎變得有些心虛了。

    吳樸虎右手將牌匾扛在肩頭,注視著周遭人們的眼光,感覺好多人都盯著自己看,走過了兩條街道後,吳樸虎換了換手,變成了左臂將牌匾夾在腋下。

    因為知道自己是要贈送給張莎的,他都覺得所有人都知道他要送給張莎,心頭有些發慌,他把頭埋下去,生怕被別人認出來。

    怎以前自己帶些小玩意兒的時候,沒這多的怪相呢,可能是以前的小偷小摸,別人都不知道,如今抗著個大匾額,才會如此吧。

    不多時,吳樸虎人已站在了藥館門前,他不敢進去,正進退兩難地掙紮著。

    有個年紀大的老頭大門口路過,瞧見了吳樸虎手中牌匾的字樣,對他詢問道:“喲,小子給小醫女送牌匾啦?該是給人家小醫女送塊牌匾嘍,瞧瞧人家心一堂跟萬花露春的大夫,都收了十幾二十麵錦旗啦,小子你這塊牌匾送進去,指定一片的叫好聲啊!”

    吳樸虎愁眉苦臉地擠出一絲笑容,他點點頭,沒說話也沒動身進藥館去。

    老頭瞧著他難受,毫不客氣地走上去,一把幫著吳樸虎連人帶匾地拖進了藥館,老頭身體挺好,中氣足,聲音洪亮地朝著藥館喊:“快來看啊,有人給咱們小醫女送牌匾來嘍,都出來看看哦!”

    正在堂內的張莎給病人抓藥,停下手中細活,轉身瞧去,正好看到院子的陽光下,吳樸虎耷拉著的腦袋,懷中抱著一塊牌匾,木呆呆地站在院子,他身邊有個老爺子大聲喧鬧著,貌似這樣的聲量想要這事兒,傳到隔壁街道上去。

    許多病人走了出來,還是有街上喜歡看熱鬧的湊近了門來。

    張莎小心翼翼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走下三步木階,看著搖搖晃晃四處打量的吳樸虎,笑道:“是你啊,你來給我送牌匾的嗎?”

    吳樸虎不敢不正視張莎的問話,他瞧了一眼張莎便轉移了目光,深呼吸一口氣,尷尬笑道:“是啊,你治好了我的病,我看到別的大夫都有很多人送錦旗,所以想著做了一塊牌匾送你,表示心意。”

    張莎微微一笑。

    一旁的老大爺搶過吳樸虎手中抱著的牌匾,努努嘴,朝著屋簷急切道:“就交給我吧,我現在就裝訂上去。”

    張莎擔心道:“李伯伯,還是一會兒我叫人吧,你別摔著了。”

    被張莎喚作李伯伯的老頭,一臉嫌棄道:“這怎成?我前些日子還念叨著這事兒,沒成想這快就夢想成真了,所以這得老頭子我親自來啊,小醫女,你就放心地讓老頭子來吧!”

    老頭兒抱著牌匾,走到了大堂的屋簷下,往屋搬凳子去了。

    吳樸虎兩手空蕩蕩地站在院子。

    張莎走上前去,感謝道:“謝謝你啊,費了那大的功夫,做了這好的牌匾來。”

    張莎不太會感謝人,話也說不溜,她幹脆邀請道:“你跟我進來坐會兒吧,這交給李伯伯。”

    從屋走出來的老頭子,將凳子搬到屋簷下,吳樸虎見了說道:“沒關係,你去忙你的吧,我幫老大爺看住凳子,不能讓他摔了。”

    張莎覺得有理,笑著回到了大堂內,路過老大爺的時候,跟他說道:“李伯伯,樸虎哥幫你看著凳子啊,麻煩你了。”

    李伯伯笑容滿麵,臉上的皺眉相互擠兌著:“不麻煩不麻煩,老頭子馬上就給你弄好,保證穩穩當當地掛個一百年!”

    張莎回首再一次給吳樸虎報以微笑,這讓吳樸虎心頭顫動得都快跳出來了,原因是張莎在老頭子麵前叫了他一聲樸虎哥。

    當老頭子把牌匾擺正,掛在了大堂進門的屋簷下時,老頭子叫喊著:“小醫女,快出來看看。”

    張莎正在給人看病,她示意眼前的病人稍等片刻,笑著小跑著來到屋簷下,回身抬頭一望,隻瞧著‘醫者,妙手回春’六個黃金大字,在陽光下十分奪目。

    “很大氣誒。”

    滿心歡喜的張莎邀請道:“李伯伯,樸虎哥,到邊兒休息一會兒吧,我去沏茶。”

    李伯自然不會推辭,可吳樸虎則說道:“小醫女,我還得回去做工,有好些木工沒有做出來,我趕著交貨。”

    張莎不強留,跟吳樸虎再次道了一聲謝謝。

    自淩元突然的離開後,好像這多久以來,今天吳樸虎送來的牌匾,才是張莎最開心的一天。

    其實張莎每天都會聽到好多好多的感謝,她也生活得很開心,但如今日送來的牌匾,像是給她注入了一些新鮮的血液來。

    今天提前診完了所有的病人,張莎心情大好,關掉藥館後,就去了吳樸虎自己開的鋪子。

    她以前也有路過這,但吳樸虎的鋪子不在陽家堡跟藥館之間。

    當張莎出現在吳樸虎麵前的時候,這小子還在認真地做著木偶。

    張莎不忍心打擾,就自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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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鋪子,圍著店鋪的陳設到處看看。

