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一】
入睡前,手機突然出現的短信,凜冽得將我的睡意全部驅逐。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眉頭輕皺。
電話號碼是陌生的,但短信道出了她的名字——陳悅。
我們班上確實有個叫陳悅的女生。
然而,我和她一點都不熟,也不知道她為什要找我。
被綁架了嗎?我在腦海努力想著那女生的樣貌。
她如同黑夜般的存在又黑又長的直發,衣服鞋子都以陰沉色調為主。
而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十分白皙的皮膚,像醫院病人那種不健康的膚色。
在此不得不說一句,這個女生在班的存在感相當於空氣。
我也從未和她說過話。
所以,我怎也想不起她的具體長相。
她怎會有我的手機號?
或許隻是個惡作劇吧。
我躺在枕頭上想,誰會找一個從不說話的人求救,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別開玩笑!】
我回了短信過去。
等了五分鍾,沒有回複,於是我安然入睡。
惡作劇會影響我的睡眠嗎?
不會。
清晨起來我翻開手機看了看,沒有新短信。
果然是個惡作劇嗎?
這個想法得到證實是在上學之後。
我剛步入教室,一眼就瞥見坐在最角落的那個安靜的身影。
她靜靜地靠著窗戶,清晨的陽光灑在她低垂的劉海以及課桌上的上。
果然是惡作劇嗎?
我低頭翻看手機寄信人的手機號碼。
對了,我似乎沒見過陳悅用手機,當然,我也很少會注意到她。
也許,需要確定一下?說不定她昨晚從綁匪手中逃脫了。
當我抬起頭時,我就更加確定那隻是一個惡作劇。
因為她從書抬起頭,我倆的視線穿過教室大半的距離交匯,但她隻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迅速低下頭,回到書中的世界。
真是的,搞什啊?她這種冷淡的態度已經表明了——她並非發短信人。
到底是哪個家夥呢?我有些生氣。
上課那段時間,我開始分析嫌疑人的可能性。從同桌到教室的每個人,範圍隨後延伸到隔壁班,可惜,分析了一整天,我依然找不出嫌疑對象。
大概,是哪個幹的惡作劇。
他沒有特定的目標,隻是剛好把短信發到我的手機上而已。
一定是這樣子。
我總算得出一個說服自己的結論,但很快,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機又收到了新的短信。
同一個號碼——【打擾到你我很抱歉,但我好像又被綁架了】
【陳悅】
站在505房門前,我將短信發了出去,收信人是我的同班同學呂一。
我也不知道為什要找他,隻是憑直覺認為他跟我是同類型的人,即使他臉上總掛著毫無殺傷力的微笑。
幾分鍾過去手機也沒收到回複。看來他肯定把這當作惡作劇了。
也對,今天我絲毫沒搭理他,任誰都會覺得這隻是個拙劣的玩笑吧。
把手機放回兜後,我按響了門鈴。
“我來了。”
麵傳出一個幽幽的聲音:“鑰匙在花盆。進來吧。”
我從花盆下拿出鑰匙。花盆下放著一隻狗籠,但麵空空如也。我打開門,走進屋。
這屋子和我昨晚來的時候一樣,沒有開燈。帶著些許寂寞的黑暗靜靜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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