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個同學。”
它似乎並沒有因事情敗露而惱羞成怒。我們的談話跟朋友一樣。
這確定是綁架犯和人質的關係嗎?
這種事說出去,會被世人唾棄吧。
“你的好朋友?”
“不,我們從沒說過一句話。”
“啊?”它果然很吃驚,欲言又止。它大概在想,這個女生得看心理醫生了。
呂一的短信在幾分鍾後出現。
他果然把這當作玩笑了。
我一邊聯想著那男生收到這條奇怪短信的驚詫模樣,一邊抱著枕頭入睡。
綁架犯給我安排的房間很溫馨,被褥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這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我心想著,和站在門口的綁架犯對視一眼,然後閉上眼睛。
如果要在我睡覺時動手,那就請來吧。
清晨。
它喚醒了我。
我沒有死,淩晨五點的城市十分安靜,街道湧入稀薄的微光,天空呈現出灰色退敗之後的死白。
“再打一通試試,好嗎?”它帶著懇求的口吻。
我照做了。
那邊依然沒人接聽,隨即轉到了英文自動回複。
我對它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那接下來又如何發展呢?我看了看時鍾。
“我能回去嗎?”作為人質的我居然提出這樣滑稽的要求。
“這個……”
“一晚上沒回去,家人肯定很擔心我,我會被人罵的。”真相是,我經常夜歸,家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會兒,她們說不定正吃著早餐而忘記了我的存在吧。
“而且我要去上學。不上學可真糟糕呢,會被學校記過的。”由於經常遲到的緣故,班主任對我的忍耐已到了極限。
前幾天他在班會上宣布,如果我再遲到就會被記過處分。
雖然我不介意,但是聽說到時候要叫家長來校麵談。
我不想打擾家人,所以沒有辦法。
“放我回去吧。”我哀求道,但我此刻的臉一定是麵無表情的。
它心軟了:“你得答應今天晚上再過來。”
我點點頭,它說道:“真的嗎?”
我再次點點頭。
諾言什的倒無所謂,問題是:我對這個事件很感興趣。
它答應了我的請求並送我出門,就在那時,我突然轉過頭,看著它問:“為什會找上我?”
它露出苦惱的神色,想了半晌:“沒辦法,其他人都不理我,我隻能找你了。”
這說,我還助人為樂了?
奇怪的綁架犯,奇怪的人質以及奇怪的約定。
走在清晨荒涼的街道上。
我仍感覺像做了一場虛假的夢,綁架事件就這樣結束了嗎?
本來這整個事件就顯得離奇而且荒謬。
先讓我理順一下來龍去脈——昨晚我被綁架到一個老房子,綁架犯不要贖金,唯一的要求是要我幫忙打電話,而這似乎是一個永遠也打不通的電話。
更多的謎團在等著我。
這一天我照常去學校。
呂一同學好幾次想過來跟我說話,但我沒理他。
我這種拒人於千的態度曾經令很多人在我麵前止步。
隨著夜晚來臨,我又走出家門,憑著記憶來到了那棟老式居民樓的505號房間。
這是我對綁架犯的承諾。
故事發展和昨晚幾乎無異。
我的任務依然是撥打那個無人接聽的電話。依然被安排到左邊的臥室過夜,依然發短信給呂一,我依然很期待他收到短信的反應。
他要是在這,應該會和我一起探討這個神秘的綁架事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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