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親自前來賠罪,確實是給我老太婆幾分薄麵。隻不過此次退婚,本宮外孫女雖及不上眾家權貴之女,但也並未嫌棄令公子多病。
若是令公子不滿這門婚事,大可以兩家自行商議。”豐禾宮主此時怒意雖甚,但顧及到乾巽宮多守儒禮,自然要以理說服。
“怎能在詩詞雅會上,文人雅士前,平白作詩說我親外孫女是瘋傻之人,拿風塵賣笑女子作喻來嘲諷本宮的親外孫女?
豈不是在告訴全天下的人,清花宮在倒貼許府嗎?”豐禾宮主一手拍桌,眉眼肅穆。
屏風後的秦夕蘭聽到外祖母這番話,又瞧見外祖母無半點血色,深凹的眼睛渾濁無神,卻聲聲都為自己鳴不平。
原本對退婚事宜並無多大委屈的她,一時間卻也鼻尖一酸,難掩涕淚。
“給令外孫女如此屈辱,老爺自然是惶恐難安。老奴今日前來就是為此事,願給清花宮一個交代。”管家躬身後,便讓下人們將聘禮奉上前去。
來來往往的家奴,抬著一個個由紅綢緞係著的鳳紋木製紅箱,豐禾宮主問出了秦夕蘭的疑惑:“既然令公子已經退婚,還送來這聘禮作甚?”
“退婚確實不假,但今日前來並非是為難,而是重新結親。府中長公子體弱多病,未必是令外孫女的良緣,”管家命人拿出一幅畫,“而我家四公子才情出眾,相貌不凡。
幼年時,對令外孫女早有相思之苦。但奈何長幼有序,婚約在前,隻好隱了心思。”
聽到管家又替許府四公子求親,豐禾宮主一時間驚愕又氣惱,對於呈上來的畫像也擱置一旁,並未去接。
“婚姻大事豈可兒戲,許府前腳退婚,後腳又來求親。我們清花宮的人當真是當街破布上任人隨意挑選的菜了。”
乾巽宮行事在她眼,著實太過荒唐。此事豐禾宮主要顧全兩家顏麵,卻也要顧及夕蘭的情緒,少不得要磨磨眼前人的脾氣。
秦夕蘭也為之一驚,隻繼續側耳聽管家發話,眼瞧著這位管家有什妙計能解決退婚風波。
管家仿若早已料想到豐禾宮主會大怒,卻也麵不改色,緩緩開口安撫著座上人的情緒:“老爺知道宮主難平此憤,公子貿然退婚已經讓小姐清譽受損,怕影響小姐接下來的擇婚。”
管家頓了頓,趁抬手的工夫繼續道:“公子顧慮著自己身體虛弱的緣故,怕小姐嫁入門中受盡委屈,也想全了四公子的相思之苦。
宮主的顧慮老爺必定思慮過,小姐嫁於大公子,是以正室之禮,但卻始終是側室。可四公子迎娶確是正妻,日後可以掌家中大權。”
眼下聽見管家好歹都已說盡,豐禾宮主氣息稍稍平穩,還在思慮,又趁喝茶的工夫瞥了瞥屏風後的秦夕蘭。
秦夕蘭也感知到外祖母的視線,便以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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