    她跟吳樸虎接觸的時候,還覺得他隻是一個鍾鳴鼎食家的孩子,展現在她麵前的玩偶跟書畫,不過是他興趣,隻圖個開心快樂,沒想到他除了自己開鋪子,自己還做了滿屋子的玩偶,擺放著一塊兒賣。

    “隨便看,我這的東西都是自己做的,價格比較實惠,十枚銅錢到十貫銅錢不等,買兩個會便宜一些。”

    張莎回頭望去,瞧著吳樸虎並沒有看自己,他依舊低頭做著自己手中的玩偶,然後又聽他自言自語道:“最近的風哨比較受小孩子們的喜歡,客官也可以看看,就在……”

    吳樸虎抬起頭來,指著身旁的小玩具,卻是盯著眼前的人兒愣住了,接下來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隻是看著笑容滿麵的張莎走到他所指的地方,拿起他最近的新發明仔細觀瞻。

    小孩子的確有很多都在玩這個,張莎興起,拿在手中揮了揮,風哨發出一陣悅耳聲響,她那都快擠出水來的笑容,映在某人的瞳孔,讓此時依舊愣神的他,今生今生都銘記於心。

    吳樸虎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他叫了一聲:“小醫女……”

    隨後手腳慌亂地將手中的木工放置別處,拍了拍係在腰上的牛皮布,問道:“你怎來了?”

    張莎將風哨握在手心,微笑道:“我是來謝謝你的。”

    吳樸虎一愣,旋即笑道:“那塊牌匾本就是我用來謝你的啊,不用記掛在心上的。”

    張莎搖搖頭,笑著說道:“不知道誒,很想來謝謝你,因為今天是我這些日子來,最開心的一天了,比我每天看好多好多的病人,都要開心得多。”

    並不知道張莎經曆了什,吳樸虎如負釋重,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來耽擱了小醫女,讓她走這遠特來感謝自己。

    張莎沒呆多久,走之前從吳樸虎那兒要了一隻十紋錢的風哨,吳樸虎沒要她的錢,但張莎執意要給。

    吳樸虎將張莎送上街道,直到她的身影沒入時時重疊的人群中,他還在駐足觀望著。

    娘親突然從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樸虎,你瞧什,魂兒都沒了。”

    吳樸虎仍是柔情地看著前方,輕聲道:“沒什啊。”

    吳樸虎回到了鋪子的座椅上,繼續做著自己未完成的木工。

    樸虎娘親順著兒子的目光,再往那街道的極遠處望去,並未發現什值得可疑的東西,也就不了了之了。

    夜晚,吳金台跟妻子睡前有過一段對話,是吳金台從山采購完皮草時,聽友人與他說的,他跟妻子說道:“這幾日你在家,有沒有去過樸虎的鋪麵?”

    妻子弓著腰在整理著被褥,她用勁兒將整塊被褥抖起,又嫻熟地鋪在床上,說道:“去過,下午還跟樸虎一道回家,隻為迎你嘛,誒,你說你,從那些農戶手中買了多少皮草來著?你可不要買多了,家還有好幾十件兒沒脫手呢,等賣出去了再說。”

    吳金台不喜歡妻子管自己生意上的事兒,但他的重點不在這兒:“我就討厭你這樣,我都買回來了才說。再說了,你就天天想著把那幾十件成色不好的賣出去,叫你便宜一點兒你也不肯,你既然做不來生意,就別一直在我耳朵嗡嗡嗡的,弄得我連正事兒都不知道跟你說什了!”

    夫妻倆好似經常拌嘴,妻子習慣了吳金台的語氣,沒打算跟他在幾十件皮草上鬧別扭,隻道:“好好好,我不說那件事兒了,那你又要跟我說什?”

    “我要說什事來著……”

    吳金台脫去外套,換上了一件睡衣,細細想著,說道,“下午你可有瞧見醫館的小醫女,去了樸虎的鋪子?”

    妻子拍打著被褥上的褶皺,將其撫平,反問道:“小醫女去樸虎的鋪子?我說金台,小醫女就算去了鋪子,那也是買東西,瞧你這表情,怎成了抓賊一樣了?”

    妻子看到相公臉色不大正常,知道其中有蹊蹺,果真聽到:“樸虎下午去給小醫女送了一塊金字招牌,這件事在好幾家藥館間都傳開了,要不是一心堂的梁大夫跟我說,我還不知道樸虎的膽子這大。”

    想起下午去找兒子時的不正常反應,妻子經相公提醒,也好似抓到了一絲貓膩,她猜測道:“難不成下午來鋪子的,是小醫女嗎?怪不得樸虎站在街上愣半天,好似魂都被勾走了似的。”

    “哎,不敢想不敢想……”打了退堂鼓的吳金台擺了擺手,躺倒床上去,“這事兒就讓樸虎慢慢磨吧,老子明天還要起個早,去收賬呢。”

    妻子哼哼兩下,罵了一聲慫包,說道:“那正好啊,咱們樸虎跟小醫女看上去就是天生一對,要真是成了,也是你們吳家上輩子積了不少德咧。”

    吳金台笑罵道:“娶了你,不一樣是我吳家先人替我積了德嘛,快睡吧……”

    這夜夫妻倆睡得香甜,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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